沈明遠的表情果然變了，一抹緊張一抹焦急還有一抹複雜，半晌也隻說了一句：“心髒病發作？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喬安能夠看得出沈明遠臉上表露出來的緊張情緒，也覺著曾經的兄弟情義應該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消散殆盡。

  沈明遠微微歎了口氣，點頭：“好，去吧。”

  等喬安離開，沈明遠的神色之間添了一抹複雜，低聲一句：“是不是昨天我對他說的話太重了些……”

  “爸，你已經很客氣了。”沈亦嘉扶他坐進車裏：“他自己做過什麽事他自己心裏清楚，您不要多想了。”

  “可是喬安現在嫁給了霍誠洲……”沈明遠擰眉：“往後兩家人不知道該怎麽相處……”

  沈亦嘉眉心也添了一抹計較：“算了爸，走一步看一步吧，您也別多想。實在不行我們沈家為了小妹妥協，也不是不可以。”

  沈明遠未置可否，抬手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如果隻有小女兒這一件事，或許沈家往前進一步，兩家之間也能平淡相交。

  但偏偏兩家人之間還隔著其他不可調和的矛盾……

  ……

  醫院，監護室。

  霍青山已經醒了，第一時間找了霍誠洲說話。

  看著霍青山臉上那抹深沉的疲倦和病態，霍誠洲心裏也是一陣難過。

  “爸……”

  霍青山朝他擠出一絲笑，抬手示意：“來，咱們爺倆說說話。”

  霍誠洲的輪椅靠到床頭：“好，您有什麽話盡管說。”

  霍青山看著這張與心中人有七分像的年輕的臉，心裏也是萬般思緒：“阿誠，其實你比你姐姐更像你媽媽，性子像，長得也像。”

  提到媽媽，霍誠洲的臉色微變，抿唇：“是……我最近也經常夢到她……”

  霍青山笑了笑，視線放空片刻卻突然轉了話題：“你和喬安怎麽樣了？”

  霍誠洲沒想到他突然問起這個，眸底泛起一抹複雜：“挺好的。”

  霍青山的眸光添了深沉，沉默片刻才道：“昨天晚上我見過沈家的人，他們說喬安很可能是沈家失蹤了十幾年的小女兒沈亦安……”

  霍誠洲點頭：“我知道，我見過沈亦嘉了。”

  霍青山眸光微凝：“那他有沒有跟你說起……說起孩子失蹤時候的事情……”

  聽得出霍青山語氣裏的緊張，霍誠洲忙拍了拍他的手：“爸，這些事不急，等你康複出院我們在聊。”

  霍青山搖頭：“昨天這一病我才知道，有些事得交代清楚，否則我怕我帶進墳墓裏沒有機會跟你說。”

  “爸……”

  霍青山安撫般捏了捏霍誠洲的手指：“看來你是知道了？沈亦嘉告訴你了？”

  霍誠洲點頭：“嗯。”

  霍青山深深的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他具體是怎麽跟你說的，但大概也能猜到……確實怪我，我也確實有私心……但我當時也確有心無力……”

  霍誠洲很想勸勸霍青山不要再說了，好好休息，但看他一副傾訴欲十足的模樣便又不忍心打斷他。

  霍青山的視線移到霍誠洲的臉上：“當年你也不過八、九歲，很多事情應該都不記得了……那個時候企業出了問題，急需通過交流會融資，還有你媽媽這邊病情加重……”

  說到媽媽的病情，霍誠洲微微擰眉。

  “阿誠，我知道你想說你媽媽的病是因為靖州的媽媽……”

  霍誠洲的臉色不太好看：“嗯。”

  “其實不止這件事……”霍青山微微咬牙，打定主意終於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也是促成你媽媽病情加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