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身世秘密
作者:南藤      更新:2020-03-02 07:20      字數:4050
  “容瀟某說句不忠聽得,東平王方郅傳散得謠言絕不是信手捏造的,若是真的如謠言所傳,那蕭丞相之死就定然是當朝太後呂氏的陰謀所致,如今夏丞相這般幫我查探,就不怕呂後知道了怪罪下來嗎?”

  瀟沂注意著夏玨夷聽到此話後的變化,但是並沒有他所想的那般,夏玨夷麵色不改,似乎呂嵐根本威脅不到他。

  “我身為萬朝丞相,奉的時候皇上的指令,忠的也是皇上,太後呂嵐即便身份殊榮,也不過是一介婦人,我身為臣子,又怎會畏懼於她?”夏玨夷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讓瀟沂心中生了幾分敬佩之意。

  看來眼前的這個夏玨夷與當年父親的性子倒是十分相似。

  “丞相能有如此膽識,讓晚輩十分欽佩。”瀟沂抱拳禮之。

  “如今你既然已經探清了我的誠意,便可以相信我的話了吧。”

  夏玨夷又怎會瞧不出這是瀟沂在故意試他。

  聽到夏玨夷這麽說,瀟沂心中倒有幾分慚愧。

  “那當年之事,大人又知道些什麽?這背後是否真的是呂嵐的一場陰謀。”

  “當年....”夏玨夷緩緩開口。

  呂嵐奪得大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理門戶,而蕭澤天自然是首當其衝,皇上駕崩前突然篡改的聖旨,他一直都覺得是呂嵐在其總做了手腳,可是,那時的呂嵐隻手遮天,蕭澤天自然成為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自然是留他不得的。

  那時的太子殿下被誣告有謀逆之心,意圖謀反,其心當誅,是蕭澤天站首極其一派眾人極力反對,才保下了太子殿下的性命,可是也正因如此給他們惹來了殺身之禍,或許那時蕭澤天不這般反駁,呂嵐也不至於趕盡殺絕,最毒不過婦人心,呂嵐可謂是將這句話體現得淋漓盡致。

  而這些夏玨夷可是曆曆在目,他也曾想站出身,可那時因著他夫人的關係,他自然不能公然與呂嵐作對,那時不過是而立之年的他,雖也氣盛但也有畏懼之心,倒不如如今這般沉著穩重。

  後來他雖也站出了身,但是呂嵐卻根本不將他放在眼中,他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蕭澤天等人命喪於此,含冤而死。

  那之後,他心中就帶著愧疚和憤然,他開始在背後暗暗調查此事,希望可以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證明呂嵐的所作所為,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呂嵐當年做的幾近是滴水不漏,也可見此人城府之深,而他也沒有找到什麽特別有利的線索。

  直到瀟沂的出現以及萬朝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顏卿寒重掌皇權,呂嵐被逼退回了後宮,如今更是大勢已去,苟延

  殘喘。

  也讓夏玨夷有了大展身手的機會,不久前,他派去查探的人有了消息回稟。

  聽夏玨夷說到此,瀟沂的眸中帶著期許,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至關重要的。

  “什麽消息?”瀟沂的語氣有些急切。

  “不過此事與呂後是否密謀篡位一事並無太大關係,倒是一個有些令人驚詫的秘密。”夏玨夷的表情開始凝重了起來。

  “什麽秘密?”瀟沂又道。

  “他們找到了一個當年在宮中做過穩婆的人,她說呂後當初誕下的孩子並不是皇子,而是一位公主。”

  這聽起來是何其荒謬,連夏玨夷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敢相信。

  “此人的話可信嗎?”瀟沂不禁心生懷疑。

  “還是可信的,她說當初呂後懷胎並不足月,但是不知為何就執意要生下孩子,等到孩子生出來時,她清楚的記得是個公主,隻不過轉手交給呂後貼身的女婢之後,再告知皇上的卻是皇子,她以為是哪裏出了錯,誰知到最後呂嵐身邊的真的是個皇子,之後呂嵐為了封住知情人的嘴,將他們趕盡殺絕,這個穩婆也算是命大,死裏逃生,雖撿回了條命,但是卻瞎了雙眼,也是淒慘。”

  夏玨夷娓娓道來。

  瀟沂想起了月煙此前告訴自己的,呂嵐並非顏卿寒生母,如今看來,呂嵐和顏卿寒指建確實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顏卿寒也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

  “而且,那時呂嵐誕下皇子的同時,前去寺廟祈福的麗妃也不知了去向,生死未卜,了無音信,當年先皇為此還派出了大眾兵力前去尋人,但都未果。”

  夏玨夷補充道。

  事情似乎變得愈發的撲朔迷離了,麗妃,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她記得杜若笙曾跟自己提起過這個人,瀟沂努力回想著,回憶漸漸湧上腦中。

  皇宮中的那個被囚禁在冷宮中的女子,也是讓顏卿寒知曉兵符下落的那人,瀟沂對這個麗妃也愈發的感興趣了起來。

  呂嵐和麗妃他們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麽,而這個麗妃也絕不是個簡單之人。

  “如果那個穩婆說的是真的,那當今聖上又是什麽身份?難不成呂嵐從民間找來了一個男嬰,以假亂真不成?”

  瀟沂的問題恰恰是夏玨夷擔憂的,若真是如此,那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便是名不正言不順,那呂嵐這個女人簡直是可怕的令人不敢想象了。

  這萬朝的江山就這樣被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據為己有了?

  “這也是我擔憂的。”夏玨夷憂心道。

  “丞相不必擔憂,如今瀟某既知

  曉此事,就不會坐視不理,這背後隱藏的秘密晚輩必會同大人一起一一查探個清楚,今日之事晚輩也絕不會透露半句,丞相大可放心。”

  夏玨夷信得過瀟沂,不然也不會將此事告知他,他總覺得眼前的瀟沂背後也隱藏著些什麽,心中有些大膽的猜測,但是他卻並不希望這些猜測成真,不然隻怕萬朝又會掀起一場巨浪。

  “希望你不要讓本相失望才好。”夏玨夷頷首道。

  瀟沂在端起茶杯時,杯中的茶已經涼透,隻剩下苦澀之味。

  瀟沂離開夏府之前,夏玨夷命人帶他去取為他準備好的茶葉。

  卻沒想到,在後院遇到了夏知憶。

  “瀟將軍。”夏知憶總是溫潤的像塊碧石,給人柔雅之感,瀟沂每次見到他也會禁不住變得溫潤。

  “夏小姐。”瀟沂回聲道。

  “小姐,丞相吩咐讓準備些雲霧茶給將軍帶回去。”瀟沂身旁的女侍對夏知憶說道。

  “瀟將軍也喜雲霧?”夏知憶溫聲問道。

  “故鄉的味道,難得嚐到,所以便向丞相討了些。”瀟沂笑笑道。

  “瀟將軍是清台人?若是將軍喜歡,以後我便命人送些到將軍府。”聽到瀟沂提及清台,夏知憶的心中竟有了一絲期盼,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麽。

  “嗯,夏小姐厚愛了,不必如此麻煩的。”

  “不麻煩不麻煩。”夏知憶擺了擺道,有吩咐了方才的侍女,“這裏有包整好的,替將軍拿好。”

  說著將還沒拆開的茶包遞給了侍女。

  拿了茶,瀟沂也不知道該在說些什麽,便道了謝,準備告辭離開。

  剛轉過身,夏知憶就喚住了他,“瀟將軍.”

  瀟沂轉過頭,看向她,隻見夏知憶又繼續道:“瀟將軍,我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見過的,我們見過不止一次了。"

  夏知憶沒想到瀟沂會這麽回答,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的,隻見她又解釋道:“我是說,我是說在很久以前,在清台。”

  瀟沂思索了下,搖了搖頭,“沒有吧,我不記得我什麽時候見過小姐。”

  瀟沂是真的想不起來,過往的回憶,唯獨能讓他記憶猶新得除了仇恨,別的他似乎都記不起來了。

  聽到瀟沂的回答,夏知憶看起來有些失望,“那許是我記錯了吧,瀟將軍慢行。”

  不知為何,看到夏知憶眼底閃過的落寞,瀟沂心中竟有一絲不忍,他便又道:“瀟某記性不好,或許見過,隻是瀟某想不起來罷了。”

  這麽說,或許能讓夏知憶的心中好受些

  吧,瀟沂這樣想著,雖然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這麽做,但是夏知憶於他倒是沒什麽壞印象的。

  果然,夏知憶聽到他的話,麵色也略有了緩和。

  夏知憶目送著瀟沂離開後,看著手上的茶包,若有所思。

  “小姐,小姐!”知道她身邊的侍女用手在她眼前晃到,她才回過神來。

  “怎麽了?”夏知憶不明道。

  “夫人喚你到居夢園去。”侍女敬聲道,不知她家小姐方才在發什麽呆,自己連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

  “嗯,我知道了。”說罷,夏知憶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自顧向居夢園走去,身後的侍女緊跟其後,連連道:“小姐,等等奴婢呀!”

  不過夏知憶顯然還沒有拉回方才的思緒,根本沒聽見她在叫自己,仍然快步向前走去。

  居夢園,是呂華瑤和夏玨夷的居所,夏知憶不知母親突然喚她到此作何,不過也不敢怠慢,想著,腳步也越發快了些。

  跟在身後的侍女小錦,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小姐走的這般快,今日是怎麽了?

  夏知憶來到居夢園時,呂華瑤正站立在院中。

  呂華瑤極喜梅花,所以夏玨夷特意在院中給她中了幾顆梅花樹,現在梅花也開的正好,院中景色也是一片怡人。

  呂華瑤雖已年近四十,但仍風華絕貌,周身透著傲然絕立的氣質。

  夏知憶看著母親的背影,也不禁被吸引,自己的性子與母親很像,隻不過自己比起母親的堅韌還要稍遜了些。

  “娘。”夏知憶輕聲喚道。

  呂華瑤緩緩轉過了身,一身絳紫色色雪狐棉衣,芙蓉祥雲百花褶裙,身披淡蘭色的梅花披風。

  “天氣還冷著,怎麽不知道多穿些。”呂華瑤說著解開了披風,替夏知憶圍上,語氣中雖帶著責備,但更多的確實疼愛之意。

  “娘,我不冷,您還是多當心自己的身子要緊。”夏知憶想解開披風,卻被呂華瑤攔下了。

  “娘,您突然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拗不過呂華瑤,夏知憶也沒繼續,隨之問道。

  “小錦,你先下去吧。”呂華瑤對著夏知憶身後的侍女吩咐道。

  “是,夫人。”

  園中隻剩下她們母女二人。

  “知憶,你一月前是不是忤逆了太後。”呂華瑤開口,便讓夏知憶一驚,沒想到呂嵐還是為難母親了。

  “姨母都跟您說了?這不是我的錯,分明是姨母。”夏知憶未說完,就知道自己已經失了禮數,可是呂華瑤並未有要責備她的意思。

  “我都大概知曉了,這自然不是你的意思,我知道是你姨母之意,娘隻是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把手伸向了你!”

  呂華瑤語氣中帶著慍意。。

  夏知憶本來以為母親是要教育她,沒想到,確實被呂嵐氣到了。

  “娘,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您就不必在放在心上了,如今皇後娘娘執掌鳳印,就算姨母在想做什麽,都不是她能決定得了”

  “知憶,你把太後想的太簡單了,上次之事恐怕你已經徹底激怒了她,而她和聖上皇後的關係一直都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隻怕,從今往後丞相府也要麵臨四麵楚歌的境地了。”呂華瑤憂色難掩。

  聽到她這麽說,夏知憶的心中自責不已,可是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不是她所想的,她也不想違背心中夙願,拆散別人。

  “知憶,娘想讓你重新到舅母家待一段時間,這樣你姨母就也尋不到機會在為難你了。”

  “娘,送我離開,讓你和爹處於險境中,恕女兒做不到,況且,得罪太後是我,我不會讓她為難相府的,隻要能和娘和爹在一起,不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怕。”夏知憶堅定的說到,呂華瑤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性,她這麽說就是自己再說什麽也是沒用的。

  想了想,便也沒在逼她,是啊,隻有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又何懼之有。

  “好,娘的知憶長大了,娘很欣慰。”呂華瑤欣慰道。

  夏知憶投入了呂華瑤的懷抱,像個小孩子般貪婪的汲取著母親的溫暖,隻要能在他們身邊,無論怎樣的都能安心,她不想在離開他們半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