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了城中，一路向南。

  這一路，因著在城中的不愉快，他們一直沉默著。

  有了馬，確實速度快了不少。

  約莫日落之前，二人路過河川，下了馬，將馬兒牽到河邊飲水。

  河川中直映夕陽，黃色暖陽在波光粼粼中晃動，平靜美好。

  慕笙望著河川，微風拂過，她的發絲在風中飄動，她抬臂用纖纖玉手整理著發絲。

  而不遠處的顏卿寒也佇立在美好中靜靜地看著女生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慕笙的馬兒飲夠了水，她欲準備牽著離開，回身看到出神的顏卿寒，衝他揮了揮手，“走了，發什麽呆。”

  顏卿寒聽到了她的喊聲，才回了神，牽過了馬跟隨了上去。

  兩個人的氣氛也因此舉緩和了些許。

  二人離開了城中，一路向南。

  這一路，因著在城中的不愉快，他們一直沉默著。

  有了馬，確實速度快了不少。

  約莫日落之前，二人路過河川，下了馬，將馬兒牽到河邊飲水。

  河川中直映夕陽，黃色暖陽在波光粼粼中晃動，平靜美好。

  慕笙望著河川，微風拂過，她的發絲在風中飄動，她抬臂用纖纖玉手整理著發絲。

  而不遠處的顏卿寒也佇立在美好中靜靜地看著女生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慕笙的馬兒飲夠了水，她欲準備牽著離開，回身看到出神的顏卿寒，衝他揮了揮手，“走了，發什麽呆。”

  顏卿寒聽到了她的喊聲，才回了神，牽過了馬跟隨了上去。

  兩個人的氣氛也因此舉緩和了些許。

  天快黑下來的時候，兩人入了林中，因降了溫，林中漸漸起了霧。

  向林中走去沒多久，慕笙發現林中有腳步和馬蹄印。

  “有人比我們先入了林。”

  “嗯，應該是高平王的那些人，看來他們並未在城外郊林中過夜，倒是直接越過了城前來。”顏卿寒淡聲道，霧氣蒙蒙，兩人的身影也漸漸模糊起來。

  “出了那座城，剩下的路看來我們要與他們同行了，要更加小心才是。”顏卿寒接著提醒道。

  “霧氣越來越大了，不如我們停下等等再走吧。”

  “不可，等到天徹底黑了，就更加不好走了。把手給我，將馬牽好。”顏卿寒說著將手遞了過來。

  慕笙伸過手，被顏卿寒緊緊地抓住了。

  在顏卿寒的牽引下，兩個人向林中深處走去。

  越過了樹叢較多的地方，二人來到了一處空曠地，這裏倒不似初入林中時的霧氣那般大。

  “他們會不會已經穿過這片樹林

  了？”

  慕笙觀察這四周，腳印好像在這裏就不見了。

  “他們本就速度快些，如今有沒停下休息，已經穿過樹林的可能性極大。”

  “那我們就先在此休息吧。天色暗了，恐也不好走。”慕笙提議道。

  “也好。”

  說罷，慕笙把馬拴在了一顆比較粗壯的樹旁，顏卿寒的馬也在一側。

  “你在這裏休息，我去給它找些草來。”慕笙將馬拴好後，說道。

  “小心些，萬不可走遠。”顏卿寒叮囑道。

  慕笙走後，顏卿寒靠馬不遠處坐了下來，靜靜等待著慕笙。

  他大概思慮了一會，明日午時之前應該就可以抵達清台，而吾奇山隻能到了清台之後在做打聽了，算了算日子，他們離開東川已經兩日之久了，齊光比他們早一日離開東川，現下應該也快趕到萬朝了，他要再快些了，若是等母後得知了自己失蹤的消息，肯定會派人追尋，過不了多久，自己的行蹤想必就會暴露。

  正想著，沒多久，慕笙抱著一大把草就回來了。

  “我還找了些樹枝來，這林中有霧，夜裏空氣又濕又冷的，生火取取暖，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可不能再添新病了。”慕笙將樹枝都扔在了地上，然後開始生火，隻是自己鼓弄了半天也沒有半點兒火星出來。

  顏卿寒起身，從地上撿起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來，又從腰側拿出了一把短匕首，用匕首的背麵對著石頭向下摩擦敲擊了幾下，很快火花冒出，落在了樹枝上，瞬間起了火焰。

  “林中有霧，樹枝都落了濕氣，所以就生不出火星了，但石頭不同，這叫做擊石取火，可學到了？”顏卿寒將自己所為解釋給慕笙道。

  “嗯，學到了。”慕笙微微點頭到。

  兩人靠近了火堆，頓時溫暖了不少。

  “若是等明日到了清台，尋到了靜空師太，你打算如何？”慕笙望著忽高忽低的火焰，聲音很輕。

  “拿到兵符，返回萬朝，比母後退出朝野，指隱於後宮中，讓萬朝脫離水深火熱之中，還有一件事。”顏卿寒說後便停下了，慕笙轉頭看向他，問道：“何事？”

  “重新讓你做我的皇後，做我真正的妻子。”顏卿寒的眼眸深情，語氣堅定道。

  慕笙回過了頭，低垂了目光，再次看著眼前焰冽的火焰。

  “若是我不願呢？你肯放棄你的江上，你的皇位，與我隱世山野？”

  “等我做完我想做的，我會，哪怕隻做一介草夫，我也願意，隻要能與你一同，足矣。”

  慕笙又一次笑了，“等你做完你

  想做的，也等我做完我想做的，我們還能如此嗎？”她的語氣中帶著無奈。

  “若笙......”顏卿寒輕聲喚道。

  “你看你心中始終忘不了的是杜若笙，始終覺得虧欠的是杜若笙，我說過了杜若笙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輕蕭慕笙，你為何就是不願喊我慕笙呢？”

  杜若笙的恨，對顏卿寒的恨，在東川的時候便隨著那場可笑的誤會消散了，可顏卿寒的母親，他所謂的貴妃娘娘，都曾經深深地傷害過自己，自己對她們的恨從未減過半分，後來瀟沂救了自己，成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成為了自己複仇路上的幫手，可如今自己的複仇大計已經潰崩，而他的大仇自己亦不知該如何繼續幫他完成。

  “你就是你，不論是杜若笙還是慕笙，我心中的從始至終裝著的都是你而已。”

  “還記得華清宮中的映雪庭嗎？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知曉你的心願嗎？”

  她好奇，她不知，她重新看向顏卿寒，眼中帶疑惑。

  “觀星閣，這你總不陌生了吧。”

  “那時你也在那裏？”慕笙問道。

  “我心情煩悶時會常去那裏，所以那裏沒有什麽宮人侍衛，直到後來你嫁到了萬朝，我再去時，就見到了你，我第一次看到你時，你很憂傷，我不知你是為何，但是卻沒有上前打擾你。”

  慕笙未語，繼續聽他說道。

  “後來我就漸漸習慣了，因為我總能在那裏見到真實的你，我發現你開心時回去，悲傷時回去，還有那日你在萬朝的第一個生辰禮，你在那裏許了一個願望。那次是你第一次看到雪，我知東川地處東南，看到雪你一定很興奮、很欣喜。”

  “但是你又極怕寒冷，所以，你的生辰心願便是希望在暖陽時節也可以看到雪，起初，聽到這個願望時，我還覺得你煞是天真，但後來你離開後，再下學時，我卻也在看不到你的笑顏了，我命人建了映雪庭，幻想著你看到時的笑臉。”

  顏卿寒的話說完，慕笙的眼中閃爍，她竟沒想到，從前的他們竟然就離得那麽近，可是即便如此，他們的心卻始終沒有向彼此靠近一步，反倒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冷。

  “若是從前你肯將這些告訴我，或許我們就不會向今日這般了。”慕笙在惋歎，可是有些事情終歸是命中注定的，他們注定愛而不得，喜而不能。

  “等會了萬朝後，我就不會在隨你入宮了，我會回輕蕭，有些事我還沒做完，待我處理好後，便會離去，有可能會回東川與父王母後他們相認，也有可能雲遊山野，再也不為這凡塵瑣事困擾。”

  慕笙的

  未來始終是沒有顏卿寒的，或許他們曾經彼此的心意想通過，但如今能做的也隻是惋惜了，太多了不可能已經產生，他們終歸是如此結局。

  顏卿寒沒有回答，他不斷的將手邊的雜草仍向火焰裏，慕笙悄然注視著他，不知他在想著什麽。

  這一夜很漫長，他們想了很多，卻也有很多沒有想通，第二日，林中霧氣消散的差不多了，二人就繼續啟程了。

  二人上了馬，一路快馬加鞭穿過了山川河流，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了清台。

  出入清台城時，就被這裏的景色吸引了，城台水鄉，美不勝收。

  東川雖然屬南，但是並不近水，所以景色自然與這裏也大相徑庭。

  “沒想到，清台竟然如此清秀美麗。”慕笙讚歎道。

  “嗯，倒是個風景宜人的聖地，也難怪你師父一身靜雅賢致的模樣，原來他的故裏是這般景象。”顏卿寒讚同道。

  慕笙見他提起瀟沂，並沒跟下去，畢竟他不知道，瀟沂跟這裏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跟他一樣是正正宗宗的萬朝人，倒是那個毒蛇刁鑽的辰逸，才是出自這裏的。

  “我們今日在城內住下還是即刻便去吾奇山清芳廟？”慕笙問道。

  “明日吧，天色不早了，夜路上山難免不便。”顏卿寒看了看天邊的斜陽，回道。

  “那些人會入城中嗎？”慕笙想到高平王的人，不免擔憂到。

  “不會，進到城中，他們會擔心打草驚蛇，所以應該還在城外。”

  “嗯，希望他們不要這麽快就打探到靜空師太的下落。”

  隨後，二人便去尋了落腳的地方。

  而清台城外，容隱帶著屬下們確實在此，正如顏卿寒所說，他們並不知蘭念身在何處，對他們來說，敵在暗，他們在明，自然不能將自己暴露出去。

  “大人，我們不入城如何打探那女子的下落？”一個屬下，對容隱說道。

  “我們這麽多人馬入城，肯定會引起動亂，到時讓她又得了風聲跑掉，我們還抓個屁啊！”容隱斥道。

  “雖是如此，可就這麽在城外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吧。”

  “急什麽，等入了夜，我會帶著兩人到城中打探的，屆時，你們就給我好好待在這裏便是了。”

  “是，果然還是大人聰穎。”

  “是你太蠢了！”非逼著容隱罵他。

  而城中的慕笙二人已經找到了落腳的地方，還好這裏的客棧並沒有客滿，不然他們的猜測可就錯了。

  也正因為如此，這會顏卿寒也不能在偷偷跑到慕笙的床上去了，因

  為他們兩個分開了，兩個人，兩間房。

  “今夜就好好休息吧，明日好打起精神麵對大事。”這是慕笙臨近房門前叮囑顏卿寒的話。

  顏卿寒此刻孤寂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懷念著前日還摟著慕笙的畫麵，真是短短一日，就今非昔比了，現在的他根本無心睡眠啊。

  隔壁房間內的慕笙亦是如此，她輾轉反側怎麽都難以入眠，不過她可不是在懷念被顏卿寒摟著入睡的場景，她是在思考會到輕蕭該如何同瀟沂解釋她和顏卿寒的事情，想必他趕到東川也已經得知了自己和顏卿寒一同消失的消息了，不知他現在是何想法。

  這一夜，兩人都久久未能入睡，而城外的黑影卻以蠢蠢欲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