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餘生聽到禿頭漢子的話，差點栽倒在池塘。

  “大哥慎言”，師太上前一步攔住禿頭漢子，垂眉恭敬道：“公子喊你過來，隻是有幾句話要問。”

  “公子？”禿頭漢子大大咧咧走到餘生身邊，上下打量他一番，“他算個什麽東西，喊我過來？”

  餘生一笑，“我算個好東西，倒是你”，他扭頭看著站在身側的禿頭漢子，“應該不算個東西。”

  “嘿，你還真說對了。”禿頭漢子樂了，對他帶來的人說：“咱們本來就不是東西，壞東西也算不上。”

  “是”，禿頭漢子帶來的人讚同的笑起來，深以他們不是東西而高興。

  但很快，笑聲戛然而止。

  覺著他們笑著刺耳的餘生向窮奇打個眼色，窮奇一躍，獠牙貼住禿頭漢子的脖子，隨時可以把他的頭吞下去。

  “這就是窮奇？”漢子轉動一下身子，一點也不怕，反而很自然的把脖子取出來。

  他委屈的看著窮奇，“話說，你不是幫助壞人的嗎？我告訴你…”

  禿頭漢子“砰砰”的拍了拍胸口，“我可是方圓百裏的大壞人，撬鰥夫門，挖絕戶墳，沒有我沒幹過的壞事。”

  他拍了拍腦門，“看見我這頭沒有，就是為想要幹什麽壞事而愁的沒了頭發。”

  他笑嗬嗬的看著窮奇，“怎麽樣，兄弟，要不要改換門庭？我絕對比他壞。”

  “嗬”，餘生一樂，“讓你失望了，讓它臣服的不是我，而是它。”

  餘生踢了踢腳邊的狗子，狗子叼著一個螃蟹殼啃著，聞言抬起頭，不屑的瞥禿頭漢子一眼。

  “嗬，這狗子真醜！”在窮奇麵前不改色的禿頭漢子後退一步。

  狗子立刻舍棄了嘴裏的螃蟹殼，“嗷嗚”的大叫一聲。

  不等禿頭漢子錯愕，“嗖”的一聲，窮奇一口咬上去，直接把禿頭漢子的禿頭吞了進去。

  窮奇淡定而去，留下餘生目瞪口呆的望著站在麵前噴著血的身軀。

  “老大…”事發突然，禿頭領來的幾個人呆呆站在原地，全傻了。

  片刻後，伴著屍體“噗通”掉在地上，領來的幾個人終於出聲了。

  “不是，你們也忒不地道了。”一豬臉漢子說，“殺人前好歹說一聲，讓我們也有個準備。”

  餘生撓了撓後腦勺，“是我不對。”

  他踢狗子一腳，“你也是，說你醜怎麽了，怎麽還殺人呢？”

  狗子委屈的後退一步，繼續去啃它的螃蟹殼了。

  餘生抬起頭，對眾人一笑，“兄弟們，咱們別跟狗一般見識，我現在就把他複活。”

  說罷，餘生取出了鏡子，剛準備把這漢子複活，忽然注意到方才係統一閃而過的提示。

  “恭喜宿主，成功擊殺惡貫滿盈禿頭漢子一位，獎勵功德值八千。”係統在麵板上寫著。

  “八千！”餘生倒吸一口冷氣，這孫子究竟做了多少孽，害了多少生命，才被獎勵這麽多？

  快超過他當初擊殺饕餮所得功德值的十分之一了。

  要知道，饕餮那廝可吃了不少人的。

  “善惡不是由害人性命的多少來衡量。”係統察覺了餘生的驚訝，冰冷的解釋，“而是由作惡程度決定。”

  餘生了然，他用鏡子把禿頭漢子複活。

  “發生了什麽？”很快禿頭漢子又站起來，他摸著閃亮的腦門，“我剛才怎麽了？”

  “你剛才讓我殺你。”餘生說罷，手裏的鏡子一砸，“啪”的把他砸暈了。

  餘生又踹了幾腳，待禿頭漢子徹底死過去後，才喘口氣問係統，“這次有多少功德值？”

  “……”係統沉默許久，才冰冷的道：“恭喜宿主，成功懲戒十惡不赦之徒，獎勵功德值四千。”

  “喲，還有四千。”這驚喜有些意外，餘生以為這罪孽會隨著死一次一筆勾銷呢。

  係統冰冷的道：“不是所有的罪孽可以一死了之。”

  餘生求之不得，他把禿頭漢子再次複活，等他剛站起來，不等開口，餘生又一掌拍死了他。

  這次有兩千功德值，餘生繼續，複活，再次拍死，得到一千功德值。

  還可以，餘生樂此不疲，繼續擺弄鏡子和禿頭漢子。

  禿頭漢子帶來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不知道餘生這究竟是什麽操作。

  終於，一漢子忍不住道：“住手！士可殺不可辱！”

  餘生剛拍死，揮著酸痛的巴掌不解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把他殺了，別救活，然後你當老大？”

  大義凜然的漢子急忙擺手：“不是，不是，你繼續，繼續。”

  餘生把禿頭漢子又複活，隻是這次漢子說什麽也不起來了。

  “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呀！”他深怕再死了，死了的滋味很不好受，因此話中居然帶著幾分央告的語氣。

  “你說”，餘生抖了抖巴掌，不得不說，這活動真有益於身心健康。

  “我告訴你，吾乃豬神的左膀右臂，也是南荒王的得力手下，你若殺了我，他們絕對饒不了你！”

  說起自己的後台，禿頭漢子少了央告的語氣，反而越說語調越上揚，最後居然站起來。

  “豬神？”餘生若有所思，他記著在揚州城裏時，曾遇見一位從中荒召喚而來的豬神。

  “遠古神？”餘生確認一句。

  “對頭，小子，現在知道怕了吧？”禿頭漢子得意的說。

  “哦”，餘生手一拍，禿頭漢子又倒在地上，至於他的小夥伴，現在已經學會無動於衷了。

  不過這次功德值少了些，再複活弄死就有些不值得了，餘生把他複活後沒再動手，“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

  見搬出後台也不好使，禿頭漢子有些怕了，這人忒不講道理了。

  “能，能，你說。”

  “早這個態度，還至於死？”餘生斜瞥他，似乎是因為這個才殺禿頭漢子的。

  “我問你，大悲山礦山現在是豬神的地盤？”餘生問。

  “算是，也不是。”禿頭漢子說。

  見餘生眉頭一皺，又舉起了巴掌，忙說：“是豬神與南荒王合夥開的，豬神占一成，南荒王占七成。”

  “餘下兩成呢？”餘生見他住了口，不解的問。

  “沒了”，禿頭漢子說：“一個豬蹄四個爪子，兩隻手一共八個，所以共有八成。”

  他把手伸出來，上麵有八個手指，十分肯定的說：“我們計數方式跟人不一樣”

  “呃”，餘生口未張，這倒也合理，但隱隱約約的有覺著有些不對。

  禿頭漢子言無不盡：“這還南荒王派來的人出的主意，說是為了入鄉隨俗，迎合我族的習俗。豬神對此很滿意。”

  餘生懶得理會這些，繼續問道：“南荒王來了多少人？”

  “喲，那可多了，除了我們幾個，整個大悲山全是南荒王的人。”

  說起這些，禿頭漢子還不滿，“他娘的，這些人比我還壞。我已經不是東西了，這些人更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