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愛的印章

  夏天心狐疑，不過想想也是，駱奕涵處理事情，從來都隻有讓別人吃虧的份，然後還讓別人覺得撿了個大便宜！

  就好比，當初他娶她。

  忽然，夏天心又想起了什麽，這次比剛才還驚慌失措，“那，那個醫生，是男的還是女的？”

  駱奕涵恍然明白了夏天心的擔心，他壓低了聲音，很有磁性，“男的。”

  “男的？怎麽會是男的！我，我！那他有沒有檢查，那，那裏？”夏天心抓狂的衝駱奕涵吼。

  “醫生望聞問切，救人治病，還分男女嗎？”駱奕涵顯得很認真的問。

  “可，可，可是……”夏天心懊惱的抓著頭發，“可是，我這是，婦科呀！”

  “哇哈哈——”駱奕涵再也憋不住的笑出來，喉間發出玩鬧的讚歎：“外星人，你真有趣！”

  夏天心瞧著駱奕涵，她都快急死了，小手抓住駱奕涵的肩膀問：“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啊？駱奕涵！別笑了！快回答我！我很急！”

  隻見駱奕涵眸光裏的笑鬧瞬間收斂，湧上一層冰冷的狂戾，語氣低狠：“除我之外的男人敢碰你，甚至還敢看你那兒，你認為他還有命？”

  駱奕涵的私人醫生在門外瞧著駱奕涵與夏天心的相處，真奇怪，駱奕涵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開朗了？那笑起來英俊勃發的模樣，倒是叫人有幾分心動呢！

  夏天心在醫院住一晚就回家了，她的身體並沒有大礙，隻是需要多臥床休息。醫生開了七天的中藥給她調經補血，早晚各喝一袋，那濃濃的苦味讓她很想哭。

  駱奕涵特意休一天假在家陪夏天心，當午飯做好時，夏天心拖著還不怎麽有力氣的身軀下樓，遠遠地就聞到飯菜香了。

  真神奇！

  看樣子駱奕涵真會做飯哪！

  “你確定是你親自做的？沒叫外賣？”夏天心表示懷疑。

  即刻，駱奕涵在夏天心的頭上重重一敲，她委屈的摸著頭，很不服氣的瞪駱奕涵。

  “吃吃看。”駱奕涵的聲音好不驕傲。

  夏天心拿起筷子，指指點點著眼前這幾盤菜：“看外表的話，打95分。”然後，夾了塊豆腐在嘴裏，又軟又香，還有魚的味道，她忍不住發出讚歎：“嗯！好好吃！”

  駱奕涵滿意地坐下，給夏天心盛了碗湯，說：“先喝了這碗湯。”

  “我不要，喝完湯就吃不下什麽了！”夏天心才舍不得為了一碗湯而放棄滿桌子的佳肴。

  駱奕涵眉心微動，見夏天心自顧夾菜拌飯吃，他也沒再強求她，隻道：“慢點，別嗆著。”

  夏天心滿嘴的飯菜，邊咽邊說：“你什麽時候會做飯的？幹嘛一直深藏不露？”

  “你見過歌神每天開演唱會嗎？”駱奕涵問。

  夏天心搖頭。

  “你見過知名作家每天都苦逼寫字嗎？”駱奕涵又問。

  夏天心依舊搖頭。

  “那你知道最高級的廚師都不做菜，轉而做美食評論家了嗎？”駱奕涵繼續問。

  夏天心懵懂的眸色有了了然，笑道：“原來你這是變著法兒的在誇你自己啊！”

  “精而不濫，懂嗎？”駱奕涵義正言辭的教訓。

  夏天心很可惜的撅起了嘴，問：“那你以後三個月抽空做一次總沒關係吧？”

  “好。”駱奕涵很爽快的答應，倒是讓夏天心沒多大成就感，覺得是不是該把日期定位一月一次？

  想著，夏天心忽然低下頭，她都不確定還能待在駱奕涵身邊多久，又有什麽資格要求駱奕涵為她做飯呢？

  駱奕涵到夏天心的身邊來，高高的身影完全擋住了夏天心的光亮，夏天心抬眸望著駱奕涵，這瞬間，駱奕涵湊下來，吻住她的唇瓣，舔咬廝磨，強悍的舌頭撬開她咬緊的貝齒，讓夏天心很不自在的想躲。

  “我嘴裏還有飯渣呢！”夏天心小聲說。

  駱奕涵閉著眼，很沉醉的索取夏天心嘴裏的味道，好一會兒才鬆開她，以著饋贈的口吻說：“以後你每月例假這幾天，我來做飯。”

  “真的！”

  “但是。”駱奕涵提高了聲音，吸引夏天心全部的注意力，他才道：“衛生棉自己換。”

  話音落下，夏天心的臉羞紅一片。

  天哪！

  昨晚在她半昏半醒之間，駱奕涵竟為她換了衛生棉？

  想想都覺得尷尬！

  瞧著夏天心紅透了的臉，駱奕涵的笑聲自胸膛溢出，夏天心忙跑到駱奕涵身邊用手捂住他的嘴，她掌心的溫度暖得剛剛好，駱奕涵忍不住吻上夏天心的手，轉而吻唇……

  花好月圓，哥微站在家裏的鏡子前照了好半天，還在糾結是穿裙子好還是絲襪好。

  “哎呀！麻煩死了！談個狗屁戀愛呀！”哥微抓狂的抱怨，然後手機響了起來。

  哥微以為是婁易正，沒想卻是蘇青遠，哥微忙接電話，“怪大叔？怎麽了？”

  蘇青遠吞吞吐吐地問：“這兩天你很忙嗎？”他們從夏天心與駱奕涵的蜜月之行回來後就沒見過麵了，而哥微也沒有打電話叫蘇青遠去看《犬夜叉》。

  “哦！對了！告訴你個秘密！”哥微想起什麽似的，很神秘的說：“我戀愛了！”

  哥微的話音才落下，蘇青遠當場石化，手機差點沒從手中滑出去。然後聽哥微在那邊喊他：“怪大叔？你怎麽不說話了？斷線了嗎？”

  蘇青遠回過神來，忙說：“剛才信號不好。”

  “呃？”哥微奇怪的揚起聲音，“那我剛才說的秘密你沒聽見嗎？”

  “聽見了。”蘇青遠的聲音很輕，“你男朋友，是，婁易正嗎？”

  “對呀！你怎麽知道？”哥微驚奇的問。

  “挺，挺好的！祝、祝你們幸福。”蘇青遠渾身一陣發冷，連牙齒都開始顫抖了。

  “你怎麽了嗎？”哥微不解的問。

  “我這邊來了個電話，先掛了。”蘇青遠說，他揪緊了手機，指尖泛著顫栗的白。

  “哦，那好，你先忙。”哥微說著，掛斷電話，蘇青遠聽到電話裏傳出的忙音，他愣在原地，久久久久都不曾移動。

  哥微準時出現在自家樓下，婁易正也很準時，車子開到哥微麵前，婁易正下車，打量哥微一番，他說：“我沒告訴你我們是要去遊樂園嗎？玩那些刺激的遊戲，你穿裙子，小心走光。”

  “遊樂園？”哥微眨了眨眼，然後趕緊轉身要回家換衣服，婁易正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往懷中帶，“很漂亮。我喜歡。”

  哥微的臉一陣羞紅，小拳頭落在婁易正的胸膛，婁易正假裝很受傷的說：“好痛，謀殺啊！”

  “別裝了！一點兒都不像！”哥微毫不客氣的拆穿婁易正。

  婁易正壞笑，將哥微拉得更緊，吻上她柔軟的唇瓣。

  哥微的身子立刻僵硬起來，像快石頭，婁易正伸舌撬開哥微的貝齒，與她的小香舌纏綿舞蹈，感受著她越來越升高的溫度，他很惡意的咬住她的唇瓣，然後鬆開她。

  “很痛耶！”哥微抱怨。

  婁易正瞧著哥微，語氣裏滿是霸道：“戀愛的印章。”

  哥微望著婁易正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她罵罵咧咧了幾句，卻在心裏偷笑。

  這一夜，婁易正帶著哥微玩各種刺激、冒險的遊戲，這一夜，蘇青遠獨自呆在臥室裏看犬夜叉，一直看到大結局；這一夜，婁易正與哥微歡快的笑鬧聲狠狠宣泄他們的幸福，這一夜，蘇青遠盯著“theend”這幾個英語單詞，眸光暗淡地沒有顏色，捂著胸口，揪緊了眉心。

  ……

  夜已深沉，人們在喧鬧中尋求安靜，在寂靜中渴求喧囂，不少人以孤獨的姿態高傲的嘲笑著別人的寂寞。

  季美晨的清吧接連三日沒有開門迎賓了，她放所有工作人員假，然後一個人躲在清吧裏喝悶酒。

  還記得今早她醉醒來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的是何以笙，季美晨有些僥幸的在想，是不是明早醉醒來了，又能看見何以笙呢？

  可是，今天早上。

  想起早上的事，季美晨喝一口苦酒，陷入了回憶中——

  “以後別喝這麽多酒。”何以笙對季美晨說。

  季美晨偏過頭，不知道該與何以笙說什麽，一夜宿醉，她的頭也很痛。

  “家裏會擔心。”何以笙的語氣不濃不淡。

  季美晨鼓起勇氣，看向何以笙，問：“那你呢？”

  何以笙呼吸一窒，他移開與季美晨對視的眼，說：“時候不早了，我趕去上班，就不送你了。”

  “以笙！”季美晨喊住何以笙。

  以笙！

  好親切的名字。

  一直以來，她都是喊他以笙哥，隻是在一個人偷偷想他的時候，她會喊他以笙。

  “你、你喜歡夏天心嗎？”季美晨問。

  何以笙停下腳步，他沒有回頭，“管好你自己的事。”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有自己的事要管嗎？”季美晨聲音悲涼。

  何以笙揪緊了手，聲音自齒縫裏迸出：“和哥，結婚。”

  季美晨眼眸裏湧上一層霧氣，她吸了吸鼻子，很久之後，終於道：“我會的。”

  如果這就是何以笙希望的，她會做到。

  季美晨躲在這黑暗之中，她緊緊捏著酒杯，靠酒精來麻醉自己，以為這樣就能減輕些痛苦，但痛苦，卻隨著時間的增加越來越多……

  駱奕涵下午就因公司有事而不得不前去處理，而且，還要加晚班。夏天心一個人閑來無事，正準備去畫點什麽的時候，接到何以笙的電話。

  “何先生，你好。”夏天心依舊是禮貌的。

  對於夏天心這個稱呼，何以笙已經表示過第一百八十遍的抗議，而夏天心屢教不改，他也隻能作罷。

  “天心，你有空嗎？能不能出來一趟？”何以笙問，其實也覺得自己的做法唐突。

  “現在嗎？”夏天心看了看時間，七點半，並不算太晚。

  “沒時間嗎？”何以笙語氣失落。

  “有！你在哪兒？我直接過來。”夏天心說。

  何以笙與夏天心約定在一家咖啡廳見麵，夏天心還未趕到地點，季美晨的電話就打來了，她的聲音很模糊，“天心？你，你有空嗎？”

  “啊？我？剛才何以笙先生說找我有事，你是和他在一塊兒嗎？”夏天心問，畢竟，季美晨可難得有事找她啊！

  季美晨一愣，她原本是想約夏天心出來，替何以笙做點努力，現在看來，何以笙自己就挺努力的。

  “沒，沒有，我就是打電話問問。”季美晨的聲音明顯不對勁了，嘎啞的帶著哭腔。

  “美晨姐，你怎麽了？”夏天心忙問，想起前晚季美晨酩酊大醉的模樣，分明是有心事。

  “沒事，天心，我沒事。”季美晨說著，掛斷電話。

  夏天心覺得不對勁，將車開到與何以笙約定的咖啡廳門口，何以笙已經在等她了。

  “進來吧，這是我朋友開的，給我們留了間包房，不會被人發現。”何以笙考慮得周到。

  夏天心點頭，與何以笙走進去。

  “何先生，你找我，是？”夏天心不解的詢問。

  何以笙緊了緊手，雖然覺得不妥，但這件事，應該隻有夏天心才能幫忙了！

  “美晨最近心情有點兒不好，每天晚上都喝得爛醉。我想，你們同是女人，你能不能開解開解她？”何以笙試探的說。

  “是美晨姐的事啊！”夏天心的口吻鬆了鬆，其實一路上還在擔心是不是駱奕涵出什麽事了，夏天心繼續說：“剛才美晨姐有給我打電話，我覺得她的語氣很不對勁。”

  “是嗎？”何以笙緊張的綁正了身子，脫口問：“那她說了什麽？”

  “也沒說什麽，她就問我有沒有空，然後我以為是她和你一起找我，她說不是。”夏天心老實回答。

  “走！我們現在去找她！她肯定又在喝酒！”何以笙急急忙忙站起身，服務員正巧來送咖啡，因為何以笙這忽然的起身咖啡全灑在了他身上。

  夏天心忙問：“何先生，你沒事吧？”

  何以笙搖頭，甚至都顧不上拿紙巾擦衣服，脫掉外套扔在車上就急速帶夏天心往清吧趕。

  清吧裏幾乎沒有光亮，何以笙將燈打開，看見季美晨坐在鋼琴旁，身邊圍有差不多十個空酒瓶了。

  刺眼的亮光很不被季美晨接受，季美晨抬手捂住眼睛，但又眷念的看著向她走來的何以笙。

  “怎麽喝成這樣？”何以笙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季美晨。

  “別碰我。”季美晨推開何以笙。

  “美晨姐！”夏天心忙拿紙巾給季美晨擦嘴，驚覺到季美晨臉上的淚，夏天心怔住了。

  季美晨這才看見夏天心，與何以笙站在一起，倒是尤其登對！

  何以笙靠近季美晨，說：“我送你回家。”

  季美晨再次推開何以笙，語氣很可憐的冷漠：“我不要你送。”

  “你必須回家！”何以笙提高了聲音，扼住季美晨的手腕就向門口走。

  這是夏天心第一次看見何以笙如此生氣的模樣，夏天心忙跟上去，季美晨整個人往地上摔，何以笙再要扶她，她瑟著向後縮，抗拒著何以笙的靠近，“你們都走，走啊！”

  “美晨姐，出什麽事了嗎？”夏天心問。

  季美晨搖頭，她甚至都不敢多看何以笙，她怕會控製不住的對他說出她心裏那不堪的愛情，她怕她的私心會讓何家出現變故。季美晨勾起唇角，她很想讓自己笑笑，可她卻無能為力的坐在地上，將頭埋進膝蓋，長長的頭發遮蓋了她所有的表情，隻有一聳一聳的肩膀讓人知道她在哭。

  “美晨。”何以笙輕喃，“別哭了。”

  “我不想看見你們。”季美晨聲音哽咽。

  何以笙索性將季美晨抱起來，“你這樣沒日沒夜的喝酒，有想過自己的身子嗎？”

  季美晨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道：“放我下來。”

  她不要他假惺惺，也不要他將她當做妹妹那般關懷，更不想被他當成嫂嫂那般敬而遠之。

  可是，能怎麽辦呢？

  她很快很快的，即將成為何以笙的嫂嫂了呀！

  “回家！”何以笙低怒。

  季美晨眸中一滯，她瞧著揪緊眉心的何以笙，她心下一空，慌著落下更多淚。

  直到這一刻季美晨才明白，她貪得太多了：比起發脾氣的何以笙，她寧願他將她當妹妹那般憐愛著。

  可是，何以笙生氣了，那麽溫柔、善解人意的何以笙竟然生氣了？

  季美晨知道，何以笙幾乎不生氣的，他的脾氣，好到像大善人。

  現在的他是在厭惡她麽？

  他討厭她，討厭她這樣無理取鬧的喝酒！

  季美晨哭出聲音，她不想讓何以笙討厭她的，真的不想！隻是，她除了喝酒，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麽呀！

  瞧著何以笙那無言的怒意，季美晨的心口好痛，像千軍萬馬碾過一般。她閉了閉眼，淚水隨之流出。

  “何先生，如果美晨姐不願意回家的話，要不，就讓她在我家住一晚吧？”夏天心試探的問。

  去駱奕涵家？

  何以笙擰眉，季美晨已經連續兩晚沒回家了，今晚她再不回去，不知道父母會不會有所察覺，可是，季美晨這個樣子回去，父母應該更加不放心吧？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美晨姐的。”夏天心保證道。

  “美晨，你要去嗎？”何以笙問，季美晨沒回話，何以笙歎息著對夏天心說：“那，麻煩你了。”

  何以笙將季美晨放在夏天心的車後座，然後問夏天心：“需要我開車送你們嗎？”

  “沒關係，從這兒回去不遠。等到家了我給你回個電話。”夏天心說。

  何以笙點頭，低聲道：“美晨就拜托你照顧了。”

  夏天心笑笑，然後開車回別墅。

  季美晨自窗戶口看著何以笙，她離他越來越遠，哪怕她伸手拚命的抓他，卻也是徒勞了。

  回到別墅，夏天心扶著半醉半醒的季美晨進了客臥，讓她在床上好好躺著。

  “美晨姐，我去拿熱毛巾幫你敷下額頭，會舒服些。”夏天心說。

  “天心。”季美晨抓著夏天心的手，低喃：“我們換換好不好？”

  “呃？”夏天心不解季美晨話裏的用意。

  季美晨鬆開夏天心，又苦笑著搖頭。

  換？

  她拿什麽換呢？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當初寧願在孤兒院裏度過，也不想被何家收養。

  每次隻要有這樣的念頭出現，季美晨總覺得自己很壞、很沒良心，何家給她的豈是一般人奢求得到的？更何況，因為進入何家她才能遇見何以笙，這是多美好的際遇啊！

  “美晨姐，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就說出來吧。我這人忘性大，你說了我也不一定記得。而且，我保證不會出去亂說的！都說出來，你心裏能好受些。”夏天心鼓勵道，然後用熱毛巾擦了擦季美晨的臉頰。

  很暖。

  季美晨忍不住去想，何以笙手心的溫度也會這樣暖麽？

  “你和奕涵。你們。你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呢？周雨彤，還有，王歆瑤。”季美晨忍不住打聽，想從夏天心身上尋找勇氣。

  夏天心怔了怔，然後笑道：“也很糾結呢！”說著，夏天心的眸光暗淡下來，“每次隻要想到有一天必須離開奕涵，就覺得好難過。”

  季美晨跟著喃喃：“是呀！一想到要離開，就好難過。”

  夏天心打起精神來，說：“可是，也許事情沒我想得那麽糟呢？也許，我能陪他一輩子也說不定。更何況，就算到最後真的要分手，因為我努力過，也沒什麽好遺憾的了！”

  “努力？”季美晨眼眸一窒，“我該怎麽努力呢？”

  “堅定不移的愛著你心裏的那個人就好了。”夏天心說。

  季美晨看著夏天心，很認真的問：“就這麽簡單嗎？”

  “是啊！感情其實是最簡單的事，因為思想複雜，所以它才跟著複雜了。”夏天心她想了想，忍不住八卦的探聽：“美晨姐，你，喜歡誰啊？”其實夏天心最怕從季美晨嘴裏聽到的是駱奕涵三個字。

  季美晨閉了閉眼，她輕吐一口氣，問：“這個故事很長，你要聽嗎？”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夏天心保持微笑。

  季美晨點頭，然後坐起來，夏天心很貼心地為季美晨倒一杯溫水，聽季美晨講那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應該是我出生後不到四十八小時吧，被遺棄的我就進了何家。自我記事起，我一直纏著以念哥，喜歡聽他講各種各樣的故事。還記得當時以笙哥很討厭我，常常說我搶了他的父母和哥哥。”回憶起往事，季美晨是幸福的，“後來，以念哥忙於學業，更是去了部隊當兵，我便與以笙哥熟識起來。以笙哥答應以念哥會保護好我，他果真做到了，沒讓我受任何委屈與欺負，小時候很調皮的我，也惡整過以笙哥很多次呢！”

  “如果時光能一直停在那個時候該有多好！”季美晨惋惜的語氣讓夏天心猜到了什麽，隻聽季美晨繼續道：“那年我十四歲，媽媽說等我長大了讓我嫁給以念哥。起初沒覺得有不對勁，越長越大，卻發現自己愛上的是以笙哥。”

  季美晨說到這兒，紅紅的眼眶裏兩行清淚隨之流出。

  夏天心詫異的瞪大了雙眼，果然……

  “美晨姐。”夏天心想安慰，卻又找不出個合適的話來，最終，她決定握住季美晨的手，給她鼓勵。

  “我沒事。”季美晨擦了擦眼淚，“到了懂得情愛的年紀，以笙哥就離我越來越遠了。我知道，他是怕惹上緋聞，對何家不利。”

  “那，何以笙先生知道嗎？”夏天心問。

  季美晨搖頭，“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總之，無論知不知道，何以笙的選擇都已經很明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