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霸道教主的病嬌狼崽子(2)
作者:桂圓紅茶      更新:2022-03-07 15:00      字數:2326
  小孩兒接下來的反應出乎了她的預料。

  沒有頭也不回的遠離她。

  也沒有死不情願的破口大罵。

  詭異的平靜,像個小大人一樣一臉沉重仰望著她。

  “你會幫我報仇嗎?”

  跟她討價還價了這是?

  她俯身戲謔打量著他偽裝出的鎮定麵色,“若是你能按我想的做,我便幫你報仇。”

  “好,我跟你走。”

  這麽果斷?

  她直起身居高臨下打量著俞灈。

  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卻還要一臉不屑道:“你本就沒有選擇。”

  【上神這演技真是絕了!這不就是反派該有的樣子嗎?】

  “什麽叫演技?誰說我原先不是個反派了?”

  【......】

  跟係統逗趣兩句,半晌沒有聽到身後小孩亦步亦趨的聲響。

  轉過身看去。

  便見小孩被丈高的樹叢淹沒,隻有一隻高揚的小手露出來,讓她發現了他的處境。

  距離她救下俞灈至今,已有三日。

  從鹹常鎮一路走到五花穀,她皆自顧自在前走著,沒有特意放慢腳步等待過他。

  作為一個培養接班人的嚴師,她不能,也沒那個心情對他仁慈。

  看著這三日未進一顆水米,渾身帶傷連路都快走不動的小孩半晌。

  她咬了咬牙。

  罷了罷了,再這麽折磨他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天命教。

  一下踩實一下踩空的騰挪在樹叢荊棘中,渾身皮膚火辣辣的疼痛。

  俞灈咬緊牙關,想要追上前方越嬌,卻隻能感覺到作繭自縛的越陷越深。

  自尊作祟不願開口求救,絕望彌漫在眼眸裏,黑亮的眼眸漸漸變得灰暗。

  便在此時。

  “哢!”

  如鐵鏈般纏繞著他的荊棘被一劍斬斷。

  下墜便要跌落在地的身子,被一隻纖細的手臂勾住,圈在懷裏。

  暗香撲鼻。

  “別耽誤我的時間。”

  冷然一聲,製止了俞灈掙紮要下地的動作。

  板正身子抿著唇一聲不吭坐在她小臂上。

  越嬌徑直望著前方走了沒多久。

  覺著他這姿勢極為遮擋視線。

  “嘖!”

  不悅砸了下嘴。

  在俞灈小臉僵住,不知所措之時。

  蔥白玉指貼在他腦後。

  一把將他按在了肩頭頸窩。

  如深穀幽蘭般的幽暗香氣,裹住了小小的俞灈。

  起初他還僵著身子不敢亂動。

  過了沒多久,便在溫暖的懷抱與美夢般的幽香環繞中沉沉睡去。

  綿長的呼吸噴灑在她頸窩上,讓她有些癢。

  轉眼看著經曆滿門被殺,一直緊繃著情緒不敢半刻鬆懈,至今未睡過的小孩。

  她終還是沒有選擇動他。

  便讓這呼呼大睡的小孩睡夢中的淚水浸濕她肩頭。

  她自巍然不動,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趕在入夜前回到坐落在懸崖峭壁上的天命教大本營。

  無數見著懷抱一個小孩的她,皆一臉震驚,旋即便要下跪行禮的教眾們。

  被她狠厲的眼神,與擋在嘴上的手指禁聲。

  站在前往自己寢殿,與為教導天命教後代的烽火樓岔路口。

  她停頓一瞬,腳步轉向烽火樓所在大步走去。

  “教主懷裏這是?”

  一模樣秀氣像個秀才一樣的年輕男子迎上前來。

  她俯身將迷蒙醒來的俞灈放下地,“新收的弟子,這段時間便由齊嶽你來教導吧。”

  說罷沒有再看俞灈一眼的意思,如來時一般徑直大步走開。

  火紅如血一般的背影在一大一下兩個男子眼裏消失。

  “我名齊嶽,是天命教善思堂堂主。”

  齊嶽蹲下頎長的身子,一臉溫潤與他對話。

  俞灈卻沒有轉頭看他,猶自道:“俞灈。”

  “灈,古水名,俞灈,有餘泉惠民之意,是個好名字。”

  不知是真心稱讚,還是牽強附會的找話題。

  都確實讓俞灈忍不住轉過頭望了他一眼,“或許吧。”

  齊嶽被他這老成的小大人模樣弄得愣了下。

  最後還是忍不住笑著搖搖頭,“先帶你去看看住處吧。”

  俞灈便就此如天命教裏離開父母的教眾後代一般,住在烽火樓。

  受到統一來自齊嶽的教導。

  上午習武,下午劈柴打獵,晚上作為新來的,還要受到樓裏的‘老人’打壓。

  俞灈本就沉悶的性子,愈加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

  到了教主視察他們習武境況的時候。

  一早起來聽聞這個消息的俞灈,灰暗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亮光。

  他開始生出了期待。

  期待著與連著兩次救他出絕境,在他最寒冷時給予他一點溫暖的越嬌相見。

  上午的習武功課結束,因下午教主會來,烽火樓減去了今日他們外出的任務。

  俞灈坐在窗台上,猶自望著當初越嬌離開的方向,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直到身後突然飛撲過來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

  他猛地起身避過。

  發現那是與他同住一屋,經常被他連帶著,受到以熊英為首的一行高階教眾子女欺負的陸啟。

  “十三?十三!你死哪去了?!”

  一十四五歲,聲音處於童聲少年音之間的喊聲出現。

  俞灈垂眸沉默少頃,站了出去。

  “哦?原來躲在這呢?”

  話落,一人嬉笑著飛身踢了過來,他躲不了,隻得硬生生接下。

  被踢到的胸膛陣痛,他卻強忍著不發出一聲痛哼。

  此前還在飛花門時,母親心疼他,不願讓他入江湖亂局。

  一直與父親據理力爭,從未讓他修習過武功。

  算起來,他進入烽火樓之後才開始習武,至今不過一個月。

  他根本打不過習武多年的他們。

  本想著像以往一樣,不出聲讓他們打一頓就好。

  卻不知為何,這往日頂多無事踢打他一會兒,便覺無趣離開的一行人。

  接二連三換著人上前,下手還越來越狠。

  似乎是沒了外出的任務,滿身的精力便無處釋放了一般。

  越打臉上笑意越是燦爛。

  不像少年孩童,像是捉弄人為樂的惡鬼。

  “哈哈哈......沒用的廢物!就你也能進我們烽火樓?真不知誰給你的臉。”

  稚嫩的童聲,吐出的卻是惡毒的話語。

  踢在他胸腔的力度,愈加大力。

  直到——

  “哢嚓!”

  胸腔裏傳來一聲悶響。

  是肋骨斷裂的聲音。

  俞灈疼痛得蜷縮在地,手臂竭力護住胸膛。

  那動手的小孩卻還不滿足。

  “哈哈哈哈!你們聽到沒?他骨頭斷了!哈哈哈哈!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連骨頭都這麽脆弱!”

  指著他說著,他身旁一個小女孩陰笑一聲,蹲下身子一把將俞灈護住胸口的手臂拉開。

  “來!我幫你控住他!你繼續!還裝深沉?烽火樓裏人人來曆清明,就他連名字都是代號,我倒要看看,這麽神秘的他,又能堅持多久不出聲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