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撿來的宮鬥冠軍(30)
作者:桂圓紅茶      更新:2022-03-07 14:59      字數:2124
  喬瀾想要她冷靜一些,自己出宮替她辦。

  蘇蕊察覺到她的想法,搖頭道:“你幫不了我的,這件事隻能由我來做。”

  越過喬瀾,從屋裏拿走當初皇上給她卻未有收回去的出宮令牌。

  走到牆角邊,驀地停下腳步回眼望著她道:“姑姑,我還能相信你嗎?”

  喬瀾能知曉她的眼神裏,不單單是在說此前囑咐她的事。

  但她一時也想不明白還代指了什麽,頷首道:“這是自然,娘娘當初救下奴婢時,奴婢這條命便是娘娘的了。”

  蘇蕊微笑搖頭,“言重了姑姑。”

  飛身躍上牆頭離去。

  【上神,你現在做的事並不在任務章程之內。】

  “我知道。”

  【上神竟然能在一個位麵世界,與任務無關的人物上心,我怎麽覺著不認識上神了呢?】

  “那大黃認識的我是什麽樣子的呢?”

  趕路途中與係統聊上幾句也未嚐不可。

  何況係統不單單隻是係統,還是與她綁定生死的有靈生物。

  她現在做的事有可能導致她任務失敗,她與大黃一起消失。

  所以回答大黃的疑問,讓它舒心些也是應該。

  【置身事外的淡然,對事對人皆冷心冷情。】

  “是嗎?”

  【上神以往待過的位麵,任務都是不逼到絕境絕不會主動去完成,敷衍了事更是常事,但現在這個位麵,上神展露出來的心境麵貌,與我此前了解的全然不同。】

  【至少,從前上神可從未這樣主動為一人做事過,更別說他根本不是需要攻略的人物。】

  頓了下,蘇蕊平聲問道:“大黃,我那些久遠記憶構築起來的夢境,你是能看見的吧?”

  係統沒有回答默認了。

  “所以你能明白的,他不一樣。”

  係統不再開口,她也沒再繼續。

  不多時到達那座院落,她離去之後漸漸恢複力氣的元朗,已經像此前一樣站在牆角下等她了。

  “你來了。”

  像久違的老友那般打著招呼,蘇蕊躍下高牆頷首道:“嗯,我來帶你走。”

  言罷伸出手,元朗微笑著將手放在她的手心。

  帶著他飛躍在紅牆綠瓦之上,星海為他們照明,夏夜的風在向他們問好。

  元朗渾身沐浴在自由悸動裏,眼裏隻有那給予他新生的姑娘。

  他驀地笑了,由心的笑了。

  “其實,我會武功。”

  “嗯?”回望他的蘇蕊一時反應不過來。

  緊接著握著他手帶著他向前飛躍的動作,被他驀地轉換了主導。

  沿路的風景換她來欣賞。

  她有些無奈,但更多是愜意。

  她討厭桎梏。

  奔逃時裹挾衣玦的風,代表著束縛,也代表著衝破桎梏的自由。

  她很喜歡。

  就像她喜歡看見他眼底澄淨的星海那樣喜歡。

  掩麵從皇宮出來,天已經蒙蒙亮了。

  兩人互望一眼對方毛躁的發絲,鬆散的衣襟,不由得輕笑出聲。

  元朗自己都記不清多久沒有看見皇城的模樣。

  而蘇蕊則是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壓根沒有見過。

  兩人一個對視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相伴逛起了早市。

  待日頭上升,整個京都都醒過來時,兩人已經一人戴著一個怪異的麵具,手拿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來到了元朗口中的黑市。

  找到黑市管事人,幾近掏空蘇蕊帶出來的全部家底做了一個假身份,又購買了一套家宅。

  蘇蕊才反應慢半拍的問道:“決定好了?不換一個城市住住嗎?”

  臉上戴著不知是貓還是狐狸麵具的元朗搖了搖頭。

  “京都繁茂無處可比,此前半生未有好好見識過,後半生怎會放過?”

  說著頓了下又道:“我在京都,也方便你見我。”

  不比在元旭麵前總被揶揄到說不出話的模樣,明明是差不多的臉,但她麵對他總能更自在些。

  “我可不會時時想見你,你多數時候怕是都要獨自感受寂寞了。”

  撥弄著手裏像牛又像馬的玩具,蘇蕊笑著道。

  這話常人說著大多都會有帶著些許曖昧氣氛,但從蘇蕊口中說出,卻隻有直白的字麵意思。

  元朗無奈停下腳步,搖頭失笑道:“這樣的話千萬勿要在人前說出來,他人可不會像我這樣明白你的意思。”

  蘇蕊隱在麵具下的臉滿是無謂。

  “便是因為與你說話不用顧忌,我才會這樣說啊。”

  她這麽說,元朗就是再想勸也開不了口繼續了。

  隻能無奈隨她。

  拿著地契找到裝修得當的府邸,蘇蕊拿下臉上礙事的麵具望著沒有掛上牌匾的大門。

  “你的姓氏定然不能再用了,我的姓氏在京都也並不算常見不便取用,該取個什麽姓氏呢?”

  方才在黑市一氣嗬成的交錢沒見她頭疼,如今竟因這種小事開始傷神。

  元旭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示人的虛假姓氏而已,有何好頭疼的?”

  說這話見著院裏冒出頭來的桃樹,便道:“便喚作陶府吧。”

  問題從出現到解決不過一息。

  解決了這等閑事,蘇蕊又靜不下來一樣,拉著他去往牙行將剩餘的銀錢掏空,買了兩個看著挺老實的下人。

  四人一起回到陶府便被蘇蕊帶著馬不停蹄弄起了衛生。

  直把方還落滿灰塵的家宅弄得可鑒日光,蘇蕊才大手一揮饒過幾人。

  “陶朗。”

  “嗯?”

  單膝支起坐在簷下的元朗聞聲轉頭,見著了沒骨頭一樣倚靠在窗眼眸含笑的蘇蕊。

  “你現在叫陶朗。”

  蘇蕊笑笑垂眸,對上坐在地上仰視她的眼眸。

  元朗,也是現在的陶朗無奈寵溺一笑,溫聲道:“好。”

  讓蘇蕊覺著稱心舒暢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他身邊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再留在宮外也沒有了必要。

  任性一時可以,一直任性她自己也清楚不行。

  告別了他回到宮裏,已是朗月當頭的子時左右。

  還未進入太行宮,她就感覺到了太行宮內那寂靜得駭人的氛圍。

  院子裏,那一聲又一聲悠長沉重的呼吸,充分展露了裏麵那人正在竭力克製怒火的狀態。

  蘇蕊臉上無意識掛著的愜意笑容驀地消失,臉色凝重,沉寂的眼裏有絲隱隱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