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期，可是全修真界的修士向往的境界。”神氏抿了口茶，輕語道。

  “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

  林封站起，無奈地歎了口氣。

  “上古年間，萬物至尊橫空出世，締造世間萬物，被尊為第一至尊，羽化成仙時，修真界滿界風雨。”

  林封拿起一卷書卷，抬頭吟道。

  “歸虛至尊。”林封頓了頓，又道：“達到渡劫期時，以道心化虛道，開創流派，流芳百世，隻因這一事跡，成為至尊。”

  “那我為何，不歸凡？”林封攤開手，大聲道。

  “神氏，你也是開創新流派的修士，你應該比我清楚，如若你飛升，定也會被尊為至尊！”林封看著神氏，一語一字說出。

  神氏身軀一震。

  神氏原先舉著茶壺，一時間停了下來。

  “至尊……”

  神氏低吟，微微一笑，道：“我開創先河，不是為了至尊之名，而是天下蒼生。”

  “正因為如此，所以你可以為至尊。”林封轉過身來，說道。

  神氏低下頭，一時無話。

  “我想試試。”林封雙手負後，高聲道。

  “如若我成功了，我就是太祖。”

  林封看了看自己腳下，又道：“我失敗了，則為廢人。”

  林封大笑起來，宮殿中一道極大的裂縫出現，林封走了進去，沒有多久裂縫縫合了起來，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神氏看著裂縫縫合後的地方，歎息一聲，輕語道：“希望你成功。”

  …

  虛空之中，林封漫步著。

  虛空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隻有合體期的修士可以做到踏入虛空。

  虛空，是為混沌，也為黑暗。

  有不知道多少的合體期大能，想要探尋虛空，卻死無全屍。

  林封此時，在虛空中隨意地走著，又像是有目的一樣。

  在虛空之中，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一座閣樓矗立在那兒。

  閣樓十分巨大，時而透明，時而實體，看起來虛虛實實，玄幻無比。

  如若仔細看，能發現在閣樓之間，有一塊牌匾，上麵寫著“歸虛”二字。

  不知過去多久，閣樓之中，林封站在一個老者麵前。

  老者身穿灰袍，滿臉恭敬，直立在林封麵前。

  林封手中拿著一個茶杯，細細品嚐一口後，放在了一個桌子上，輕語道：“你們這邊有辦法聯係到歸虛嗎？”

  “回大人，至尊已經飛升多年，不知道能否聯絡到至尊。”老者低著頭，沒有直視林封。

  “歸虛樓，乃是歸虛一手建立的勢力，更是唯一一個建立在虛空之中的勢力，傳聞仙界與修真界的聯通點就是虛空。”

  林封又拿起茶杯，品了一口，他的話語不是很清晰，但是老者一下子就聽懂了。

  “回大人，小輩就去！”

  老者恭敬地退下去了，隻留林封一人。

  “歸虛樓以通訊，追蹤為主，又建立在虛空，應該是可以的。”

  林封咂了咂嘴，隨意地拿起一卷書卷翻看起來。

  沒有多久，老者拿著一個手掌大的木盤，走了過來。

  老者將木盤穩穩地放在林封的腳前，然後站了起來，低頭道：“此乃我歸虛樓最高級的通訊陣，可以調用一方靈氣來建構通訊橋梁。”

  林封也聽不懂這麽多專業語言，揮了揮手，老者連忙將一塊七彩的石頭塞進木盤裏。

  嗡嗡！

  木盤隱隱作響，原地振動起來。

  林封眉頭一皺，手中出現幾枚深藍色的晶石，丟給了老者。

  老者叩了三叩，將這幾枚晶石都塞到了木盤裏麵。

  誰知木盤之上一個漩渦出現，隨即一團又一團的靈氣飛速湧入漩渦之中。

  林封嘴角一揚，撐著自己的頭，看著那個漩渦。

  老者見到這個現象頭埋更低了，向後退了好幾十丈，才慢慢抬起頭，看向了林封的方向。

  數息之後，漩渦消散，一個虛影在木盤之上浮現而出。

  虛影極其高大，看不出長相，幾乎撐滿了林封所在的房間，其雙手負後，身上恐怖的氣息讓林封感到一絲悸動。

  而那老者，渾身發抖，看得出來已被虛影的氣息鎮壓到了。

  “封兄。”

  虛影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幻，如果不是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千年過去了，吾已在仙界奪得一域，成為霸主，你為何還未前來？”沒等林封開口，虛影又道。

  不用多說，這虛影，就是修真界第八至尊，林封的舊識，歸虛。

  “你倒是開心。”

  林封翹著二郎腿，眯著眼睛看著歸虛，又道：“我決定要歸凡，你別等我了。”

  “什麽？！”

  果不其然，歸虛的反應和神氏一樣，都是震驚，再是疑惑。

  “神氏在不久之後將會飛升，你想個辦法帶帶他。”

  林封沒有回答歸虛，他知道這種通訊陣的時效很短，再加上歸虛在上界，本就不應該出現聯絡，林封隻能長話短說。

  雖然老者沒有提醒林封，但是林封還是了解的。

  歸虛的虛影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輕聲道：“嗯。”

  答應過後，虛影消散，木盤也失去了光澤，那些晶石也都變為黑色，沒有深藍色的感覺了。

  林封看著老者，沒有再多說什麽，眨眼之間，就不見了。

  老者似乎鬆了一口氣，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個童子走入房間，看到老者，道：“樓主，您怎麽？”

  “下去吧。”老者躺在地上，手隨意地揮了揮，童子就不做聲離去了。

  …

  林封站立在虛空之中，此時四周沒有一絲生機，隻是源源不斷的混亂。

  “要重返凡人，不能直接自毀生元，不然會觸犯天道，隻能一步一步來了……”

  林封低語。

  在修真界，確實有天道這說法。

  曾有魔修證道，後改過自新想要自殺，結果被天道關入了煉獄。

  至於是真是假，沒人知道，知道的都在煉獄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甚至有段時間整個修真界出了一本叫做《違天十二條》的書籍，人人一本，記錄的就是違反天道的十二則條例，其中就有“自毀生機”。

  而編寫的這本書的人，估計是偷窺天道，被貶入煉獄了，從未有人見過《違天十二條》的作者，但是看過這本書的人，真的不少。

  林封就是其中之一。

  而違反天道的幾項條例之中，並沒有說可以自毀丹田，元嬰之類的，所以林封想先毀了自己的劫身試試。

  劫身，是踏入渡劫期之後凝聚的一個引來天劫的內核，處於丹田之中，每個渡劫期修士都有。

  渡劫期之後，共有三十三層天劫，劫身，就是招天劫的關鍵，林封毀了劫身，前麵累積的三十三層天劫都會付之東流，林封歸凡的道路，也不可再回頭。

  “先試試吧，豁出去了……”

  林封開始回想自己當初踏入渡劫期時是怎麽凝練劫身的，他雖然修煉速度極快，但劫身這種東西他還是記憶猶新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