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來了
作者:六陰朝陽      更新:2020-03-29 11:24      字數:3378
  “秦先生,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東叔在一旁看見安靜抽煙的秦祥林,說道。

  “東叔,有什麽話你都可以說,咱們之間不必那麽客氣!”秦祥林深吸了一口煙,緩緩的說道。

  東叔點了點頭,也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吸了一口,說道:“從上次的情形來看,邵興邦請回來的和尚是很厲害的!我擔心……”

  秦祥林側過頭看著東叔,示意東叔接著說下去。

  “我擔心,咱們的這些計劃也會被那個和尚察覺!”東叔說道。

  秦祥林點了點頭,說道:“東叔,你的擔心是很合理的。那個和尚確實有些修為的!”

  東叔看著秦祥林叼著煙的樣子,然後就聽見秦祥林接著說道:“今晚這個局,需要就是和尚能夠感應到!”

  東叔徹底疑惑了,他愣愣的看著秦祥林,有些想不明白秦祥林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過,東叔沒有問,有些時候不需要問,自己可以用眼睛去看,去體會。

  東叔作為老江湖,如今又和秦祥林合作,有這個義務提醒秦祥林一下,既然秦祥林已經想到了,那就足夠了。

  東叔看著遠方,自顧自的抽著煙,心中想著的卻是,“秦祥林果然不簡單,是個人物!或許,咱們江相派又會多一員猛將了!”

  秦祥林不會知道東叔心中所想的問題,此刻秦祥林在一遍一遍的推算著邵興邦的生辰八字,然後假想著所有有可能發生的事兒。

  邵興邦很平靜的坐在樓上的書房中喝茶。

  他喝的茶是特供的老樹茶,茶香濃厚,醇香無比。

  今天這一壺茶,是邵興邦最喜歡的古樹班章,然而,此刻的邵興邦根本償不出來茶味。

  班章是什麽味道?邵興邦完全不知道。甚至,邵興邦都不知道喝的是茶,或者是酒。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裏,盡管他的神情非常平靜,但內心風起雲湧,卻是無法掩飾的。

  秦祥林紙條上說,他活不過七天了。

  這是多麽強大的自信才能夠說出這句話來?

  是秦祥林故意嚇唬人嗎?

  邵興邦了解一點秦祥林,秦祥林不是這樣的人。

  相反,秦祥林更像是一個說到就做到的人。

  “秦祥林有這種本事嗎?”邵興邦問自己。

  “沒有!”邵興邦回答自己。

  但,這是邵興邦自己欺騙自己。

  他認為秦祥林是有這個本事的,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承認。

  突然,邵興邦害怕了起來。

  那種感覺像是在麵對死亡,或者死亡就在身邊。

  邵興邦走到了書房的窗前,樓下有四個保鏢坐在那裏。

  一共是八個人的,隻是邵興邦隻能看見四個。那是邵興邦最信任的人。

  秦祥林是有些拳腳功夫,他是不可能闖進來的。

  此時的邵興邦反倒希望秦祥林可以硬闖進來。

  像如這種事,邵興邦隻需要一個電話就可以輕鬆搞定。

  最可怕的是,秦祥林那看不見的手段。就好像之前的紙條上畫一頭老虎一樣。

  正光大師正在樓下念經,伴隨著木魚聲。

  這時候,這個聲音是邵興邦唯一覺得心安的聲音。

  邵興邦不再喝茶,他走進了佛堂之中,坐在了正光大師和小和尚大明的身邊。

  小和尚大明停止了念經,想要跟邵興邦說話。

  邵興邦卻示意小和尚繼續,不要停。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秦祥林對著身邊的東叔說道:“東叔,咱們找個地方喝兩盅吧,時間還很早的!”

  東叔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的

  秦祥林又說道:“讓兄弟們都休息一下吧,淩晨才開始幹活!”

  東叔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但卻不敢大意。

  這麽多年,東叔行走江湖,能夠安身立命的本事就是“謹小慎微”這四個字。

  兩個人就近找了一個小酒館,點了幾個小菜,然後要了一瓶酒。

  小酒館裏麵沒有多餘的人,像是秦祥林和東叔的包場。

  “東叔,今年貴庚?”秦祥林問道。

  “五十三歲了!”東叔回答道。他沒有在辦正事之前喝酒的習慣,所以,喝起酒來都是有所保留。

  秦祥林心中一推算,說道:“原來東叔是一匹金馬啊?”

  東叔一愣,不知道秦祥林說的是生辰八字中的說法,隻是半開玩笑的說道:“不是什麽金馬,應該就是一匹跑江湖的牲口!”

  秦祥林被東叔的這一句話逗得笑了,舉起了酒杯敬了東叔一口酒。

  “東叔,六哥你們一起合作多少年了?”秦祥林又問。

  東叔想了想,說道:“差不多二十多年了,嗯,21年!”

  秦祥林和東叔把酒言歡,氣氛很融洽。

  而在另外一邊,邵興邦已經吃不下去東西了。

  整個人都是心煩意亂,但這些又不能表現出來,尤其是不能表現在正光大師的麵前。

  正光大師也感受到了邵興邦的煩躁,緊接著內心也可以煩躁了起來。

  正光大師在心中仔細回憶著和秦祥林的第一次見麵,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次見麵。

  當時的秦祥林與正光大師相距二十米左右。

  正光大師在回憶秦祥林的相貌,覺得秦祥林的相貌有些古怪。

  “莫非,秦祥林便是傳說中的奇人異象?”正光大師在心中思考著。“天庭方正飽滿,左右起輪廓!若是手掌有朝天紋,那就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了!”

  “想來,秦祥林也不過是二十歲出頭,在玄學中竟然有如此之深的造詣,想必真的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在道家的玄學中是最為講究天賦的,莫非是天意道家要興?”

  在正光大師的猜測中,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差不多到了十點左右,邵興邦回到了臥室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不一定是睡覺。

  邵興邦翻來覆去也不能睡著。

  正光大師說,今晚會出事的。

  但,為什麽還沒有出事?

  難道是正光大師感應錯了嗎?

  如果正光大師感應出錯,那麽,還可以相信正光大師嗎?

  如果正光大師感應對了,那麽,為什麽還不出事呢?

  一係列的問題折磨著邵興邦的內心,讓邵興邦根本無法入睡。

  黑夜很安靜,安靜得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音。

  然後,偶爾有風路過,會有一點點的聲音。

  樓下是正光大師臨時的佛堂,裏麵供奉著金佛。

  這個時候的正光大師沒有在念經,也沒有在敲木魚。

  為什麽正光大師不念經,也不敲木魚了?難道樓下發生了什麽事?

  邵興邦越想越恐懼,於是,他穿著睡衣起來了。

  邵興邦打開了門,外麵坐著兩個神采奕奕的保鏢,他們就像是兩尊門神一般守著邵興邦。

  “邵先生,有什麽需要嗎?”其中一個保鏢站起來問道。

  “沒有!”邵興邦搖了搖頭,頓了頓,對著保鏢說道:“去看看正光大師在幹什麽?”

  “是!”保鏢回答道,然後站了起來,走下樓,緊接著又上來回複道:“正光大師在打坐!”

  邵興邦點了點頭,心中稍安,轉身又走進了臥室之中,關上了門,反鎖。

  坐在明亮的臥室中,看著高床軟枕,邵興邦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將杯中酒喝完。

  喝完了這一杯酒,整個人就燃燒起來了雄心壯誌。

  “他媽的,一個秦祥林算什麽東西?屁!老子當年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小雜種在哪裏呢!”

  邵興邦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本來以他的身份是不應該,也不允許罵髒話的。

  但是,這個時候,不罵一句髒話是覺得不夠了。

  有了這麽一份豪氣,邵興邦的心情就平複了一下,躺在床上,醞釀了半響,酒意緩緩的上來,於是,整個人有了一點倦意,然後緩緩的睡著了。

  而這個時候,外麵已經緊鑼密鼓的安排起來了。

  風向,移動的高台,準備燃燒的巨型香爐。

  移動高台緩緩升起來,在大香爐裏麵全部都是白色的香。

  這是秦祥林為邵興邦特製的香,屬於五行丸藥中的變化。

  移動的高台站在了邵興邦住宅的上風口,秦祥林點燃了香,香隨風飄進去。

  白色的香無色無味,但是有著奇效。

  這種香,秦祥林一般是不用的,因為製造非常麻煩,而且製造成本非常高。

  上一次用這種香是在滄陽,那個時候是拿給楊咪用來對付周五。

  正在佛堂之中打坐的正光大師突然睜開了眼睛,抬頭看著屋外,站了起來,說了兩個字:“來了!”

  小和尚大明立即警覺了起來。

  “徒弟,誦經!”正光大師說道,立即開始敲打木魚,口中念經。

  小和尚也就在一旁跟上。

  而在睡夢之中的邵興邦突然被一陣刺痛驚醒了過來。

  是手臂上的傷口。

  那不過是蹭破皮的小傷,此刻卻疼得像是刀割一般。

  在劇痛之中,邵興邦一把抓住了傷口,緊緊咬著呀,強忍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安靜的黑夜中,邵興邦聽到了樓下佛堂之中邵興邦頌念心經以及敲打木魚的聲音。

  “來了!”邵興邦一下子驚坐了起來,伸手打開了燈。

  燈剛打開,邵興邦立即發出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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