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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雞摸狗

  秦祥林的車停在街道上，下車買了一盒煙的時間，車被人拖走。

  地上分明畫著停車位，但是拖車的人不管這些。

  秦祥林攔住了拖車，在路邊看見了轎車裏麵坐著禿頂的男人。

  那個禿頂的男人，秦祥林認識，在與林丹風談判的會議桌後，他是七人之一。

  他穿著休閑服裝，大腹便便，已經禿頂的腦袋上油光水滑。

  他看著秦祥林別有深意的笑著，那一份笑，藐視天下蒼生。

  秦祥林走向了他的汽車，禿頂的男人從裏麵扔出了一個煙頭，關上了車窗，揮手讓司機開車。

  秦祥林徒手從綠化帶搬起來了一塊磚，打碎了汽車的擋風玻璃。

  秦祥林大步走向禿頂男人的汽車，副駕駛位走出來一個文質彬彬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肥頭大耳的司機。

  他們下車的時候，秦祥林仿佛看見了兩頭會走路的畜

  生。

  他們像是家豬長出來了獠牙，冒充野獸。

  “他媽的，知道這是什麽車嗎？知道裏麵坐的是什麽人嗎？”

  司機咆哮著，唾沫橫飛，一身晃動著橫肉油水很足。

  戴眼鏡的秘書一臉斯文敗類的模樣，冷靜的走到了秦祥林的身邊用手指著秦祥林，義正言辭。

  “你知道你是在幹什麽嗎？你知道你要負什麽責任嗎？你知道你影響了誰嗎？說吧，在哪裏工作？叫什麽？”

  秦祥林目光空洞，看著汽車破碎的玻璃，像是看見塵世間的一從吃人的荊棘，上麵鮮血淋漓，無數善良的人被這碎掉的玻璃壓著抬不起頭。

  於是，秦祥林說出了一句讓肥胖司機和中年眼睛匪夷的話，“可憐那些善良的人！”

  “啥玩意兒？”一臉莫名其妙的肥胖司機湊近了問，眼神看著秦祥林，仿佛看見那些平頭傻子一般。

  肥胖司機中午吃了大蒜，惡臭混合煙屎的味道，讓人惡心。

  秦祥林突然看見了他，像是一頭猛然睜開眼睛的雄獅。

  然後，秦祥林那一對如同銅錘的胳膊掄圓了打出拳頭

  。

  僵硬的拳頭，快得像是龍卷風打在了肥胖司機豬頭一眼的臉上。

  伴隨著一聲悶哼，一身肥瘦參半的肉平鋪在了地上，發出絕望的哀嚎。

  那模樣如同屠宰場一頭被捅過不致命的一刀等待死亡的豬。

  “你不是個玩意！”秦祥林輪廓分明的臉上，嘴角揚起了輕蔑的微笑，帶著對禍害人的豬最辛辣的嘲諷。

  “你完了，你沒有前途了！你下半身將在黑暗中度過了…”中年眼睛推著鼻梁上的眼睛要打開電話。

  秦祥林的拳頭打在了中年眼鏡的手機上，隔著手機屏幕打得中年眼鏡頭昏腦漲，站立不穩。

  那拿著手機的手指，明顯被打斷。

  “不要以為你能夠掌握誰的前途！”秦祥林冷冷的說道，將一口濃痰吐在了中年眼鏡的臉上，然後一腳又踩在他的臉上。

  這一腳連同中年眼鏡的眼鏡和鼻梁一起踩碎。

  “老子最恨就是你這種斯文敗類！本就是敗類，為何要裝斯文！”

  秦祥林踏著中年眼鏡的身軀走向了那一年豪華轎車。

  正對著秦祥林的兩道車門上寫著四個白字。

  車裏麵坐著禿頭休閑裝老男人，他看見秦祥林走過來，像是看見大山卷過來的一股泥石流。

  秦祥林一把扯開了車門，瞪著車內全身宛如篩糠的禿頂人。

  “秦，秦祥林，你想幹什麽，你，你別忘了，現在是什麽社會…”

  禿頂男人的話沒有說完，秦祥林掐著他的脖子上，使勁往車門上撞。

  “砰，砰！”

  禿頂的腦袋，渾圓得像是高質量皮球，撞在車門上，清脆作響。

  然後，一雙珠圓玉潤的手舉了起來，“有什麽話好說，秦先生，有什麽話好說！”

  “你想整我？”秦祥林問。

  “不是，不是我！”禿頂的腦袋，一臉驚恐，連忙揮手否定。

  “那是誰？”秦祥林問。

  “不是我…反正不是我…”禿頂的腦袋是很滑的油條。

  秦祥林沒有想要跟他廢話的意思，掐著那滿是贅肉的

  的脖子，又衝著車門上撞。

  “說，說，我說了！”

  禿頂的中年男人連忙捂著腦袋，舉起手來。

  “再敢說半個不字，你試試！”

  秦祥林揪住禿頂男人的後勁，像是抓著一頭吸人腦的老鼠。

  “是，是喬老板！”中年男人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隨機他又像是討好一般的說道，“不隻是我，喬老板已經吩咐下去，你隻要在昆曲市，就一定會有人找你麻煩！”

  “哦？”秦祥林並不意外，咬著牙，瞪著中年男人，說道：“給喬中軍打電話！”

  “啊？我，我…”中年禿頂有些猶豫。

  秦祥林突然瞳孔微縮，手中立即就要發力。

  “打，打，我馬上就打！”禿頂想要抱住自己最後的腦袋。

  他緩慢的摸出了手機，找到了喬中軍的號碼，撥通了出去，然後遞給了秦祥林。

  電話裏麵很快傳來了喬中軍氣吞山河的聲音，“喂，我喬中軍！”

  “嗯，喬中軍喬老板！”秦祥林咧開了嘴帶著詭異的笑。

  喬中軍一愣，聽出了秦祥林的聲音，“嗬嗬…，秦祥林！”

  喬中軍鄙夷的神情仿佛從電話裏麵飛出來。

  “聽說喬老板要讓整個昆曲市與我為敵？”秦祥林站在街道的正中央，看著豪華的轎車的後排座椅，問道。

  麵前，背後，所有的車全部被堵住，還有秦祥林那一輛沒來得及被拖走的車。

  “嗬嗬…”喬中軍冷笑著，像是坐在鐵王座的瘋王在對著臨冬城的農夫說話，“秦祥林我說過，你在我麵前什麽都不是！”

  “嗯！”秦祥林回頭看著一輛使勁鳴笛的汽車，然後說道：“我讓你的狗給你帶個東西！你最好好好看！”

  說話之間，秦祥林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給了禿頂，然後在將隨身攜帶的優盤扔給了禿頭。

  “狗雜種，滾開啊！你死全家啊！”不停鳴笛的汽車裏伸出來一個肥大的腦袋衝著秦祥林吼道。

  秦祥林看了那個肥胖的腦袋一眼，接著對著禿頂說道：“你帶給喬中軍，他會很喜歡的！”

  秦祥林輕蔑的笑著，用手拍了拍光亮的禿頭。

  “我幹你老母，滾啊，擋路幹什麽？傻叉！”肥大的腦袋繼續罵道。

  秦祥林關上了禿頭的門，指著肥大的腦袋說道：“幾分鍾的事，別吵！”

  “我幾你老母，你個傻叉！”肥大的腦袋，叫囂著。

  秦祥林突然想起了自己很好的兄弟孫畢武的一句話：“能動手的絕不嗶嗶！”

  以後，秦祥林向著那個肥大的腦袋走了過去。

  “嘿！小雜種，還敢過來，爺爺陪你玩玩！”肥大的腦袋打開了車門，踏出一隻腳就想要出來。

  秦祥林上去就是一腳自己踢在了剛剛開了一半的車門上。

  “哢！”

  恍惚之間，秦祥林仿佛聽見了蛋碎的聲音。

  然後，秦祥林又在車門上補了一腳。那就聽見了一聲陰陽怪氣的叫聲。

  秦祥林拍了拍肥大的腦袋，意味深長的說，“以後嘴巴積點德！”

  刹那之間，擁抱住的兩排交通，左右看不到頭的汽車鴉雀無聲。

  秦祥林看著自己要被拖走的汽車，又敲開了禿頭的門，“我的車，你他媽的得給老子送回來！記住了！”

  禿頭呆傻的看著秦祥林，臉上尷尬的笑著。

  秦祥林走出去擁堵的街道，像是斬斷了一條大蛇身體的勇士，整個嘈雜的街道鴉雀無聲，整個浮躁的世界，平靜了許久。

  天邊有一朵白雲，擋住一半的太陽，像是巨型的大鳥路過。而被它擋住的太陽，如同天神的眼睛對著人間投下俯視的目光。

  車流在長久的沉寂恢複蝸牛般緩慢行走，沒有人去管禿頂男人的頹敗，也沒有去管肥大腦袋被車門夾傷的要害。

  世界是一條奔騰不止的河流，絕不會為掉入河中一粒沙石停止流動。

  隻有禿頂的中年人將帶著殘留秦祥林體溫的優盤，憤怒的下了車，然後不行，向著神聖的大樓衝去。

  在這裏主宰凡人的命運，不可坑距。

  秦祥林終究不過是一個凡人，僅此而已。

  他趟過無數條人流和車流河，帶著無比憤怒的眼神，和已經沒有了頭發卻還被秦祥林拿去撞車門留下傷痕的腦袋。

  他踏入大樓，按下電梯，如同從洪荒之地帶回螻蟻偷生這個驚天秘密的奴仆。

  他手中握著大拇指一般的優盤，像是掌握生老病死的

  秘訣。

  他迫不及待而又怒不可遏。

  他將優盤交在喬中軍的手中，忠心耿耿。

  喬中軍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他坐在寬敞而又明亮的辦公室，他的手捧著薑軍肚，運籌帷幄，沉著不亂。

  喬中軍將信將疑的將優盤插入了電腦，然後動作緩慢而又精準的點下了鍵，移動了鼠標。

  然後，他點開了那個名叫：“偷雞摸狗”的優盤。

  電腦反應不快，但很快出現了豐富多彩的內容。

  喬中軍隻是點開了其中的一張，全身就如雷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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