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周俊賢有些尷尬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這裏說的天賦異稟，主要是指那些覺能者。”

  “覺能者？”

  “對，就是那些突然覺醒了特殊能力的人。”周俊賢耐心地講述著：“舉個例子，我曾見過一位賣炭翁，辛辛苦苦拉了一車炭到集市上賣，那些碳老人家自己都舍不得燒，卻被宮中的太監給強行拉去了，最後隻給了幾尺紅綾……”

  “你不會說的是【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的那個賣炭翁吧？”王千辰匪夷所思地問。

  “對對對，就是他，你也聽過他的故事？”周俊賢麵露驚喜。

  “……聽過，您繼續說！”

  “老人家傷心過度，自此便覺醒了‘碳化’的能力，渾身上下都能變成漆黑的煤炭！”

  “……這種能力有什麽用？”

  “能燒火啊！老人家吐出來的口水、流出來的鼻涕，長出來的頭發、胡子、指甲，甚至是拉出來的屎，都能變成煤炭，可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雖然一次的量不是太多，但是萬裏之行始於足下，總之老人家的晚年生活過得還行！”回憶往事，周俊賢感慨萬千。

  王千辰沒想到課本裏的那個賣炭翁最後竟是這個結果，也……也還算不錯吧。

  “但是這種能力不足以加入斬妖人吧？”王千辰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當然不行，‘碳化’的能力並不利於戰鬥，一開始我就跟你說了，隻是舉個‘覺能者’的例子，讓你心中有個概念。我還見過身體能變成飛劍的，那是宋朝的一個鑄劍師，因為沒能鑄造出滿意的劍，心灰意冷之下毅然投身火爐，自此便有了變成飛劍的能力，可以千裏之外殺人於無形之中！在當年，他就是位赫赫有名的斬妖人。還有可以操控風的、操控火的，身上可以長出尖刺的，雙手可以變成刀的……這些事情，雖然學習相應的法術也能做到，但這些人在沒有靈力之前就覺醒了特殊的能力，所以被我們統稱為覺能者，這才叫做天賦異稟！覺能者自古以來並不太多，但也並不罕見，如果你想做斬妖人，八成會和他們打交道的。”周俊賢不愧是活了千年的人，講述這些事情信手拈來、滔滔不絕。

  “那我有沒有可能是覺能者？我也是莫名其妙擁有了特殊能力……”王千辰自然聯想到了自己身上。

  “不，你不是。”周俊賢無比堅定地搖頭道：“因為你身上帶著妖氣，並不符合‘覺能者’的要素，你為什麽變成這樣，至今來說還是個迷，從未有過這種先例……”

  看到王千辰麵露失望，周俊賢又趕緊說：“但你絕不是妖，你的本體是人，這點毋庸置疑！而且，你能在一分鍾內就引氣入體，達到‘沙’境，絕對算得上是天賦異稟，這一點是李千秋都不能不承認的。因為靈力是很重要的東西，即便是那些覺能者，如果沒有相應的靈力做後盾，也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

  王千辰終於又有了一點信心，再次問道：“對了，靈力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還有那些‘沙’境，‘土’境又是什麽意思，我不止一次聽李千秋和那些妖怪提起了。”

  “嗯，靈力，即一個人的本源，擁有靈力便能突破普通人的界限，力氣增長、速度變快，而且可以學習並使用一些法術。總之除了覺能者外，要想獲得特殊的本領，靈力絕對是必不可少的。至於沙境、土境，則是根據靈力高低來進行的境界劃分，境界越高自然實力越強……我沒必要給你講這個了，如果你真正加入斬妖人，李千秋他們自然會跟你說。”這還是周俊賢第一次沒有正麵回答王千辰的問題，大概是因為他還沒有真正接觸到那個層麵吧。

  “那您覺得，我有望加入斬妖人麽？”王千辰再次問道。

  “……恐怕有點懸啊，因為你身上確實帶著妖氣，李千秋現在對你的戒備大於信任，要想獲得他的認可，估計並不容易。”周俊賢輕輕搖了搖頭。

  王千辰的神色浮現出一絲黯淡，好不容易找到個來錢的道，現在看來似乎又渺茫了。

  “我會試著幫你，有我給你做擔保，他們應該會給我點麵子！”看到王千辰不太開心，周俊賢趕緊補了一句，接著又說：“但你也要想辦法弄清楚自己到底怎麽回事，你說被狗咬了，具體是被什麽狗咬的，還能想起來麽，還能找到它麽，或許這是個突破口！”

  “嗯，我明白了！”王千辰點了點頭。

  周俊賢不再說話，隻是淡淡笑著。

  “最後一個問題。”王千辰看向周俊賢，麵色嚴肅地說：“周老爺，您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從一開始，您就護著我，還為我解答各種問題。還有，為什麽我看到您，會有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仿佛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