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昭看了蕭衍青一眼，道：“有正事？那就在這裏說吧。”

  蕭衍青滿臉不可思議：“……？！”

  那個叫賀臨燁的小子都能登堂入室，他卻隻能在這小樹林裏說話，連個凳子也沒有？！

  一看蕭衍青那懵逼的眼神，薑昭就想笑。

  她當然知道蕭衍青之所以會那麽問，其實就是想讓她主動開口帶他進屋。

  不然的話，有什麽事他直接說了就是，何必還要多此一問？

  可薑昭每次和蕭衍青碰麵，不由自主的就想懟他兩句，當然不會那麽容易就如了他的願。

  再說了，這大白天的，雖然是國慶假期，但學校裏也還是有人的。賀臨燁是一中的傑出校友，在學校裏出入還能解釋。她要是把蕭衍青往樓上帶讓人給看見了，那可就未必說得清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小樹林裏挺安靜的，也很適合談正事嘛！

  再說了，蕭衍青不是喜歡被蚊子咬嗎？

  那她就滿足一下他這個古怪的癖好好了！

  蕭衍青雖然不知道薑昭心裏在想些什麽，但他一看薑昭那得意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心裏肯定是揣著壞呢！

  他明明應該對這樣的薑昭生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薑昭給自己擺臉色，他心裏反倒癢癢的，忍不住就要湊上去，讓薑昭再懟自己幾句才覺得舒坦。

  難道自己竟然也是個受虐體質？！

  蕭衍青在心裏使勁兒搖頭，不敢再深想下去。

  反正，既然他覺得舒坦，他也就不計較薑昭對自己使的小心眼兒了！

  “你是不是會製符？”蕭衍青直接問道。

  薑昭這下子還真愣了愣。

  她以為蕭衍青這次來找自己，為的怕又是像七月半那天那種需要她出手幫忙的事情呢。

  她本來還覺得自己這次怕是又能賺上一些外快了，誰知道蕭衍青問的卻是製符的事情。

  薑昭去禦古軒買過符筆，上次蕭衍青給她的酬勞也是符紙和丹砂。所以蕭衍青猜到薑昭會製符，薑昭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隻不過，蕭衍青以前從未這麽明確的問出口而已。

  薑昭若有所思的看著蕭衍青道：“製符我當然會。就是不知道，我會的符籙，是不是能滿足你的要求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得到了薑昭肯定的回答，蕭衍青便道：“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我就是打算從你手裏買靈符！”

  薑昭正要說些什麽，蕭衍青卻是一抬手，攔下她的話頭道：“你可以先聽聽我的條件，再決定要不要答應。”

  既然蕭衍青都這麽說了，薑昭當即便點點頭：“行，那你先說說看。”

  蕭衍青的要求其實並不高。

  他找薑昭收購的，是低階靈師常用的護身符、加速符、遁水符等低級靈符。

  一些新手製符師，在這些低級靈符的製作上成功率也是很高的。

  當然，不同製符師製作出來的靈符效果，也大不相同。

  蕭衍青雖然沒怎麽見過薑昭使用靈符，但項杭卻是見過的。

  項杭在向蕭衍青匯報工作的時候，對薑昭的實力和靈符效果也是頗多讚賞。

  蕭衍青每年都要為部裏購置大批的靈符，尤其是供給低階靈師用的，需求量也是最大的。

  以前這些靈符都是向一些長期合作的大門派收購，不過今年是大陰之年，正處於多事之秋，那些大門派也要給自家弟子留夠需要的靈符。

  以至於供給給官方的靈符，竟然就不夠用了。

  再往曲州這邊一分，數量就更少了。

  在經曆了七月半事件之後，部裏的靈符消耗終於到了極致。

  蕭衍青無法，隻得找散修收購。

  薑昭，不過是他找上的其中之一而已。

  而這，也有他照顧熟人生意的意思。

  “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提供符紙和丹砂，交給你來製符。”蕭衍青道，“不過，我要求製符成功率在九成。也就是說，我提供給你了多少符紙，你就要交給我九成數量的靈符。至於我提供給你的符紙是多了還是少了，都由你自己承擔。另外，我會按市價給你勞務費，價格一定讓你滿意。”

  蕭衍青說的勞務費，其實就是人民幣。

  薑昭的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毫不避諱的說，她現在幾乎就是個窮鬼。

  要法器手裏沒什麽法器，要錢手裏也沒什麽錢。

  蕭衍青送上門的這筆生意，正是她現在急需的。

  不提金錢上的收益，光是從蕭衍青提供的符紙上留下的一成來，就足夠薑昭爽翻天了！

  怎麽算自己都是大賺，薑昭立馬同意了這筆生意：“隻要你要的靈符都是你剛剛說的那些低階符，而你提供的符紙和丹砂也和上次的品質一樣，那這筆生意，我接下了！”

  她也算是留了一手，暗示蕭衍青，自己畫不出什麽高級的靈符來。

  蕭衍青微微一笑，壓根兒沒把薑昭的話往心裏去。

  這隻小狐狸的本事到底如何他雖然不清楚，但他知道，若非能夠輕鬆應對，小狐狸絕對不會答應得這麽痛快！

  看來，自己這次提出的條件，似乎有些太寬鬆了？

  不過，相比起蕭衍青約談過的其他製符師，薑昭已經是最好說話最不討價還價的一個了。

  蕭衍青覺得，若是薑昭以後還能繼續這麽好說話的話，那他以後倒是可以代替部裏和薑昭確定一個長期合作的合同，也算是互惠互利嘛！

  兩人很快談妥了收購靈符的事情，蕭衍青還當場給了薑昭一百張符紙和足夠的聚靈砂，品質果然和薑昭上次收到的一模一樣！

  不止如此，蕭衍青還找薑昭要了她的銀行賬號，給她轉了五十萬為定金。

  這次製符的勞務費，蕭衍青給薑昭算的是一萬塊一張。

  主要是因為符紙和丹砂都是由蕭衍青自己提供的，所以這勞務費的價錢才會這麽低。

  不過蕭衍青說了，這次的勞務費就按一百張符紙來計算。但是收貨的時候，他還是隻收九十張靈符。

  也就是說，這次的生意，薑昭可以白賺十張空白符紙和相應的丹砂，還能賺一百萬人民幣！

  劃算啊劃算，簡直太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