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種厚積薄發的朽味。

  她凝了凝目光，或許她始終做不到想林晚白這樣的人吧！

  “趙思思你和林總說的怎麽樣了？”

  趙思思難為情的笑了笑：“大家別著急，我給大家說個事。”

  “什麽？”

  趙思思輕咳了聲，說道：“是這樣的，最近師父有了新的決策。”

  “她想放棄我們現在的服裝設計……”

  “趙助理你這是什麽意思？現在的服裝賺錢，還要怎麽變？”

  “對啊，我們每個人都要養家糊口的，要是重新規劃工作室方向，那豈不是就要重新開始？”

  “可不能重新開始啊，我兒子剛小升初，關鍵時刻！”

  “我最近要買房，真的不行！”

  “咱們就一步一個腳印踏實前進不行嗎？工作室依照目前穩定發展，有誰能比擬？”

  “就是啊，咱們工作室一直都是時尚的前沿，每次的服裝都會被大眾追捧這不好嗎？”

  “……”

  果然，林晚白有一點沒說錯，現在的人節奏快，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願意聽完就開始發表意見了。

  這邊亂著，辦公室的座機響了。

  林晚白接通，是喬治。

  這貨怎麽搞到自己的電話的。

  林晚白捏了捏眉心，歎息了聲聽到電話那頭：“有時間沒？跟我喝一杯唄！”

  她思忖了會兒，淡淡：“不了，我還有事。”

  “別裝了，我知道你最近挺煩的。”

  你怎麽知道我煩，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那邊輕笑了聲：“楊帆告訴我了，你最近是不是給他打電話了？”

  “聽說你嫌棄自家工作室太俗想要改目標了？”

  俗……

  如果真要這麽定義的話，那的確是有點俗。

  林晚白沒興趣和他嘮嗑，懶懶道：“所以呢？”

  “我畢業前學的是古董行業的，我對一些古玩很感興趣才轉行業學設計，我可不是為了修複古董，而是為了創造。”

  “古人的智慧是真的很厲害，所以這些年我一邊設計一邊研究，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直接去應聘的。”

  喬治尾音輕哼，看得出他很得意。

  林晚白淡淡地看著桌麵的文件翻了一頁：“多久沒工作了？”

  那頭輕聲罵了一句髒話接著說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發現你這人挺騷的。”

  簡短的一句話讓喬治破防了，他氣憤道：“林晚白，老楊說的話總沒錯吧！”

  “他這個人眼光獨到能認識我跟我做朋友，就說明我不是普通人。”

  “而且老楊哪裏我沒少幫忙，這麽說吧，楊帆的服裝公司所有有關曆史性設計類的服裝我都有參與，而且賣的很火，最高紀錄……月銷八千。”

  林晚白摸了摸下巴：“嘖，看來撞衫的挺多的。”

  “重點不是在這兒，是你要明白，想要不隨波逐流的唯一方法就是做到兩全其美。”

  “大眾的想法是無法避免的，可是你可以讓不俗的商品點綴一些俗氣，這樣才能賣的出去。”

  那頭喬治說得激憤，儼然可以想到口水亂噴的場景。

  她砸吧了一下嘴巴，嗯了聲。

  “什麽？”

  “你來吧。”

  林晚白掛斷了電話，她的意思簡單明了，那就是希望喬治來應聘。

  這通電話打完，林晚白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她休息了不到五分鍾，又開始研究做這些事情的前景。

  下班時間到了，員工們齊刷刷看著辦公室都在等待著。

  這個時間點如果林晚白下班，那他們肯定要問林晚白到底想要做什麽。

  門被打開了，林晚白像是沒睡醒一樣，她看向這些員工表情淡淡：“你們怎麽還不走？”

  “林總，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給條明路。”

  林晚白披上外套，看著他們語氣有些淡：“我要的很簡單，推翻我們工作室以前所有的設計，走條新的路。”

  “林總，我們不怕苦也不怕累就想知道做這個能不能賺錢，有什麽意義。”

  林晚白還沒說話，有人搶先一步慢悠悠地答道：“意義就是……一百塊錢不止是錢，上麵還有毛爺爺。”

  “你誰啊？”

  “你們的新員工，我叫……喬治，不是外國人，就是叫喬治。”

  林晚白聽他說廢話有點無語，看向員工們認真道：“我能讓你們賺錢，我想讓我的設計有人情味，不再是為了錢而設計，我想要更多的人能從設計裏看到別的。”

  “你們還記得蘇顏嗎？她死前想要的演出服，那就是我們的意義。”

  “我想賦予生命，生活，傳承……這就是意義。”

  林晚白的話沒那麽激昂，沒那麽大，卻能讓所有人的心震了再震。

  一百塊錢上不止是銅臭味，而是毛爺爺。

  這就是意義……

  林晚白說完，眾人都沒回過神。

  趙思思說這條路很艱難，但是她說，這個世界不能是一成不變的，總要有點不同的色彩。

  什麽都為了錢，那擺在畫廊的畫，軍旗的顏色以及戰士的生命，都是為了誰呢？

  我們總要找到點價值，才會覺得這一生是五彩斑斕的。

  “欸，其實隻要能賺到錢，我就跟著公司幹。”

  “我不說其他的，渾渾噩噩這麽久了，就不能讓咱們的職業有點價值，為人，為事也行啊？”

  “確實，咱們之前設計的作品，是很火，很時尚但是都是追求名利和奢侈品的虛榮感，我家那孩子為了一件衣服，都沒童真了。”

  “跟著幹吧，我不說啥了。”

  “……”

  喬治看到林晚白笑了笑準備走，也趕緊跟了過去。

  “怎麽樣，我剛才的出場不錯吧？”喬治吹噓的勾起嘴角。

  林晚白瞥了眼他：“不準備份簡曆，我怎麽讓你進工作室？”

  “呃……林晚白我覺得你有點過分啊，咱們都是朋友，老楊的朋友就不能通融一下。”

  喬治說著手放到了林晚白肩膀上。

  林晚白輕嗤了聲：“誰知道你是不是什麽野雞大學畢業的，或者連學都沒上過的中二少年？”

  “你……你！”

  林晚白抬起臉嘴角剛露出笑容就在看到對麵的程敬琛時，笑容好失色。

  她看著程敬琛那黑到不能再黑的臉色，用一個東西來形容，那就是鍋。

  雖然不文雅，但很生動。

  嗬嗬，她又不是作家，幹嘛要生動。

  林晚白內心戲十足，回過神時程敬琛已經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