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遲早會出事
作者:一夜笙歌      更新:2022-03-01 11:57      字數:2083
  方曉染走過去,眼光一掃,留意到蕭景城神色憔悴落寞,黑色西服裏麵的白色襯衫,沾染了點點滴滴的血跡,時間久了的緣故,變成了烏黑色的血漬,不由的心頭一跳,“景城,你也受傷了?”

  “染染,我沒事,這些血漬,不是我流的,是歡歌,她,她的身體受了很嚴重的鞭傷。”

  蕭景城注意到方曉染眼底臉上掛著對他的關切擔憂,心裏有些溫暖,又有些澀然。

  他沒有想到,經過了一次他對她的愚蠢算計,經過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她對他,還是關心不減。

  這樣心性善良美好的女人,叫他如何舍得放手?

  方曉染不知道蕭景城心裏的九曲十八彎,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蕭歡歌的身上。

  聽到她受了很嚴重的鞭傷,立即變了臉色,直言不諱地問道,“是蕭景逸幹的,對不對?”

  那個陰狠邪冷的男人,總是給方曉染一種“寧願他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他”的狠戾。

  沒有想到,這一回,他連巴心巴肺深愛著他的蕭歡歌都忍心傷害,還是個有血有肉的真正男人嗎?

  簡直是,腦子有病吧。

  下一秒,蕭景城給她解了惑,“染染,蕭景逸是有病,有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尤其喜歡虐待女人,女人叫的越慘,他就越開心。”

  方曉染聽完,臉色驚駭得蒼白失色,第一反應是,蕭景逸果然很變態,居然具有虐殺方麵的性癖好傾向。

  偶爾看電視電影裏麵,有那種可怕癖好的男人,每次犯病的時候,幾乎都要把女人給折騰得半死不活,直接就能去掉半條命。

  方曉染心都快揪了起來,擰眉抬起頭盯著手術室兩扇大門,憂心忡忡地問道,“那,歡歌怎麽樣了?”

  提到那倒黴催的親堂妹,蕭景城頓時麵容鐵青,熊熊怒火在眸底燃燒,一臉恨不得把蕭景逸大卸八塊的肅殺之氣,“她被蕭景逸那個畜生用長鞭狠抽了一頓,鞭子上還掛滿了倒刺,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密密麻麻的,全是傷口。

  還有,她受到很大的刺激,一時承受不住,心理方麵出了點問題。”

  方曉染沒想到蕭歡歌為了給她和沈梓川討回公道,最後,竟然把蕭歡歌的命都快搭上了,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

  之前她自己從桐城大橋墜入江河中被蕭景逸救了一命,剛醒過來,見到蕭景逸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個男人陰冷邪性,處處透著一股子狠戾的氣息,非常不好相處。

  現在看來,何止不好相處,簡直就是個手段殘忍的惡魔。

  蕭歡歌那麽愛他,從小喜歡到現在,他都能對深愛他的女人下如此狠的毒手,骨子裏還有沒有半點人性?

  說來說去,蕭歡歌都是被她連累了。

  方曉染心中非常覺得愧疚難受,手指攥緊了皮包的細細肩帶,冷冷低語,“景城,蕭景逸這個人,心腸歹毒,心思叵測,他不僅想要整垮沈氏集團,還特別想要了結沈梓川的命,你認識他那麽些年,知不知道他為什麽對沈梓川懷有如此深的恨意?”

  蕭景城聞言,眼底濃厚的傷感一閃而過。

  說到底,在方曉染的心裏,最重要的那個男人,還是沈梓川,永遠沒有誰能替代得掉。

  可是啊,就是這樣執著而深情的方曉染,才更值得他欣賞歡喜。

  蕭景逸飛快地眨了下眼,掩藏了眼底的千般柔情和深意,心頭被針紮般,溫幽的眸子抬起來,看著方曉染搖了搖頭,“他是我大伯後來娶的女人帶進門的兒子,雖然也姓蕭,但其實我爺爺掌權的時候,並沒有把他養在蕭家老宅子裏麵,而是住在我大伯另外買的房子裏。

  蕭景逸性子古怪冷酷,從小就冷冰冰的不愛搭理人,你也知道,我一向愛瘋愛玩愛熱鬧,跟他玩不到一塊,就很少去接觸。

  後來,蕭家發生了那麽多事,我爸媽的死都是由他間接造成的,我也差點死在他的追殺下。

  所以,我確實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處處置沈梓川於死地。”

  “我知道了。”

  方曉染頓了頓,接著說道,“景城,歡歌這裏有我守著,你還是趕緊去換套衣服吧,也舒服一些。”

  蕭景城本想與她多呆一段時間,哪怕不說話,隻這樣靜靜地站著,相距不到半米的距離,也是好的。

  但她明顯還介意之前他對她算計的那件事,心懷芥蒂,整個身體無意識呈現往後退的姿勢,不情願與他繼續相處在一起。

  肢體的語言,就是這樣清清楚楚地表達出來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直接而殘忍。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蕭景城無法拒絕,隻好點頭,“那好,我先回去了,有事你打電話給我。”

  “嗯。”

  方曉染隨意地附和了一句,轉了個身,清澈的目光投向了手術室大門。

  蕭景城黯然歎息,邁步往前走,走到兩米開外的電梯口,忍不住回頭喊了聲,“染染,蕭景逸答應了歡歌,會把他手裏擁有的沈氏股份全部返還,你放心,沈氏集團一定會沒事的。”

  聽到了股份兩個字,方曉染不得不扭頭朝蕭景城看過去,語氣有些輕,透著濃濃的歉疚,“景城,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事,歡歌她一定不會遭遇到非人的痛苦折磨。”

  “這事怎麽能怪你呢?”

  蕭景城狠狠摸了把臉,澀澀地勾唇暗歎,“染染,就算沒有要為你討回公道,歡歌和蕭景逸之間,遲早也會出事。”

  一個積年累月陰暗行走在地獄裏的惡魔男人,一個明媚桀燦如太陽般赤誠至善的女人,就如同白天與黑夜,涇渭分明,又怎麽可能像普通男女一樣相親相愛卿卿我我呢?

  不是黑夜浸襲了白天,就是白天消融了黑夜,除了此消彼散,永遠都沒有交匯的那一天。

  方曉染聽著,心裏特難受,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蕭景城走了之後,方曉染等了大概四十分鍾左右,急診室的門緩緩從裏麵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