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醜陋惡心的真相
作者:一夜笙歌      更新:2022-03-01 11:56      字數:3318
  蕭景城悲戚的眼神悲愴的語氣,讓方曉染心口一震,抬頭,神色複雜地盯著他,許久許久。

  她知道今天是把兩人間事情說清楚的最好機會,如果再含含糊糊糾纏不清,說不定以後彼此的關係會落得更難堪。

  她確實一直都喜歡蕭景城,但那種喜歡,是對親人的摯愛,無關男女之情。

  方曉染盯著形容憔悴的男人,心口澀然酸痛,還是選擇了照實說,“景城,真的很抱歉,你的鑽戒,可,可以留給以後更合適的那個人。”

  蕭景城聞言,嘴角的苦澀更深,但眸底的鋒芒也更銳利,長眉皺緊,“染染,撇開這些我們先不說,我要的,從來不是兄妹的那種好感,而是男女之間的情感,你就告訴我,對我有好感嗎?”

  “景城,你一直都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心腸和善,英俊瀟灑,並且還有一家蒸蒸日上的大型企業,名利雙收不差錢,這樣優秀的你,能吸引無數的女人趨之若鶩,可是我……”

  “染染,說下去,繼續往下說,我聽著。”

  蕭景城喑啞著聲音催促,哪怕方曉染接下來的話,一字一句,如同最鋒利的匕首刀刀快又狠地刺入了他的心髒,血流成渠,他也要撐下去聽她講完。

  方曉染生生吸了口氣,明白應該把她對沈梓川的愛恨糾纏全部說出來,否則,蕭景城不會死心,她也會鄙視自己。

  一方麵給不了蕭景城想要的,一方麵又貪圖他對她的無私幫助,都快要變成最為人所不齒的那種腳踏兩隻船貪得無厭的女人了。

  “景城,你罵我吧,哪怕打我兩巴掌也行,我就是愛犯賤,就是沒出息。

  不管沈梓川曾經傷害我多深,曾經讓我有多絕望崩潰,但我的內心最深處,總是忘不掉他,總想著我那麽那麽愛他,他怎麽就不可以同樣愛我一次呢?

  現在,他的身邊不再有方嫣容,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他跟我說曉染你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讓我好好疼愛你和女兒……

  景城,你聽聽,他說的可真好聽啊,就算他說的是假話,我也寧願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或許……我這輩子都放不下他。

  景城,我的心裏,除了他,再也裝不下別人!”

  方曉染越說越難過,放著一心向著她的蕭景城不愛,偏偏找虐般去吃沈梓川那根回頭草,自己都覺得自己確實在犯賤。

  蕭景城的身體越來越僵硬,攥緊的雙拳陣陣發抖,但他英俊的五官,卻顯露出極端的平靜,挑眉嗬笑道,“染染,我很高興你說出了心裏話。隻把我當作親哥哥,沒有男女間的好感,沒關係啊!

  至少吧,我比沈梓川年輕一點點,我可以等,也等得起。”

  方曉染察言觀色,蕭景城這會兒還會跟她開玩笑,就說明他應該並不是很生氣了。

  她內心鬆了口氣,柔聲說道,“景城,你吃午飯了沒有。”

  “來的時候剛吃過。”

  蕭景城低頭,從西裝褲兜裏摸出手機,裝作剛接到一個緊急電話的樣子,搖了搖手,騰出另一隻手朝方曉染來了記摸頭殺,“公司有點急事,我先走了。”

  方曉染點頭,“好,你去忙吧。”

  蕭景城轉身走出監控室,再怎麽控製力度,關門的時候依然帶上了一股焦躁的悶怒,門刮起一陣風,哐當關上!

  蕭景城走出醫院,心裏苦悶,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被關在方曉染的心門外,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踏入沈梓川用柔情編織的大網裏,除了痛苦煎熬和自欺欺人的等待,他什麽都做不了。

  蕭景城本來想回公司,結果把控方向盤的雙手下意識往左邊一拐,拐去了桐城最風騷入骨的酒吧。

  這間酒吧,據說背後有極其強硬的靠山,最大的特色,就是無論白天夜晚都有大把的辣妹陪男人尋歡作樂。

  隻要花的起錢,什麽樣的花樣都有,包管讓進來玩的每個男人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午後的酒吧,不遜於晚上的酒吧,紅男綠女,在酒精的刺激下,紛紛狂熱地扭臀擺跨,堪比群魔亂舞。

  蕭景城轉著車鑰匙進門,擠過那些擁有妖嬈曲線的女人,找了個最幽靜的角落,坐下,頹靡地朝吧台的調酒師打了個響指,嗓音冽冷透著一股子陰沉,“來一瓶伏特加。”

  很快,侍應生送過來伏特加和幾碟精致的小菜,彎腰擺放在蕭景城的吧桌上麵,禮貌微笑,“先生,您慢用。”

  蕭景城擺手揮退了侍應生,一手拿起烈酒,仰頭就咕噥咕噥喝了大半瓶。

  酒水太烈,喝進肚子裏,就好像喝了萬萬把刀子進去,疼得蕭景城額頭涔涔直冒冷汗。

  淩亂的視線裏,忽然男人的身影一閃而過,坐到了他的對麵,也要了瓶伏特加,緩緩把烈酒倒進透明酒杯裏,陪著一起喝酒。

  蕭景城定睛瞧清楚了對麵的男人是誰,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怎麽是你?!”

  “可不就是我!”

  蕭景逸掃了眼明顯為情所困的蕭景城,神色冷淡,“想要得到喜歡的女人,就去搶,不擇手段搶過來,躲在角落借酒消愁,你他媽還算男人嗎?”

  他的人一直留意著蕭歡歌,自然也順便監視到了蕭景城的一舉一動。

  尤其歪打正著得知了方曉染和方寶兒就在那棟外麵看似平淡無奇就是個普通的居民小區,實則內裏是儀器設備頂尖的醫院,蕭景逸更是開心。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蕭景逸,你踏馬給老子閉嘴!”

  蕭景城仰頭又灌了一大口酒液,覺得人生實在荒謬。

  本以為伸手就可摘得的感情,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他心愛的女人,還是義無反顧要重新投奔到沈梓川的懷抱裏。

  本以為他與蕭景逸是生死仇敵,見麵必定你死我亡,可就是這樣的仇敵,居然在他最苦悶的時候,陪著他喝酒解千愁。

  放下喝空的酒瓶子,蕭景城瞪向對麵噙著陰冷笑意的男人,厲聲嘶吼,“蕭景逸,你霸占了蕭家產業,害得我爺爺中風半癱瘓,又害死了我父親母親,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以為蕭家人仰馬翻死的死殘的殘,都是我動的手腳?蕭景城,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蕭景逸陰狠冷笑,然後,自顧自地打了個電話給蕭威,“我在櫻花酒吧,你馬上把所有資料都帶過來。”

  蕭威的辦事效率非常快,不到十五分鍾,就把資料都擱放在蕭景城麵前的桌上,堆起來,有厚厚三大疊。

  看著蕭景城懵逼的麵孔,蕭景逸勾唇冷笑,“你先看完再說,別像個無腦的蒼蠅怪錯了人。”

  蕭景城本不想看,不想被蕭景逸牽著鼻子走,誰知道這鳩占鵲巢的玩意又包藏了什麽樣的禍心。

  但最後,好奇心占據了上風。

  蕭景城忍不住捏了捏酸痛的眉心,把三堆資料扒拉到自己眼前,一一翻看。

  除了筆錄口供還有視頻照片,看起來,不想是作假的東西。

  一目十行掃完,蕭景城終於知道蕭家的禍源,起先於自己的父親母親很早就對大伯起了殺心。

  因為爺爺認為大伯守成還是可以,而他父親性格太陰沉,做人太狠不留一線,不適合承擔蕭家偌大的產業。

  為這事,他的父親對大伯率先動手,他的母親屬於從犯。

  然而,在蕭景逸的幫助下,蕭文淵幾次逃過了危險,逃過了死亡,卻在日常飲食中,中了一種慢性毒藥,是他父親買通傭人下的藥。

  這種藥物,吸收得少,很難發現出來,但天長日久,就導致了蕭文淵肌肉萎縮,最後雙腳癱瘓隻能坐在輪椅上,徹頭徹尾變成一個殘廢。

  蕭文淵再好的脾氣,也被這樣無情無義的的兄弟給氣得半死,終於聽取了蕭景逸的方案,在蕭景城父親乘坐的車輛裏動了手腳,導致蕭景城父母親都死在車禍中,屍體都燒程了焦炭,麵目全非,認不出誰是誰。

  有那麽一霎那,蕭景城恨不得從未看到過這些資料。

  他沒法相信自己的父親母親為了錢財對大伯痛下殺手,但手裏的資料顯示證據確鑿,就算傾盡了全桐河的水,也無法給他們洗白。

  蕭景城攥住酒瓶子,瓶口一個小小的凸起,刺得他掌心生疼,幾近崩潰地吼道,“不,這不是真的!都是你造的假,蕭景逸,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用來欺騙我的對不對?”

  不過一個最平常的中午,他的世界,卻天翻地覆,再也回不到從前。

  惡心算計的親情,愛而不得的感情,都讓他此刻徹底懷疑人生。

  這世間的事顛顛倒倒,還有多少值得他信任,值得他堅守?

  “就你這麽簡單的腦子,用得著我特意造假欺騙你?”

  蕭景逸冷笑,帶著入骨的涼漠,“蕭景城,是個男人,你就他媽振作起來!我的目的,吞並沈氏企業,搞臭沈梓川,要他也嚐嚐墜入底層的痛苦滋味,你的目的,把方曉染搞到手。”

  “不如,你我聯手,把沈梓川拉下馬,怎麽樣?”

  回答蕭景逸的,是蕭景城久久的沉默。

  但蕭景逸並不介意,他有信心,隻要蕭景城稍微還有些男人的血性,遲早都會答應與他聯手。

  因為,嫉妒和仇恨一樣,都是能激發男人潛藏在身體內的獸性的最佳春藥。

  “我先走了,希望能盡快等到你的答複。”

  盯著蕭景逸遠去的背影,蕭景城慢慢地把頭捂在雙手中,整個人抖如篩糠,發出類似於野獸般的悲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