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利用而已
作者:一夜笙歌      更新:2022-03-01 11:55      字數:2412
  驚懼中,方曉染想起渾渾噩噩時聽到男人說的一句話,他說這是個值得一用的女人。

  這個女人,說的就是她吧。

  蕭景逸救了她,給了她一條命,他要利用她,沒什麽不好。

  至少,證明他救她的人情,她還是可以慢慢還掉的。

  功利性的社會中,什麽都能欠,唯獨人情不能,尤其是眼前這個在蕭景城嘴裏無惡不作的男人,誰知道他想用她做什麽呢?

  但人家畢竟潛在冰冷的河流裏無意中救了她,該感激的,還是要感激。

  “謝謝。”

  方曉染囁嚅蒼白的唇瓣,雙肘撐著手術台,慢慢地坐起來,朝蕭景逸輕輕說道,“我墜落桐河的時候,手機也跟著掉了,能不能借你的電話給我打一下,我給景城歡歌報個平安。”

  聽到“歡歌”兩個字,蕭景逸陰柔的墨眉更加深深地擰了一下,本來不想給的,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拿了備用的手機,遞給她,有些不耐煩,“電話欄第一個號碼,就是她的。”

  這人有點子意思,倒不像表麵的那麽陰鷙可怕。

  方曉染稍微鎮定了些,接過手機,翻閱電話本,果然,第一個號碼,存了蕭歡歌三個字。

  作為剛清醒不久的人,方曉染的手指談不上靈活,無意中點開了通話記錄,發現一長串都是撥打他撥打蕭歡歌的記錄,沒有一個是打進來的。

  時長很短,隻有短短的一到兩秒鍾,說明他撥了出去就掛斷了,並沒有打通,歡歌也根本接不著。

  從一個小時半到現在,短短的九十分鍾,蕭景逸打了不下於十通。

  是不是每撥一次,就代表蕭景逸在想念歡歌一次呢?

  方曉染拚命壓抑著心底胡思亂想的念頭,穩住心緒,沒有打給歡歌,而是打給了蕭景城。

  她想到蕭歡歌曾經無數次因為這個男人對她冷心冷肺,從不給她見麵的機會而酩酊大醉嚎號大哭的淒慘模樣——

  這個男人,比表麵看起來更加的危險懾人,如暗夜中綻放的罌粟花,誰沾惹,誰倒黴。

  潛意識裏,方曉染真的很不希望歡歌沾染上蕭景逸,而落得跟她一樣悲傷絕望的下場。

  早在方曉染說要給蕭歡歌打電話之際,蕭景逸就走出了監護室,眯眼吸煙,陰沉著一言不發,眼神時不時閃爍,寒芒畢露。

  既然多年前就決定放棄了那向日葵般溫暖陽光的女人,那就別踏馬再想了,想了也沒用。

  醒醒吧,蕭景逸!

  你是地獄裏永遠得不到超生的魔鬼,這輩子,都沒有資格擁有那個純白良善的大仙女了。

  監控室內,方曉染給蕭景城連續打了五六分鍾,那頭才有人接電話,和著酒氣和怒意,艸天艸地,“日尼妹的,你到底是誰啊,不知道勞資心情不好嗎?”

  呃……

  心情不好還能罵得這麽順溜,可以,這很蕭景城。

  自從他開了景染公司,成了公司的大boss,很少再日天日地了,驟然聽見,方曉染啼笑皆非,好氣又好笑,“景城,是我!”

  “我管你是誰,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惹急了,我照樣揍!”

  蕭景城嘟囔了半天,倏忽像是反應了過來,發出了驚喜若狂的吼叫聲,“染染,是不是你?原來你真的沒有死,臥槽,我靠,太好了!

  快快快,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打飛的過去接你回家,你是不知道,我和歡歌有多想你,寶兒有多想你。”

  聽到蕭景城提及寶兒,方曉染心情浮動厲害,幾次三番的,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下,流著淚微笑,“對,是我,我回來了!景城,你幫我告訴歡歌和寶兒,等我身體恢複得好一點,我就回去見你們。”

  “等一下,染染,你給個大概的時間,到底還要我們等多久?你是不知道,寶兒她想你都快想瘋了,那麽小的寶貝,每天都要抱著你的照片不撒手,哭著鬧著要去找媽咪回家。

  從你消失了到現在,寶兒足足瘦了十斤啊!染染,等你回來看見她一定會疼得心碎,因為,我已經心碎了!

  你音訊全無,生死不明,我都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如果不是還有寶兒需要照顧,我真的也想跟著你從桐城立交橋一躍而下,活著找不到你,死了,總該能找到你!”

  “景城,對不起,我昏睡得太久了,到今天才清醒,想到你們,趕緊打電話報平安,你放心,大概過個兩三天左右,我就能回去。”

  “行,你回來,我在桐城大酒店訂一桌最貴的菜給你接風洗塵,順便祛除黴氣。”

  “嗯,就這樣,我先掛了。”

  方曉染體力不支,依依不舍掛斷了電話,剛把手機放在旁邊的桌上,蕭景逸推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臉色嚴肅的女醫生,手裏拿了不少的檢測儀器,做每日的例行檢查。

  方曉染配合做完,女醫生神色放鬆了很多,“蕭總,病人的各項體征都恢複了正常,再吊兩天營養液補充缺失的各種維生素,就可以出院了。”

  女醫生走後,蕭景逸勾了下薄唇,眯眼遮掉眸底的算計,對方曉染說道,“後天給你安排出院。”

  “好的,謝謝你。”

  “先別急著謝,我救你,隻是為了利用你。”

  男人朝她不懷好意一笑,轉身往外走。

  至於誰來接她出院,管不著,也不想管。

  該安排的,早就安排下去,其餘的,看方曉染的造化罷了。

  兩天後的淩晨六點半,方曉染被兩個彪形大漢的保鏢用黑布蒙住了眼睛捆綁了手腳,押送著上了車,送到景染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包廂裏,才給她解開了黑布鬆了綁,從裏麵拉開包廂房門走人。

  全程悄無聲息,沒有說一句多餘的廢話。

  很顯然,兩個保鏢都是蕭景逸的示意下行事。

  驅下有方,城府深沉,行事詭秘,這樣的男人,豈能是歡歌這個腦子缺一個弦的直腸子女人能駕馭的呢?

  方曉染一遍一遍地搖著頭,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待接收到消息後正在從公司趕過來的蕭景城。

  另一邊,兩個黑衣保鏢離開咖啡廳後,上車給蕭景逸的助手蕭威打電話,對方僅簡單回複了一個好字,就掐斷了通話,沿著富麗堂皇的走廊,走進了一棟商務餐廳頂層的包廂裏,朝倚靠在大班椅上正眯眼吸煙的男人溫和說道,“Boss,他們剛給我來電,事情都辦妥了。”

  “嗯。”

  蕭景逸薄唇漫不經心勾了抹冷厲的弧度,“搞定了東南亞那邊的粉佬,正好這幾天有空欣賞方曉染給我帶來的精彩節目,她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蕭威輕輕皺眉,“Boss,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毫無理智可言,給她植入的那個東西真能起到作用?”

  “當然有用,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蕭景逸冷笑的陰柔俊臉浸在了陰影裏,隱隱綽綽的,更顯得歹毒無情。

  沈梓川啊沈梓川,送給你的一份大禮物,夠你享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