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屈辱條件
作者:一夜笙歌      更新:2022-03-01 11:55      字數:2303
  “我低賤,她善良?”

  方曉染覺得特別諷刺,痛到心髒都麻木了,盯著那渾身寒徹森森的男人,牙齒幾乎咬出了血。

  “沈梓川,方嫣容那樣的女人,你居然認為她善良純真,你不僅瞎了眼,你還瞎了心,總有一天,你會被她害死的!”

  是啊,怎麽不會呢?

  以方嫣容偏激到執念的愛戀,如果沈梓川能回應她的感情還好,如果他一直對方嫣容產生不了感情,她能動手對沈梓川的父親下毒手,能對自己這個所謂的姐姐下毒手,終究有那麽一天,她也會對沈梓川痛下殺手,毫不心軟。

  他大概是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這樣指著鼻子罵他瞎了眼,深刻的五官立即沉了下來,襯著一雙狹長的眼眸戾氣遍布。

  “就這麽想我死,嗯?”

  男人薄唇邊勾了一抹淺淡的弧度,冷笑如冬日的寒風,撚碎了手裏的煙蒂,隨手拋進果皮箱,那抹笑意也沒了,俊臉逐漸陰戾層層,“方曉染,我們離婚了六年,你也消失了六年,現在卻突然不甘寂寞處心積慮要接近我,行!看在你對我深情厚誼的份上,我就給你個機會。”

  他麵無表情不笑的時候,方曉染更加覺得害怕,顫抖著唇瓣問他,“什,什麽機會?”

  沈梓川上前一步,修長的手指,仿若帶電似的,輕佻地滑過方曉染白皙的臉龐,最後抬起她的下巴,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嗓音殘酷地說道,“做個可有可無的地下情人,直到,我對你膩味的那一天!”

  暖黃清雅的光圈,從天花板上打到他英俊迷人的麵容上,給他更增添了一份柔軟的人情味,可他的眸底,漆黑沉冷,眸光盡頭皆是殘忍無情。

  果然被方嫣容說中了,他竟然真的打算要她做他的情人,見不得光的那種,賤得很。

  當一顆心被這個沒有心的男人殘忍地一傷再傷的時候,方曉染不再覺得疼痛,已然麻木了。

  她輕輕地別過臉,躲開男人落在她下巴上的兩根修長手指,目光望著窗外烏淒淒的夜色,輕輕地笑了,笑出了一臉的淚。

  “沈梓川,我寧願死,也不會答應做你的地下情人。”

  “做不做,我說了算!”

  男人輕聲嗤笑,仿佛在笑方曉染的自不量力,伸手揉了揉略顯疲倦的眉宇,揉了片刻,放下了手臂,慢吞吞地伸進了黑色西褲的褲兜裏,摸出他的黑色手機,輸入指紋密碼,劃開了一個剛接受到的視頻,遞到方曉染的眼前,冷漠開腔,“瞧瞧這個,想好了再開口。”

  方曉染憤怒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對她有那種肮髒齷蹉的心思,本不想乖乖聽他的話照做,但莫名的,心裏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讓她不得努力壓製熊熊的怒火,轉過臉,看著他手機屏幕裏正在實況播錄的一段畫麵。

  僅一眼,方曉染差點就要氣瘋了。

  她看見那畫麵裏,蕭景城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雙眸緊閉,胸膛微弱地上下起伏,看見沈白伸手一點點掐緊了蕭景城的脖子,力道逐漸收緊,看見蕭景城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氧氣,憔悴慘淡的麵容從漲紅變為青紫,又轉為了烏黑色,形容可怖。

  隻要沈白再堅持十幾秒鍾,蕭景城就會因為缺氧被活生生掐死……

  “不,不要!”

  方曉染一動不動,呆愣地盯著屏幕,被那殘忍的一幕給嚇得兩腿發軟,幾乎跪跌在沈梓川的腳邊,低到了塵埃裏。

  但她別無辦法,隻要他能給蕭景城一條活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他要她怎樣,她就怎樣。

  他從來都是這般隨心所欲的男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可以拿她所有在乎的人的性命來威脅她。

  可她,除了答應他的屈辱條件,什麽也做不了。

  方曉染深深呼了口氣,忍住撕心裂肺的刺痛,咬牙吞咽極度的羞恥感,抬起頭看向無恥逼迫她的男人,嘴唇簌簌發抖,眸光卻恨意洶湧,“沈梓川,你馬上叫沈白放過蕭景城,不就是做個低賤的表子嗎,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

  “早這麽識趣,蕭景城也能少受一點痛苦。”

  他關閉了手機屏幕,轉身走到落地窗邊,全程再沒有看一眼雙眼血紅咬牙切齒的方曉染,沉冷地給沈白打電話,隻說了一個字,“撤。”

  他的本意,從未想過要弄死蕭景城。

  畢竟,有這麽一個談不上勢均力敵的情敵,利用好了,能無止境地逼著方曉染不得不聽命於他,這筆買賣,實在是劃算。

  逼著一個同樣傲骨橫生的女人,不得不委身在他身下,做各種各樣的嫵媚姿態取悅他,這本身,就是一件令男人劣根性得到充分滿足的趣事。

  更何況,他不討厭這女人的身體,不僅不討厭,甚至說得上分外歡喜,永遠無法饜足。

  既然她是他的前妻,在男女情事上,應該不需要過多的磨合,就能夠適合他的癖好和方式,甚好。

  沈梓川掛斷了通話,回味在包廂裏從方曉染這裏得到的蝕骨滋味,忍不住喉嚨一緊,轉身大踏步來到方曉染身側,拽住她的胳膊,準備把人拖到二樓陽台的玻璃房裏。

  他早就想來這麽一回了。

  看著漫天璀璨點點的星光,和完全契合他身體的女人隻做不愛。

  從一樓客房到二樓的玻璃房,那麽短的一段距離,盡管處處都有壁燈的照射,光芒雪亮清輝,但方曉染卻覺得陷入了迷霧般的黑暗中,沒有掙紮,也沒有抗拒,綿軟無力的雙腿一寸寸挪過這熟悉至極卻又陌生可怖的樓梯,走廊,臉色漸漸變得越來越蒼白如霜雪。

  她知道,等待她的,不是兩情相悅的天堂,而是她單方麵被極度羞辱的地獄。

  被拽到了陽台上,方曉染不用他催促,腳步蹣跚遲滯地走進玻璃房,走向擺放在中間唯一的寬大歐式沙發,坐了下去,垂著頭默然無聲。

  長發遮住了她大半的臉,看不清她究竟什麽樣的表情,但想來也是憤懣不甘的,是很想剁了他又剁不了的憋屈。

  盯著她倔強的半邊側臉,沈梓川莫名有了勃勃興致,走到酒櫃邊,取出美酒和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慢悠悠地品嚐。

  喝了小半杯,他開口,嗓音被紅酒浸潤得喑啞性感,淡淡沉沉的,說出的話卻讓方曉染徹骨寒冷。

  他說,“脫衣服。”

  有那麽一瞬,方曉染感覺好似有冰冷的雪飄進了她的身體裏,心髒一點一點收緊萎縮,血液一滴一滴變冷凝固。

  她抬起頭,無悲無痛,顫抖著身體,顫抖著手指,攥緊了身上套裝的紐扣,從上到下,一顆一顆地,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