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裏蘇醒這麽大的事，凱當然要……拒絕。

  廢話，他和巴裏壓根就不認識，當初會幫他完全是為了西區重案組還喬一個人情而已。甚至他對喬和艾瑞斯都不怎麽熟，別人現在要一家人其樂融融，自己一個百分百的外人杵在那算什麽事。

  所以凱拒絕了艾瑞斯的邀請，估計別人也是客氣客氣，畢竟是凱提供的治療機會，客套一下是應該的，但凱如果答應，那就有點太不上道了。

  艾瑞斯也沒立刻走，她今天早上得到蝙蝠俠的消息之後，立刻就上心了，覺得這其中有新聞可挖，所以就死乞白賴的纏上凱，希望他能夠接受她的采訪。

  可惜，凱對采訪沒什麽興趣。

  “艾瑞斯，你爸爸是警察對吧。”

  艾瑞斯很奇怪為什麽凱會這麽問，但還是很老實的回答：“當然！”

  “那一定也知道，一個警察，特別是工作在第一線的警察最忌諱的是什麽吧？是出名！”凱很嚴肅的看著這個姑娘。

  “這都是老一套了！”艾瑞斯也有自己的說法。“這裏是洛杉磯，沒人不願意自己出現在電視上，你們的分局長就很喜歡和我們打交道！而且出名對你也沒壞處，至少這樣，你升職加薪也容易的多。”

  討厭出現在媒體上的警察，大部分都是老派警察，他們總是覺得，自己做的事太過於危險，暴露自己，等於把自己送到危險的境地，但現在是新時代嘛，總有些新新人類不在乎這個。

  “那你知道我就在不久之前被人伏擊嗎？”

  “我知道啊，不是被抓到了嗎？”

  “你知道？”凱很詫異的問道：“你知道，還想采訪我？你是覺得我麻煩不夠多？想要我被更多的罪犯襲擊？如果你沒想到，那說明你真的不夠聰明，連這個都沒想到。如果你知道這些，那就說明你夠壞，為了新聞根本不顧別人的死活。好了，你現在告訴我，我為什麽要接受一個，要麽蠢，要麽壞的記者的采訪？”

  凱連珠炮一樣的質問，把艾瑞斯整懵了。她是真沒想那麽多。畢竟她老爹在警察這一行有些麵子，加上她記者的身份，一般來說，警察都願意遷就她，何曾被這樣訓斥過。

  頓時不知所措。

  凱沒理她。幾乎所有年輕人都有一個壞習慣，那就是更多的考慮自己，總感覺世界需要圍著她他轉。

  真實世界沒有主角。

  那些都是錯覺。

  反正凱是沒興趣遷就她。

  ……

  “我說的是真的！”莎莉茲努力保持著冷靜，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而坐在她對麵的哈莉·奎恩則一副公式化的笑容，不斷的點著頭：“是是是，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模樣……是個人都看的出來，她壓根不相信莎莉茲說的一切。

  “哈莉！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莎莉茲最後實在忍不住了。

  任誰把心裏話說給一個信任的人聽，結果對方卻敷衍潦草，壓根不信的時候，也都會像莎莉茲這樣氣急敗壞的。

  “好吧，莎莉茲，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可這種事讓我怎麽相信？”哈莉也很無奈，她一名心理醫生，你讓她相信冤魂惡靈這種事，專業不對口啊。

  “可我說的是真的，而且又不是我一個人看到了，還有凱！”

  “那送你來的警察？”對於凱，哈莉還是有點印象的，上次她去保釋路西法，見過凱。“現在警察還管驅魔？”

  “我說的是真的！”莎莉茲煩躁的說道：“我不需要抗精神病藥！”

  莎莉茲看到哈莉在她的筆記本上寫上了要給自己開的藥。

  女人嘛，八卦是天性，事實上不僅是女人，男人也一樣。在自己得知了一個秘密之後，有些人真的很難不和別人分享。莎莉茲也是，特別是這件事實在是……總之她需要傾訴，這樣能更好的緩解她的精神壓力。

  於是她給哈莉說了。

  一般來說，一個良好的醫患關係，就是互相信任，特別是心理醫生更是如此。在這一點上哈莉做的不錯，她的病人很信任他，莎莉茲同樣如此，於是在堅持了幾天之後，莎莉茲把那天見鬼的事情告訴了她。

  但哈莉的反應嘛……

  “ok！ok！我知道了。那我們來捋一捋，看看其中有多少疑點。”哈莉覺得自己的病人的妄想症似乎開始朝其他方向發展了。“首先，鹽可以對付鬼魂對吧？”

  “對，凱是這麽說的。”

  “那你知道嘛，人體內水份的含鹽量是千分之9，按照道理來說，人體也含有鹽分，那不是說，鬼不能傷害人類？”哈莉的角度很刁鑽。

  “也許……含量太低，濃度高才行？”

  “好吧，就算你說的對。那生鐵呢？鹽可以驅鬼，那還可以用聖經故事來解釋，那生鐵是什麽鬼？”

  鹽在基督教中的確有著非凡的意義，其中馬太福音五章十三至十六節就說：「你們是世上的鹽」，「你們是世上的光」。可生鐵為什麽可以驅鬼，哈莉真沒想出來原因。

  “這個……我不知道。”

  “另外，你說鬼魂寄宿在生前的遺物和屍體上，那按照你這個說法，那這個世界不到處是鬼魂？”

  哈莉的連番發問把莎莉茲搞的招架不住了。

  “哎呀，我又不會驅魔，這些都是凱告訴我的。”

  “是啊，這些都是他說的。親愛的，我現在嚴重懷疑，你被騙了。或許就是那個小警察想泡你搞出來的事。”

  “那我真的見到鬼了！”

  “或許是迷幻劑之類的東西造成的。”哈莉堅定的不相信鬼魂的存在。

  “我要怎麽說你才信？”

  “你怎麽說我都不會信！”哈莉雙手舉在胸前打出了一個x。

  “要不我們去找凱？”

  哈莉聽到這話，有點猶豫。她的確很好奇，凱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能把自己這個精明之極的朋友耍的團團轉。可這樣貿然上門，好像又有點不好，沒憑沒據的，別人憑什麽搭理她？

  就在這個時候，哈莉的助手，瑪麗小姐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奎恩小姐，安德魯太太和你預約的時間到了。”

  哈莉和莎莉茲聊得太投入了，以至於過了預約時間都不知道，心理醫生的時間是按照分鍾算錢的。

  “有了！”

  “什麽？”

  “安德魯太太！”

  莎莉茲依然是一頭霧水。

  ……

  “奎恩醫生，我真的需要您的幫助。”

  “安德魯太太……你知道，這種事並不是那麽簡單的，催眠一個人，並且消除她的記憶。這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我們都不能確認這樣做會對您的女兒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哈莉雖然打定了主意，可嘴上卻絲毫不鬆口。

  “更何況……自始至終，您才是我的病人，您的女兒。恕我說實話，您的女兒很健康，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是！這是一件好事。我不能對一個健康的人使用這種做法。”

  安德魯太太，一名生活在馬裏布的闊太太，他老公是一家跨國公司的高級職員，帶分紅的那種。這是一名典型的家庭婦女，之前也是哈莉的病人，治療更年期煩躁症的。

  可在前一段時間，這位闊太太找到哈莉，希望她能夠給自己的女兒催眠，並消除她的一段記憶。

  這種事是違反醫德的，哈莉不能作。所以拒絕了。

  至於原因，和莎莉茲一樣，見鬼了。

  可哈莉不信啊！

  “您能說說為什麽要我刪除你女兒的記憶嗎？”之前安德魯太太說的不太詳細，哈莉也沒在意，畢竟她不信這玩意。

  安德魯太太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說了。

  原來，這源自於十二年前的一樁凶殺案。

  安德魯太太並不是洛杉磯本地人，她來至於克裏斯托州立公園不遠處的春木鎮。在十二年前，當地發生一件謀殺案，一名幼兒園的清潔工被大火燒死。

  至於凶手則是幼兒園學生的家長。

  至於緣由，也很簡單，那個清潔工是一個煉銅的變態。家長們在得知自己的孩子被猥褻之後，暴怒不已，於是一群人沒有報警，而是打算用私刑。

  千萬別以為美國是一個超級大國，就想當然的以為，那裏真的是文明燈塔，事實上在私刑這一塊，美國人一項都是重災區，很多鄉鎮地區，到現在都流行私刑。

  總之他們太過於激動，於是燒死那名清潔工。

  事情如果到這裏，頂多算是罪案劇的情節，可接下來的事情，就變成靈異片了。

  幼兒園的孩子開始一個接著一個死去。死法千奇百怪，但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在夢中被殺，很多小孩都告訴父母，他們在做噩夢。

  人們開始慌了。

  他們拚命查找原因，結果依然一無所獲。孩子依然接著一個死去。

  直到一名牧師的出現，他是來接替小鎮教堂退休牧師班的，他會驅魔。

  他告訴人們，是那個清潔工的鬼魂在作怪。

  最後他和那個鬼魂戰鬥。

  他勝利了，也沒有。

  他告訴，那個鬼魂還會回來。隻要有一個孩子還記得他，他就會再次回來，並再次開始殺戮。為了保證他不在回來，他把所有孩子關於那個清潔工的記憶全部消除，並讓大人們盡可能的毀掉一切可以讓孩子們想起清潔工的東西。

  之後牧師過了兩年就死了。

  人們按照牧師的交代做了一切，甚至很多孩子的家長帶著孩子搬出了小鎮，去到其他地方生活，安德魯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可在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安德魯太太的女兒再次開始做噩夢，夢中一個可怕的身影離她越來越近。

  ……

  哈莉都愣住了，要說安德魯太太胡扯，可這些事都顯得太過真實，很多細節問題可不是光憑編能編出來的！

  她考慮了半天，最後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

  “安德魯太太，我希望見見你女兒。”

  ……

  西區警局。

  “頭兒，我們查出來了！”

  丹一下子推開了凱的辦公室大門，興奮地叫道。

  凱正埋著頭整理著文件，神盾局的動作真的快，昨天把人提走，今天東西就送到了。達斯汀也很大方，這些東西既然是凱搞來的，自然歸重案組。凱現在就在處理這個事情。

  “出去！”凱頭都沒抬，直接說道。

  丹：“啊？”

  “出去，重新進來，敲門！”

  “哦哦！”

  丹很快敲門。

  “進來。”

  丹這才進來。凱這個時候也收起了文件，抬起頭看向他。

  “說吧，查到了什麽？”

  “我查到那些人這些天一直在接觸什麽人了。”丹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凱。

  凱接過資料開始翻看。

  “塞繆爾·史登。uc化學和物理雙博士？”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和一群犯罪分子混在一起？

  “對！他們一直在接觸這個人。”

  “知道他們要什麽嗎？”

  “我們派人查過了這位塞繆爾·史登，他是一名典型的科學狂人，除了研究沒什麽其他的愛好，是個很單純的人。根據他身邊的人說，有人給他帶來一點他從未見過的物質，他現在沒日沒夜的做實驗。而那些人找塞繆爾·史登，也是催促他盡快做出什麽東西。我們不確定，這位塞繆爾·史登博士到底和那些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三天……也就說還有兩天時間？”

  “對！”丹很激動。

  凱都不知道他在激動個啥。

  “監視組那邊沒有問題吧？”

  “沒有！”

  “很好，那今晚就行動！把這幫混蛋一舉拿下！”

  “是！我去通知人！”

  ……

  東區，羅蘭崗。位於洛杉磯縣的一個未建製社區，華人超市林立，各種方便華人生活的餐館、醫生診所、美容院比比皆是，已成為華人聚集的洛杉磯地區的東區的一個商業中心，這裏不但有各種華人超市，這裏也有很多韓裔的公司和餐館。但就在在香港超市後麵的住宅區中，卻充斥著很多收入較低的西語裔或拉丁裔占和墨裔居民都住在這裏。

  這一塊治安非常差，典型的五不管地區，晚上的時候，警察都不願意去那裏。

  在上世紀，這一片還有很多工廠，可隨著時代變遷，工廠要麽搬遷要麽倒閉，隻剩下破舊的廠房，現在這裏成了犯罪的天堂，充滿販毒毒，暴力的罪惡之地。淩亂的街道，破損的鐵絲網，到處遊蕩的有色人種。

  波利很討厭這裏，她不會說西語，更不喜歡和那些粗魯的拉丁裔在一起。她喜歡搖滾，喜歡酒精，但不代表她能接受這些粗野粗野的生活方式，她更喜歡精致的生活。

  可沒辦法，她惹禍了。她把自己男朋友的毒品給自己女朋友享受了。

  結果……太嗨了，導致她害死了自己的女朋友。

  波利還挺喜歡伊利斯的，性感，熱情，有錢，最重要的是蠢。

  但沒想到她居然這麽沒用……害得她被警察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