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這時卻突然在腦海中問道：「有哪些人有可能感知到你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渣康：「上帝肯定能感應到，路西法應該也可以，畢竟他們都曾關注過我，以他們的力量，就算無法追溯到另一個世界，可當我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時，卻是不可能瞞得過他們的。」

  雷蒙：「隻有他們嗎，你確定瑪門感應不到你？」

  渣康：「地獄之子大多都看我不順眼，早就放出話來，要我好看，他們要能隨時隨地的感應到我，我恐怕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渣康：「路西法雖然也關注過我，不過我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有趣的玩偶而已，再加上他曾經也是天堂的一員，不會不顧顏麵的親自針對我，如果他真想針對我，我同樣早就死了。」

  雷蒙：「地獄的人感應不到你，那天堂的人呢？比如那些天使長們？」

  渣康：「這我倒是不大確定，那些天使長們畢竟是上帝之子，哪怕路西法這位地獄之王，曾經也隻是跟他們平起平坐，還是因為墮入地獄才能比原來更進一步，步入另一個層次。」

  雷蒙：「也就是說，這些天使長們的確有可能能感知到你的出現咯？」

  渣康：「是的，而且可能性不小，曾經有兩位天使長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降臨在了我身邊，他們的手段，我也不是特別了解。」

  渣康：「等等！Boss你是想說，我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是天使長們告訴瑪門的？！」

  雷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渣康要再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麽，那他就不是渣康了。

  其實以他的智商，本不應該需要雷蒙來提醒他這件事。

  可問題是，由始至終他就沒往這個方向去想過，因為天堂在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偉岸了。

  上帝創世並非是神話，起碼渣康就可以確定，上帝的確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

  而且這麽多年來，天堂也一直庇護著人間。

  渣康之所以這麽渴望能上天堂，除了因為想逃避重返地獄的命運之外，也未嚐不是因為心中對天堂有著無限的向往。

  所以他不會去懷疑天堂，也不願懷疑。

  但他也很清楚，雷蒙不會騙他。

  他們本就是一體多麵，雷蒙騙他毫無意義。

  「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能感應到你的人隻有那麽多，上帝和路西法又能排除，那麽剩下的也隻有那些天使長們了。」雷蒙道。

  渣康：「可他們對地獄分明是深惡痛絕的，尤其是對路西法這個背叛了上帝榮光的兄弟，更是恨不得能將其徹底從世間抹去……」

  雷蒙：「這兩者之間有衝突嗎？」

  渣康：「怎麽會沒衝突，瑪門可是路西法之子，天使長們要是幫他……不，等等，你的意思是，瑪門這次降臨人間是瞞著路西法的？」

  不等雷蒙回答，渣康就繼續喃喃道：「這樣就說得通了，瑪門這麽做本身就是對路西法的背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也許正因為如此，他才能與某位天使長達成合作……」

  說到這，渣康長歎一聲。

  他總算明白雷蒙為什麽會追問午夜老爹那些問題了，看來雷蒙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雷蒙：「看來你已經想通了。」

  渣康：「這並不難猜到，隻是有些難以接受罷了……Boss你知道嗎，我曾以為天堂的一切都是聖潔的，天使們都是正義的化身，可能這在Boss你看來是十分幼稚的……」

  雷蒙：「不，我可以理解，雖然我並不能感同身受，但那是你的信仰，你的精神寄托。」

  渣康：「是啊，那畢竟是我的信仰，我拚了命的淨化著人間，就是想有一天能得到救贖，讓我也成為那偉岸正義的一部分。」

  雷蒙：「節哀。」

  渣康：「不，我其實一點也不難過，反而還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因為這件事足以證明，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真正的天堂，我也不需要得到誰的救贖，這難道不值得慶幸嗎？」

  雷蒙看向渣康的眼神微微一變。

  因為這一刻的渣康，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忽然掙脫了牢籠的蓋世魔王一般，跟原來那種玩世不恭中帶著一絲邪性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他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要倒黴了。

  渣康：「那麽，這次的事情就交給我自己來解決吧，我要好好感謝感謝，這位幫我打碎枷鎖的天使長大人，以及那位貪婪君主大人。」

  雷蒙：「可以。」

  ……

  雷蒙與渣康的對話，是在腦海中進行的，而這在外界，僅僅隻過去了幾秒鍾而已。

  對於午夜老爹而言，這隻是眨眼的功夫。

  不過，就算是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午夜老爹也感覺十分的漫長，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因為他不確定這些人會不會放過自己。

  這種等待審判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走吧，我跟你去見瑪門。”渣康忽然道。

  他的話讓午夜老爹一愣。

  見瑪門？

  現在還見什麽瑪門，難道是在說反話嗎？是了，一定是在說反話！

  午夜老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不不，不去了，不去了……”

  渣康抽了一口煙道：“必須去！”

  午夜老爹一臉為難的看向雷蒙，因為在他眼中，雷蒙才是渣康敢如此的依仗。

  “去吧，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在我下一次見到你之前，你就是瑪門手底下最忠實的走狗，千萬不要露出任何破綻，也不得透露我的存在，明白了嗎？”雷蒙淡笑著說道。

  午夜老爹心中凜然：“是！”

  雷蒙繼續道：“我的意誌，會通過約翰傳達給你，放心，不會讓你太為難的，而且你也沒那麽重要……當然，如果你想告訴瑪門我的存在也沒關係，這同樣是你的自由。”

  午夜老爹惶恐道：“不敢！我絕對沒有生出過這種念頭！”

  這一次，他說的確實是真心話。

  因為他不是蠢人，知道什麽事不能做。

  且不提雷蒙要比瑪門棋高一招，可以藏在暗處算計瑪門，看起來贏麵更大。

  就算真的是瑪門贏麵大，他想出賣雷蒙，又拿什麽出賣呢？

  他知道雷蒙的‘真實身份’嗎？

  在他眼中，雷蒙要麽是某一位跟瑪門不合的地獄君主，要麽就是某一位天堂的大人物，但這個範圍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太小。

  他根本猜不出雷蒙的來曆。

  真要是出賣了雷蒙，雷蒙大不了再換個身份，可他最後無疑會被雷蒙報複。

  這種蠢事，他是絕對不會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