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空間相對狹小，蘇晚意更加明確了，自己在葉明非的身上討不到什麽便宜。

  他想把她推到一邊就推到一邊。

  她忍不了了，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你這個混蛋！我是你的什麽玩具嗎？你是不是有病？”

  “罵人隻會這麽幾句，要我教教你？”葉明非竟反過來嘲笑她。

  蘇晚意又想打他，可這回卻被他攔下了，他一隻手就鎖住了她的手腕，別在背後。

  “省點力氣吧，待會兒還有你累的。”

  那些華美的首飾還在她的身上，但他沒有取下來的意思，因為這樣視覺的衝擊更強烈，有種易破碎的畫麵感。

  蘇晚意沒想到，陳叔還在前麵，他真的敢！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顧忌，他有些含糊地說：“放心吧，看不到。”

  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葉明非抬頭看了眼，看著她咬緊嘴唇的樣子，眯著眼睛笑了：“我們是夫妻，難道不是很正常，你到底在別扭什麽。”

  蘇晚意的下唇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如果你想羞辱我，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到此為止吧，葉明非。”

  他似乎挺喜歡她這樣咬字清晰地喊他的全名，每每聽到都會在眼裏躍升起一簇小小的火苗。

  “我說過了，繼續那個遊戲，當然，這不需要你的同意。”

  蘇晚意不知道他也會這麽溫柔地對待某一個人。

  因而此時此刻，這樣混亂狼狽的情景下，她反而察覺到了一絲溫情。

  難道是類似斯德哥爾摩的情結，讓她的心理都跟著扭曲了，她自嘲地想著。

  但是她閉上眼睛，沒有刻意拒絕。

  她想，怎樣都好，所有的一切結束，也不是件壞事吧。

  等他知道了秦朝朝的消息，肯定會迫不及待地甩開她，哪還會再對她有什麽興趣。

  葉明非也發現了她的妥協和順從。

  於是他看向她的眼睛。

  蘇晚意的瞳孔是幽黑的，沒有一點雜色，當它聚焦對準某一樣事物的時候，裏麵好像會透著光。

  而現在，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在上麵，那點點的光像是消失了。

  “哭什麽，誰欺負你了。”他眉頭皺了一下。

  蘇晚意搖了搖頭：“隻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他對此興致缺缺。

  但蘇晚意卻執意要告訴他：“你還記得嗎？有一年你過生日，你說最大的願望是，可以將葉氏發展壯大，可以跟心愛的人共度餘生。”

  葉明非反應平淡，仿佛並不記得她所說的。

  “我現在就幫你實現願望，好不好？”

  伴著車子微微的顛簸，這句話也鑽進了葉明非的耳朵裏。

  他是有些不相信的：“你拿什麽幫我。”

  “葉氏現在還不穩定，等你上手還需要一些時間，起碼在你能獨當一麵之前，我會繼續留在公司，跟嶽總好好配合，讓葉氏安穩地度過困難時期。之後……我會把一切都交給嶽總，這一年多的時間我也發現了，他是真的為了你好，會為你安排好後路。可是你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能全盤接受，記住了嗎？”

  公司的事葉明非從來不感興趣，對她交待的也不走心，就敷衍地應了聲。

  蘇晚意沒再著急開口，而是低下頭。

  在說下一件事之前，她不希望自己是這副樣子。

  葉明非看她指尖都在發顫，就脫下了西裝外套，隨手蓋在了她的身上。

  蘇晚意心想，自己似乎隻有在他麵前的時候，才會這樣狼狽和脆弱。

  明明她一直都記得葉母的話，明明她一直都告訴自己，葉明非是需要她照顧和保護的弟弟，但在敢於撕碎一切保守和偏見的他麵前，她就單純像個女人一樣，會有喜怒哀樂，會有憤怒怨懟，還會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委屈。

  然後到了現在，她仍舊是用女人的心思想法去麵對他的，她沒辦法再騙自己了。

  她是因為害怕了，才選擇在這個節點選擇退出，選擇成全。

  她害怕自己的心，害怕辜負了葉母曾經的信任和囑托。

  終於做好心理準備，她開口了。

  “還有，秦朝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