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非是來真的。

  蘇晚意莫名覺得這樣的感覺很熟悉，但由此而來的，是發自心底的羞惱。

  她再也忍不了了，往日裏所有的寬縱忍耐，不過是她給自己的枷鎖，對葉明非來說，那全都是理所當然，她的感受全然是不值一提。

  “你在外麵有那麽多女人，我什麽時候管過你，你現在又憑什麽拿這種話來羞辱我？這麽長時間了，你就隻能通過欺辱我來得到一點滿足感是嗎？你就隻能做這些嗎？”

  聽到她的質問，葉明非暫時停下了動作，抬眼看向她。

  蘇晚意以為他會冷冷地回擊，他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以前跟她爭執時也不會落得下風，這次說不定又要說什麽難聽的話。

  可葉明非看了她一會兒，說出來的卻是：“葉太太，你在吃醋嗎？”

  蘇晚意頓時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喉嚨裏。

  他在胡說八道什麽？！

  葉明非鉗住她的下巴。

  “你可不是什麽大度的人，這段時間裝的也累了吧。以後有什麽需要可以直說，我們到底是夫妻，這點忙我還是願意幫的。”

  他說的低緩，可眼裏卻沒有絲毫的溫情，好像純粹是為了欣賞她聽到這些話時的怒意。

  蘇晚意也確實是愈發惱火了，她被壓著動不了，就想抬腿去踢他，而葉明非就像是背後也長著眼睛似的，她還沒完全提起膝蓋，就被他一手抓住了腳踝。

  “你這點力氣還是省省吧，別像那天晚上一樣。”他哼笑了聲。

  這句話卻像是一顆炸雷，讓蘇晚意僵住了，耳膜都有些嗡嗡作響。

  “什麽意思……什麽那天晚上？”

  葉明非勾了一下唇角：“在這跟我裝失憶啊？本來約的是你那個舊情人，結果是我，覺得太遺憾了是嗎？”

  不然的話，她怎麽會在那一晚之後，時時刻刻躲著他，就像是躲瘟疫一樣。

  蘇晚意覺得胸腔內的空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她喘不上氣，慢慢地臉都憋紅了，眼眶也漫布紅絲。

  葉明非發現了她的反常，眉頭一擰，用力掰開了她的嘴，這口氣才算是順出來了。

  “被我說中了也不用這麽氣急敗壞，你該覺得開心才是。”

  蘇晚意直直地看著他，那些傷人的話她聽不到了，隻沙啞著嗓音低喃著：“是你……”

  葉明非對她的反應也有些奇怪，她被他激怒的時候，通常是隱忍不發，惹急了才會罵他一頓或者是打他一巴掌，此刻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她的眼睛慢慢地有些失焦，明明是看著他，眼裏卻又像是沒有他。

  葉明非眼眸變得幽深晦暗，他低下頭。

  蘇晚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卷進來的，她明明隻是被困在一個懷抱裏，卻覺得周身都是銅牆鐵壁。

  葉明非沒再說什麽話。

  蘇晚意已經徹底確認了，那一晚真的是他。

  讓她飽受煎熬的所在，原來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蘇晚意側開了頭，眼角有些濕意。

  葉明非見狀以為她還在抗拒，就扳過她的臉，抵著她的鼻尖問她：“就這麽討厭跟我在一起？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惡心？”

  蘇晚意沒有回答。

  葉明非似是也不在意，他惡劣地咬住一下她的臉頰肉，留下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再惡心也沒辦法，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他錮住她，“上次你也非常享受。”

  蘇晚意的脖頸後仰，某些缺失的記憶也跟著一起回來了。

  蘇晚意的手慢慢抬起，想撫一下他的後背，最終卻又無力地垂下了。

  一直都是你啊，阿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