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晚意回答的有些含糊，或許她根本沒聽清楚問的是什麽問題。

  葉明非的手指繼續向下。

  “要不要？”他又問了遍。

  蘇晚意微微弓起了背。

  她想讓他別這麽折磨她了，他讓她做什麽都可以。

  葉明非看著蘇晚意的模樣，知道了她的答案。

  溫暖又柔軟。

  蘇晚意整個人是極其放鬆的，這個時候的她，半點沒有平時冷靜克製的樣子，就像是一隻不設防的小貓，任人擺布和揉捏。

  葉明非在昏暗中直直地看了她很久，他的嘴角緩緩勾起。

  看似無堅不摧的蘇晚意，也未必沒有弱點。

  ……

  孟實秋在失魂落魄地等電梯的時候，有個女人氣衝衝地跑到了他的身邊，氣還沒喘勻就開始跟人講電話。

  “我告訴你！那個葉明非就是個變態！把我帶去房間什麽都不幹，就把我晾在那……晾在那幹嘛？嗬！讓我看他跟他老婆滾床單！他老婆都神誌不清了，他……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孟實秋聽到猶如雷擊一般，整個人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然後他轉過身，抓住那個女人的手腕，抖著嗓子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女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了，一時之間有些結巴：“你你你……你要幹嘛？”

  孟實秋愣了會兒，驀地鬆開了她的手腕，然後蹲下身，像是泄憤似的瘋狂拍打著電梯門。

  “我是個窩囊廢，我真的是個窩囊廢……”

  女人被徹底嚇呆了，反應過來之後哪還敢坐電梯，直接跑下了應急樓梯，還不忘對著另一頭的小姐妹繼續訴苦：“我這一天都遇到些什麽人啊，沒個正常的……”

  ……

  蘇晚意醒來了……

  她呆呆地坐了很久，下床的時候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地毯上。

  對女人來說，這樣的場景太過恐怖了。

  身體的反常，記憶的缺失，以及那種如墜深窖的感覺，每一樣都足以讓人陷入恐懼和崩潰。

  她平複了許久，才終於走出了房間，離開了酒店。

  一貫提前上班的她這次難得遲到了。

  不光是盛放，就連看不慣她的嶽至誠都覺得奇怪，暗忖著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蘇晚意此時還坐在自己的車上，頭靠著皮質座椅，閉著眼睛待了很久。

  她在努力回憶著昨晚的種種，可記憶卻在進入頂樓的房間之後戛然而止。

  而在那之前，她最後一個聯係的人是……孟實秋！

  一想起這個名字，蘇晚意出了一身的冷汗。

  尤其是看到那數不清的未接電話之後，她更是覺得喘不上氣。

  難道是……難道是……

  恰在此時，手機突然響了。

  蘇晚意的心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因為來電的人正是孟實秋。

  她心慌意亂，還沒想好要不要接，手指已經觸到了接聽鍵。

  於是她隻能壓著那股窒悶說道：“實秋。”

  孟實秋的聲音聽上去很是灰敗，半點沒有先前信誓旦旦要帶她走的勁頭了。

  他問：“晚意，你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

  蘇晚意太陽穴已經開始跳了，她滿心隻想確認一件事：“你昨晚……來過酒店了嗎？”

  孟實秋苦笑了聲，他不想回憶，可總是不得不回憶：“是啊。”

  蘇晚意已經近乎絕望了，背後的冷汗如針紮一般。

  她的嗓子堵著說不出話，卻聽到下一句，孟實秋說：

  “可是我連進去看你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我真的是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