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秦煙笑著，纖細的指節正揉著麵前的一張廢紙，“我用人不看過去。不管你之前做了多少荒唐事，隻要之後安安心心幹，我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不安心……你也知道，我眼裏揉不得沙子。”

  啪。

  紙團在空中飛躍，劃出一條弧線。

  隨後，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垃圾桶裏。

  杜雙明莫名就想到了那天紮在計數器上的飛鏢。

  冷汗又出來了。

  “是！是！我知道的！”

  他退了出去。

  和這份任命通知一起下來的，是大幅度的裁員。

  裁員名單被杜雙明拿在手裏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後背發涼！

  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錯漏，全都是遊本年的手下和心腹！

  原來這兩天，秦煙派自己的人在公司裏待著，是做這個用途的？

  可是再精明的人，怎麽可以這麽迅速地把所有眼線都找出來呢？

  助理站在杜雙明身側問：“杜經理……不，副總，我們現在需要跟遊副總交代一聲嗎？”

  “交代什麽！”杜雙明瞪眼，“他是自作自受！非要請什麽年假，現在好了，直接被人開除！我告訴你，以後眼睛都擦亮了，看清楚自己是在誰的手底下幹事的！我們的直係上司隻有這麽一位，秦煙！”

  “好。”助理點頭。

  另一邊。

  遊本年砸了杯子。

  “開除？！”

  “是的遊副總。”前來告狀的小員工哭哭啼啼，“不僅僅開除了我們，還開除了您啊！我們在公司裏勤勤懇懇工作了十幾年了，說讓我們走就讓我們走？太荒唐了！”

  遊本年眼神逐漸陰鷙下來。

  是他看走眼了。

  沒想到這個鄉下來的，還有一手。

  做事情竟然這麽狠辣老道，半點機會都不給他留！

  這麽看來，之前真是小看她了！

  “遊總，這口氣難不成我們就忍了嗎？”小員工低聲問。

  “忍？怎麽可能！”遊本年道，“等著吧，都不用我們來出這口氣。你以為公司裏沒有員工，還可以運作嗎？笑話！”

  他冷嗤一聲道，“真是翻天了！這一次，她裁走了半個公司的人！馬上年底，她去哪裏招來這麽多人？”

  年底最是難招員工，更何況新來的人，一要接手工作，二要適應節奏，完全不明白蘇家公司的各種章程，到時候還不是一團亂麻？

  遲早也是要把他給請回去主持大局的！

  對於這一點，遊本年從不懷疑。

  “可是，可是……”小員工顫了顫，“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在辦入職手續了啊！光是我看見的，就有四五個了！聽人事部的說，下午還會有一批！”

  “什麽？！”

  遊本年震驚抬了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可能！”

  員工縮了縮脖子，“是真的……”

  “你看清楚了？是員工？不是老員工辦離職嗎？”

  員工不敢言語，隻能點頭，腹誹幾句。

  離職手續和入職手續，她還不至於分不清楚啊！

  遊本年抿唇，心中震顫。

  這不可能啊！

  她上哪裏去一次性招來這麽多的員工？

  先不談質量，這時候哪裏都不好招人的！

  “咱還有沒有熟悉的人在公司裏麵？”遊本年問，“發個消息，讓他們去查一查，問一問。看看秦煙是哪裏找的人！”

  “遊總，咱們已經沒有熟悉的人在裏麵了……”小員工道，“所有之前跟咱們有過交集的，都被開除了。”

  遊本年瞪大了眼，身子也跟著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