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沒有聲音。

  “開門！”

  管家：“……”

  完了，這又是何必呢？

  這門向來是一次就踹開的，您也不是沒有進去過？哪次人家給你開了？

  結果小顧總還是次次要這樣，明知道不會有人搭理他，總是不死心。

  “蘇沁，我讓你開門！”顧盛泱吼。

  “小顧總……”管家上前，“今天的事情鬧得有點大，顧董那邊估計知道了，一會兒要傳你過去呢，你可別鬧出什麽傷來，到時候問起來不好說啊……”

  顧盛泱得不到回應，一腳踹開了門。

  管家在門口顫了顫，不敢說話。

  他大步邁進，一眼看見了桌前坐著的人。

  她在畫畫。

  左手是畫筆，右手伏案壓著指，纖白的指節晶瑩剔透，像藝術品似的。

  桌上幾點潑墨，染就成畫，寧靜且自然。

  顧盛泱平時最愛她作畫的樣子，可此刻壓根就一眼沒看，直接往前衝去，一把掐住了蘇沁的脖子。

  “砰！”

  顏料和水在地上碎裂開來，滲透到了地麵之中。

  “我這麽愛你，這麽愛你……”顧盛泱逼近，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就是這麽對我的？蘇沁，你有這麽愛他嗎？愛到跟他生了一個孩子，愛到現在還為他守身如玉！我算是明白了！我是真的明白了！”

  他眼底腥紅，咬牙切齒，連麵色都開始泛著紅意。

  手底下的皮膚完全沒有任何一點被歲月侵蝕的痕跡。

  像是老天格外優待一般，這麽久了，蘇沁在麵容上也沒有絲毫變化。以前顧盛泱但凡碰了她一下，就心神搖曳，無法自拔……

  可今天，他隻會想象她和別人在床上翻雲覆雨的畫麵！

  他此生都無法接受！

  蘇沁抬眼看他，還是那副求死的表情，已經習慣顧盛泱時不時來發一次瘋了。

  要是真死了，反倒幹淨。

  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唯一的遺憾，就是死之前，沒能見到煙煙一麵，沒能看見自己嗬護多年的寶貝女兒以後的生活……

  氧氣即將抽空的那一瞬間，顧盛泱驟然放了手。

  “咳……”蘇沁咳嗽著往地麵上滑，全身都在生理性的顫抖，不能自控。

  她抬眼，冷冷盯著顧盛泱的臉。

  顧盛泱也在看她。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他沉聲問，額頭汗液都蔓延一片，仿佛做了劇烈運動一般，喘息著靠在桌邊。

  蘇沁斜眼，平複了自己的呼吸。

  “說？我跟你有什麽可說的。”蘇沁道，“要麽你就幹脆掐死我，掐不死，你也別跟我廢話。”

  “蘇沁！”

  “別叫我名字，這名字從你嘴裏吐出來，我都覺得惡心。”蘇沁眼裏毫無波瀾，直接起了身。

  管家站在門口，聽見這對話，心頭頓時一悚！

  別啊！就不能服個軟嗎？！

  果然，這話直接刺激到了顧盛泱。

  顧盛泱一個箭步，直接把人逼到了床頭，掰著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蘇沁反手攀上了顧盛泱的肩頭，黑眸睜著，竟然在回憶。

  顧盛泱愣住了，就這麽被撬開了唇舌。

  馨香頓時蔓延一片，他全身的血液都停滯了，眼裏開始衝起狂喜！

  她在回應他！她真的在回應他！

  這麽多年來了，還是蘇沁第一次給他回應！

  不等狂喜持續幾秒，痛感猛地襲來！

  “啊！”

  顧盛泱大叫一聲。

  管家失色衝入，“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