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會發現他聲線裏麵還藏著一絲絲的顫抖。

  “報告還沒出來。”霍斯堯道，“不過今晚能拿到。”

  陸衡手指一緊。

  今晚……現在已經九點多了。

  “我估計是已經出來了，但是因為身體問題，蘇縉他們沒有拿來給我。如果陸影帝不介意的話……”霍斯堯發出邀請，“一起看？”

  陸衡點頭。

  霍斯堯拿起手機，“把報告發給我，直接發到我手機上就行。”

  很快，“叮”一聲，手機裏收到了那封報告郵件，是電子版。

  “親子鑒定報告”幾個大字就印在最上方。

  霍斯堯將手機先遞給了陸衡。

  “不，你先看。”陸衡喝了口水道。

  霍斯堯問：“確定？”

  這話一問，陸衡拿水的手又頓了頓。

  最終，兩人達成了一致——一起看。

  陸衡起身坐到了霍斯堯的身邊。

  兩人腦袋一伸，湊到了屏幕前。

  霍斯堯滑動屏幕。

  這是一份中英文結合的報告，上麵先用中文寫了介紹，往下滑動，才有英文交替出現。

  他直接一滑到底。

  在看見“99.9%”的報告數據時，陸衡的腦子瞬間空白，定在原地。

  “判定結果：支持陸衡是秦煙的生物學父親……”霍斯堯念出這一句，尾音逐漸消失，往下沉，隨後轉頭看向陸衡。

  陸衡抿唇半晌，手指有些抖，將霍斯堯的手機拿了過來，再三確認。

  沒有看錯，這就是鑒定報告。

  “你確定……拿的是我的頭發嗎?”他問。

  “這事不可能弄錯。”

  親自從你頭發上拔下來的，你自己不知道？

  霍斯堯幽幽看他，心裏也是感慨。

  他知道現在秦煙就蹲在門口偷聽呢，當然這裏的隔音效果很好，是聽不到的。

  但是如果一會兒告訴她這個結果……她會有什麽反應？

  兜兜轉轉到了現在，親生父親一家竟然把她認作親人，確實也是玄妙無比。

  隻不過蘇沁跟陸衡在調查之中確實是隻見過一麵，是地下戀情？還是一夜情？

  念頭在腦中百轉千回。

  霍斯堯想了想，將手機屏幕給熄了，同時遞給陸衡一根煙。

  陸衡擺了擺手，“戒了。”

  霍斯堯將煙盒放在一邊，“巧了，我也戒了。因為有人不喜歡。”

  陸衡看了他一眼，“我也是。”

  “……”

  沉默片刻，霍斯堯又道：“需要給你時間冷靜一下嗎？”

  陸衡搖頭，視線往門外瞟了一下。

  他在此之前，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了，否則也不會今晚找上門來。

  隻不過在上門之前，他認為他和秦煙是親子關係的可能性，隻有百分之一。

  可是現在，這百分之一竟然成了事實。

  確實讓人難以消化……尤其是現在推門出去，就會見到秦煙，見到他女兒本人。

  門外。

  “什麽情況啊？一點都聽不見？”衛三道。

  秦煙將衛三自製的竊聽器拔了下來，是一個空杯子，連著線，她嫌棄道：“這玩意兒不好用。”

  “平時靈得很！上回你和少爺在裏麵的時候，我們就……”

  “衛三！”衛四恨不得去捂衛三的嘴。

  秦煙全身一滯，緩緩轉頭看向了衛三，眯眼，“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