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風勉被她的情緒所感染，重重點頭。

  “好！”

  隨後他毫不猶豫地簽了字，連合同的條款都沒有仔細看。

  簽完之後便往前麵一送。

  秦煙點頭：“沒問題的話，你明天就可以到醫院去坐診了。”

  “我當然沒問題。”湯風勉點頭，“但是……醫院那邊會有病人嗎？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哈……我之前也有開過診所，想要在一個集中的環境裏麵給病人會診。但是後麵診所連最基本的租金都付不起了，我才轉向而來家中診療的……”

  湯風勉說起這件事，有些羞赧。

  當時他也是意氣風發，想要幹出一番事業，不聽父親的勸阻，去外麵租地方，開了個診所，結果還沒有半年，就灰溜溜地回來了。

  那半年之間，他想盡一切辦法在吸引病人的注意，零星幾個上門的病人，還隻是因為湯家的名聲，才願意讓他治療。

  “你放心，會有的。”秦煙隻說了這一句。

  看著她的黑眸，湯風勉的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打擊人的話。

  秦煙確實能給人一種力量。

  一種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力量。

  湯風勉想，一開始，他不相信秦煙能治好陸老爺子，秦煙偏偏就治好了。

  後來，所有不相信秦煙的人，好像都被事實打臉了。

  那他這次，就大膽相信一回！

  湯風勉打定主意，接下合同離開了。

  ……

  隔天，湯風勉果然應邀，到了醫院。

  秦煙還留著西醫部，沒有挪動。

  中醫的大樓正在修建，接診地點就先設在了之前的舊樓。

  湯風勉等了一上午，也沒有等到一個病人。

  他心裏有點急了，一直忍著沒有問秦煙。

  中午時分，秦煙過來查看情況。

  湯風勉搖了搖頭，“還是沒人。”

  他話裏帶了幾分沮喪。

  秦煙見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湯風勉霎時間紅了臉，被秦煙觸到的地方像過電一般，激得他全身發顫，立刻後退。

  秦煙一愣。

  “你反應這麽大幹嘛？”

  “咳咳咳……”湯風勉更窘迫，紅著一張臉扯開話題，“一個人也沒有，我等了一上午了。”

  門外，虎子和衛四把拳頭捏得啪啪響。

  “少爺啊！快來管管少奶奶啊！這都上手了！你不急我都急了！”

  虎子安慰自己：“四大皆空，四大皆空，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兩人正說著，門口突然有了響動。

  一個年過七旬的奶奶走了進來。

  湯風勉愣住了。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這不會是來看病的吧？！

  下一秒，奶奶的話給了他答案。

  “你好，醫生，這裏是中醫部嗎？”

  秦煙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奶奶。

  “看看，這不就來了嗎？”秦煙道。

  湯風勉十分興奮，立刻坐直了身子道：“是的奶奶！請這邊坐！”

  老奶奶步履蹣跚，緩緩在椅子上坐下了。

  “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湯風勉的聲音放輕了許多，無比溫柔和耐心。

  老奶奶立刻講了自己ID整張。；

  一副藥開了出來，秦煙給湯風勉配的助理是個年輕的實習生，立刻殷勤地扶著老奶奶去抓藥。

  臨走的時候，老奶奶看了一眼秦煙。

  “您慢走。”秦煙微笑。

  老奶奶點了點頭，離去。

  她轉身的瞬間，秦煙臉上的笑意瞬間褪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