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喬蔓依為什麽這麽做，還栽贓給秦煙……那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真相這麽容易就被揭露了，但秦煙心裏非但沒有明朗片刻，反而堵得慌。

  她寧願去警局走一趟，也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看他細致入微……

  呼吸都有些疼了。

  秦煙克製自己，指尖都被她捏到發紅。

  衛四的聲音接著響了起來：“少爺說了，即使他人不在，也不允許霍家上下隨意把髒水潑到少奶奶身上。喬小姐從今天開始，就跟霍家沒有半點關係，以後有人還想做類似的小動作，就先看看她的下場！”

  他說完，從秦煙身邊走過。

  腳步邁過的時候，衛四一直在祈禱。

  少奶奶，給個回應啊……

  但秦煙始終沒有作聲。

  衛四站在門外，隻能輕歎，腳步沉重地離開。

  裏麵，秦煙終於將自己從思緒中抽出來。

  她告訴自己別再淪陷。

  她是真的玩不過霍斯堯。

  她甚至都不知道今天這一招是真實的，還是他又做了一個局，引她進去……

  大廳裏人人沉默。

  季從安似乎想說些什麽，眼泛淚光，但最終沒有開口。

  秦煙從懷裏掏出來一本字集，放在桌上。

  “這是答應過要給你的字集，收好——我回去了。”

  當時霍令寬之所以會同意和她一起聯手做局，就是因為這一本術法大家的字集。

  她和秦冉心都師承書法家“鄭意”，練出來的字跡和她這個師傅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

  所以一開始在霍令寬書房發現許多仿鄭意的字跡時，秦煙簡直是如獲至寶，相當於拿捏住了霍令寬的命脈。

  後來果然用上了。

  秦煙轉身出門，腳步還沒有走遠，身後便有人跑了上來。

  “煙煙！”季從安將她一拉，伸手抱了抱她。

  秦煙感受到她溫暖的懷抱，眼圈瞬間紅了。

  要離開霍家之後她最舍不得什麽，那就是季從安了。

  雖然見麵次數不多，但是季從安是真的打心眼裏疼愛她，她能感受到。

  “傻孩子……”季從安摸著她的腦袋，輕聲道，“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永遠都是你的季媽媽。你要記住，好不好？”

  秦煙鼻尖瞬間一酸，輕輕點頭。

  季從安沉默片刻，又伸手將秦煙的手指給握住了。

  溫暖的觸感從手心一直傳到了秦煙的心底。

  “煙煙，有幾句話，你也許不愛聽，但是作為母親，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說。

  旁觀者清。我知道斯堯那孩子，他把自己裹得太好了。因為他從小就活在危機之中，一開始對你的欺騙，也是出於自保。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付出百分百的真心，就連家人也沒有。可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認真的，你也是他的唯一交付全部的人。”

  唯一……

  秦煙心底某個地方突然被這個詞給碰了一下。

  灼燒感讓她立刻抿了唇。

  “所以煙煙，你可不可以答應季媽媽一件事？”季從安認真凝視著她。

  在這樣熾熱的目光下，秦煙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沉默點頭。

  “跟著自己的心，大膽一些，不要害怕——如果今天是沁沁站在這裏，我相信她也會跟我說出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