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頓時眯眼。

  “好好好，不說！”霍嬌嬌舉手投降，扭著身子從包裹的被子裏出來了，拉著秦煙躺下，看著她的臉失神半晌，“你在莫裏亞有喬裝打扮嗎？”

  “沒有。”秦煙道。

  當時在國外，她年紀還小，又一心撲在學業上，哪兒有時間天天去喬裝？也因為這張臉惹下了不少的禍患。

  “那我明白了，怪不得裴子墨喜歡你。”霍嬌嬌仰頭歎息一聲，“我要是男人，也會喜歡上你。”

  秦煙蹙眉。

  她無法理解霍嬌嬌為什麽認定了裴子墨對她有感情。

  但對於霍嬌嬌這個坦然的態度，她倒是十分欣慰。

  有些話攤開來說，原比藏著掖著要好，霍嬌嬌的磊落和灑脫，恰恰是她最可愛的地方。

  “我倒是覺得，他看不上你，是他的損失。”秦煙也靠向床頭。

  “啊？”霍嬌嬌回頭，眼眸亮晶晶的，“你真這麽想？”

  “當然。”

  “可我爸說我一無是處，將來嫁人也隻有被嫌棄的份。”霍嬌嬌聳肩。

  “你想過你爸的人生嗎？”秦煙凝視她問。

  霍嬌嬌想了想。

  霍令寬的人生……

  秦煙道：“一生活在莫須有的規則裏，不僅自己痛苦，還要求別人遵守，霍家上下離心，動輒打罵兒子，否定女兒，最後把自己氣出病來，夜夜失眠，靠藥吊著度日——這樣人生，你想要？”

  “我當然不想！”

  “那你為什麽信他的話？”

  霍嬌嬌一震，眸光裏有某些東西破土而出，愣愣地看著秦煙。

  秦煙抓著一縷長發在指尖繞著，烏發和柔荑形成鮮明的色彩碰撞，她的視線一如既往的堅韌，即使在暗夜裏，也像茫茫大海中亮起的一盞燈，讓海上漂泊的旅人瞬間洗去疲憊，點燃希望，朝著光亮的地方努力航行。

  “不要相信任何人對你的否定，即使這個人對你有天大的恩情。”秦煙側身摸了摸她的頭發，“睡覺吧。”

  霍嬌嬌反手將她抓住了，“如果我想追裴子墨，要怎麽做？”

  秦煙愕然。

  這話題怎麽突然扯到這裏了？

  “我怎麽知道？我沒追過人。”

  “那如果你要追一個人，會怎麽做？”

  秦煙想了想，“大概是直接上吧。天涯海角，刀山火海，都陪著他去。”

  霍嬌嬌頓時麵紅耳赤。

  直……直接上？！

  這不太好吧？

  雖然她也是成年人了，但是這一開始進展就這麽快……

  “你臉紅什麽？”秦煙挑眉。

  霍嬌嬌輕咳一聲。

  不能讓煙煙取笑她太保守了！

  不就是直接上嗎？煙煙說得對，有了肉體的深入接觸之後，再談起心靈不就容易多了？

  “沒事，睡覺睡覺！”霍嬌嬌將被子蓋上頭頂，假裝入眠。

  秦煙還不知道霍嬌嬌已經通過一句話成功歪解到了多可怕的層麵，隻是狐疑地看了隆起的被子一眼，拿起吹風機，進了浴室。

  隔天。

  霍嬌嬌起床伸了個懶腰，就見秦煙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模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步伐慵懶地出了門。

  霍嬌嬌：“……”

  她真沒見過這麽奇葩的人，放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不用，非要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秦煙剛走進院子，就看見門外停了一輛車，車牌不是霍家的。

  來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