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倒是好奇，她說有辦法查出內鬼，會用什麽辦法？”霍斯堯眼底隱隱發亮，隨後在雲溢山震驚的目光下，將那根發絲夾進了自己的筆記本裏。

  雲溢山捂嘴。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好想逃！

  “說正事。”霍斯堯再抬眼時，就恢複了那張冷漠森然的臉。

  雲溢山這才緩過來了，“柯樹誠進去之後認罪了，但除了那些我們已經知道的罪行之外，還爆出來一件事。”

  他拿著檔案袋上前，將兩份指紋比對的文件遞給了霍斯堯。

  “經過比對，柯樹誠的指紋和兩年前殺了霍老夫人的嫌疑犯高度吻合。柯樹誠就是那個逃犯，趙誠！”

  霍斯堯手指一緊，目光瞬間陰沉。

  “趙誠？”他緩緩吐出這兩個字，嗓音冰冷。

  “是！警方那邊一直留有趙誠的指紋，我們都以為趙誠已經逃到國外去了，沒想到他整了容，換了個記者的身份公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活動，還和顧家搭上了！”雲溢山咬牙，“這次也算是誤打誤撞，讓我們抓到了他！”

  霍老夫人兩年前死於一場惡性殺人事件，凶犯就是當時霍家的司機趙誠。

  雲溢山突然一凜，想到一個人，“我記得趙誠的老婆是叫什麽宛如的，三年前要不是她在懸崖邊上追尾了你的車，你也不會發生那場車禍！可惜她已經畏罪自殺，這裏麵大有東西可查！”

  霍斯堯抬眼道：“李宛如。”

  當年李宛如留下遺書自殺，承認霍家兄弟的車禍是自己造成的，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但他被追尾之後就陷入昏迷，隻記得昏迷前，車子還在懸崖上。

  那他是怎麽連人帶車一起掉進海裏的？

  憑李宛如一個女人的力氣，根本不可能做到！

  更何況他在昏迷之時還聽見過一個男人的聲音，基本斷定當時還有別人在場。

  所以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尋找當年救了他的人，因為那個人很有可能同時目睹了這場車禍的真相！

  “爺。”雲溢山道，“那個喬蔓依冒領了救命恩情這麽多年，還不知廉恥地占了二少奶奶的位置，要是以前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你就不怕嫂子誤會嗎？”

  霍斯堯冷笑，“不急。趙誠已經出現，背後的人該要蠢蠢欲動了，就讓她繼續享受一陣榮華，這是她自己求來的東西，那就老老實實咽下去。況且……”

  “況且什麽？”

  霍斯堯從懷裏掏出那條帶“煙”字的項鏈，輕輕撫了撫，他想起那天晚上的拍賣和追車，勾了勾唇。

  “這麽多年，藏在暗處的那些人一直在追查那個目擊證人，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她……我寧願讓喬蔓依一直占著這個位置。”

  “啊？”雲溢山一臉懵。

  霍斯堯懶得解釋，“去準備生日宴，準備收網抓人。”

  “抓，抓誰啊？”雲溢山簡直跟不上霍斯堯的思路。

  霍斯堯斜了他一眼，他立刻站直了，大聲道：“是，這就去！”

  走出門外，雲溢山直接到了射擊館找蘇縉。

  蘇縉正在練箭，一邊擦汗一邊聽著他的念叨。

  “現在還沒查到霍家的內鬼是誰呢，怎麽抓人？”雲溢山道。

  “秦煙不是去查了嗎。”

  “是啊，那不是還沒有查出來嗎……”

  蘇縉放下擦汗的毛巾，“我們這位大少奶奶應該已經心裏有數了，爺心裏也有數，隻是為了一個確定的答案。你認識秦煙這麽久，什麽時候見她做過沒把握的事？”

  “也是哦……”雲溢山恍然大悟，“那喬蔓依又是怎麽回事？爺明知道車禍裏救了他的人不是喬蔓依，還留著喬蔓依在這個位置上，是為什麽？”

  “我問你，喬蔓依這個月遭到了幾次追殺？”

  “五次啊。”

  蘇縉不語，看著他。

  兩秒鍾後，雲溢山心間一悚。

  他懂了！

  “所以喬蔓依的作用，就是給真正的救命恩人擋槍的？！”

  知道真相的一瞬間，雲溢山還是覺得自己太年輕了！

  他一想到當年霍斯堯不僅大張旗鼓地辦了訂婚宴，還昭告世界喬蔓依對自己的救命恩情，甚至還放出喬蔓依目擊了車禍現場的消息，就覺得後背發涼……

  “隻有明麵上立著一個靶子，那些人的槍才不會打歪。”蘇縉沉聲道，“我們這位爺，恐對秦煙是動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