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許凡簡單洗漱一下，便匆匆出門，到附近一家包子鋪要了一碗豆腐腦，兩個包子，一個水煮蛋。

  滿天紅霞灑落，最後，一縷陽光照在包子鋪的牆皮上，細小的浮塵像金子一樣在許凡身旁起起伏伏。

  一邊吃著，一邊等著王鶴。

  不一會兒的功夫，與許凡約定好的王鶴便姍姍來遲。

  他拉開一把椅子，坐到許凡對麵。

  “一碗皮蛋瘦肉粥，三個包子，要牛肉餡的。”

  “再來一個煎蛋。”

  王鶴招呼老板，要了點吃食，目光很快聚焦到了許凡的千機傘上。

  與許凡分開那天，老K就聯係上了王鶴。

  將許凡在地下競技場擊敗陳濤一事，以及收到龍江一大邀請的事，通通告知了他。

  特別是許凡手裏的千機傘，老K本以為是打破通關紀錄的獎勵。

  還吐槽了一句現在的教育局可真大方。

  可王鶴心裏清楚。

  打破通關紀錄的獎勵，被許凡指定為血色步槍了。

  “說說吧，那把武器是怎麽回事？”

  王鶴直奔主題。

  在高一的時候，他就做過家訪。

  對許凡的家庭條件了如指掌。

  以他的家庭條件，是絕不可能負擔起這樣一把武器的。

  所以王鶴擔心，許凡會因為一時的貪念，而走上歪路。

  秉持著認真負責的態度，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千機傘的來路。

  不過在這之前，許凡就猜到王鶴會問起這件事。

  理由早就想好了。

  畢竟在穿越之前，他可是讀過孫子兵法。

  多算者多勝，少算者少勝，更何況是不算者。

  做事想要滴水不漏，就要預判對方的預判。

  “我父親留下的，最近才交到我手裏。”

  許凡輕描淡寫的說道。

  本來她的母親對他已經不抱有希望，覺得上個生活係大學挺好。

  結果沒想到他這次竟然打破了通關紀錄。

  就把這武器交給了自己。

  “抱歉……”

  王鶴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對了，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說嗎？”許凡正說著，用手拈起一個包子，一口咬下去，汁水在口腔蔓延。

  店裏的服務員也在這個時候把王鶴點的小吃送到了桌子上。

  王鶴隨手拿起一雙一次性筷子，掰開，說道。

  “還是填誌願的事。”

  “按理來說，二模結束的時候就應該填寫了。”

  “怎麽樣，有心儀的大學了嗎？”

  “龍江一大因為剛剛獲得天空之城的攻堅權，綜合排名上升。”

  “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禁地在開荒時期，會需要很多的人手。”

  “以你的實力，說不定可以拉起一支攻堅隊。”

  “拉起一支攻堅隊？”許凡眉頭微蹙。

  王鶴微微點頭，解釋著說。

  “不錯，如果是老牌名校，如帝都，華清，魔都大學，他們的攻堅隊都已經是固定的。”

  “就算你去了，升級到首發隊員，也隻是被分配到那些攻堅隊裏。”

  “但開荒時期的大學不一樣，原來的攻堅隊有禁地要負責，學校往往會挑選新的隊伍，參加開荒。”

  “若是能成為隊長的話，會獲得分配權。”

  “既在開荒時期，得到的產出，會由隊長根據隊員的表現，來進行分配。”

  “那我在帝都大學的攻堅隊，就成不了隊長嗎？”許凡反問著說。

  誰知，他的這番話卻換來王鶴的苦笑。

  隻見他搖了搖頭，“哪有那麽容易啊，先不說那些隊長的地位都已經根深蒂固。”

  “我們這個社會，說好聽點，叫人情社會，說難聽的，拉關係，走後門盛行。”

  “有的攻堅隊隊長，根本不是憑實力才當上的。”

  “他家裏的某個親戚，可能是禁地項目的負責人。”

  特別是帝都，一個磚頭下去，能砸倒一大片的大富大貴。

  王鶴一針見血的說道。

  基於這樣那樣的關係，王鶴倒是覺得龍江一大，是個不錯的去處。

  當然……

  除了這些方麵的原因外。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王鶴沒說。

  那就是名校的態度。

  本以為許凡在打破通關紀錄之後，會有名校絡繹不絕的挖人。

  可實際上，恰恰相反。

  華清，魔都，江浙，就好像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別說保送了，就是電話都沒打一個。

  想必是他們已經看過了許凡的錄像，得知他選擇了散人。

  從而失去了興趣。

  不過為了不影響到許凡在高考上的發揮，王鶴並沒有說這些事。

  坐在王鶴對麵的許凡，不由一聲長歎。

  本以為這個注重戰鬥轉職的世界，會更加公平一些。

  結果沒想到啊沒想到。

  關係戶果然在哪都存在。

  “還有一件事。”

  見許凡沉默不語，王鶴再次開口，“你真的打算走散人這條路嗎？”

  “散人不僅會虧損基礎屬性，後期也沒有高傷大招，和被動技能。”

  “也許在大學時期，散人可以風光無量，大顯身手，成為攻堅隊的主力。”

  “可一旦到了五十級，散人和覺醒者之間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除非……”

  言語中，王鶴無不透露著對散人的否定。

  許凡在暗黑雷鳴廢墟的表現，他是看過的。

  許凡擁有的劍術天賦，對魔法的理解。

  一度讓興城高中的校領導，老師們大開眼界。

  與其選擇全職散人，真不如轉職成戰鬥法師或劍魂。

  甚至王鶴覺得，如果許凡是以戰鬥法師的身份，打破通關紀錄。

  華清那些名牌大學，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是的。

  無論再怎麽提倡職業平等，再怎麽說沒有垃圾的職業，隻有垃圾的轉職者。

  大家心裏其實都明白。

  職業就是有強弱之分。

  人們就是會戴有色眼鏡，歧視某些職業。

  散人更是墊底中的墊底。

  然而許凡卻抓住了王鶴這句話裏的重點。

  “除非什麽？”

  許凡挑了挑眉，感覺王鶴話裏有話啊。

  “唉。”

  隻見王鶴無奈歎氣，“我本想說，除非你能自創技能，但話又說回來了，自創技能哪有那麽容易。”

  實際上，各個職業的技能，並非都來自於遊戲。

  全球異變這八十年來，還是有不少驚才絕豔之輩，自行創造出了新技能。

  如果許凡日後能自創出技能，那散人的道路未必不行。

  但是……

  自創技能的難度，是打破通關紀錄的百倍難度！

  毫不誇張的說，但凡是能自創出技能的人，都會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所以了，許凡同學，我還是堅定的覺得，趁著高考來臨之前，不如轉職成戰鬥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