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呀？”

  馮冰冰瞪大眼睛，小朱也不解地問道：

  “小冰姐不是唱的挺好的嗎？為什麽不讓她唱？”

  周晚青道：“小冰新專輯的歌已經定下來了，哪那麽容易說換就換，而且，這首歌的風格和小冰的形象不太適合。”

  其實她也對公司給馮冰冰的這幾首歌不太滿意，甚至直接找老總談過幾次。

  但公司想的很明白，以馮冰冰的外形和現在的人氣，隻要新歌符合她的“甜美”形象，然後不是太差，自然就會有無數粉絲買單。

  老板要的是賺錢，歌手要的是作品。

  這就是老板和歌手思路的差別。

  而且，公司對她之前在演唱會上公開告白的“亂來”行為也沒有深究，還打算繼續傾斜資源捧她。

  對馮冰冰這種從來不會逢迎別人的性格來說，雲石公司對她確實很不錯了。

  周晚青也不太好鬧的太過。

  最麻煩的是，針對馮冰冰的幾首新歌，公司已經製定了針對性的宣傳方案，

  現在臨到頭了突然要換歌，那之前準備的宣傳方案就要推倒重來。

  到時候就算公司同意了，但眾口悠悠，馮冰冰恐怕又得麵臨不少爭議。

  小朱愣下了，想了想：“好像是誒，小冰姐走的是甜美風，這首歌好像太野了點。”

  “不行，我就要唱這首歌！”

  馮冰冰根本不知道周晚青想了這麽多，總之就是很堅決地要唱學長給她寫的歌。

  周晚青瞪著她：“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公司用這麽多資源捧你，哪兒會讓你這麽任性？”

  “那我去找吳姐說！”

  馮冰冰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等等！”

  周晚青拿她沒辦法，歎了口氣道：

  “我也不聾，這首歌確實比你現在這些歌好，但臨時換歌畢竟不是小事，這樣吧。”

  周晚青沉吟片刻：“你和林先生先錄個demo，明天回了滬上我去找吳芸和張總說。”

  “晚晴姐，你別忘了，不是換一首，是換三首哦！”

  馮冰冰提醒，接著又補充道：

  “還有，晚晴姐你記得讓公司付錢。”

  “付什麽錢？”周晚青一愣。

  “買歌的錢啊！”馮冰冰理所當然地道。

  “買歌？”小朱也沒聽明白：“小冰姐，林學長不是說這三首歌都送給你嗎？”

  馮冰冰嘿嘿一笑：“學長送歌給我是一回事，公司付錢給學長又是另一回事啊！”

  周晚青差點被她氣笑了：“那公司付了錢這版權歸誰？”

  馮冰冰道：“那當然還是學長的啊，公司買的隻是演唱權，又不是版權。”

  噗嗤！

  小朱忍不住笑出了聲，對馮冰冰豎起大拇指：

  “都說女生外向，小冰姐你這外向的也太過份了吧？幫著外人來騙公司的錢呢！張總知道了肯定想打你！”

  馮冰冰理直氣壯：“學長又不是外人！”

  周晚青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你說！我要走了，小朱你盯著她！林先生，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去辦，今天就麻煩你了。”

  大概是不想再看著手下的小白花繼續這麽丟人的倒貼，她向林慕打了聲招呼，便快步離開了。

  “學長你不要在意，晚青姐是真的有事，她要去江蓉衛視給我談一個綜藝。”

  馮冰冰還怕林慕不高興，連忙向他解釋。

  小朱在旁邊補充：“是啊林學長，本來深城衛視邀請小冰姐去參加‘浪漫之旅’的，小冰姐怕你誤會就拒絕了，所以晚青姐還得去談其他的節目。”

  “小朱，你這樣說太刻意了啦，雖然我確實是因為怕學長吃醋才拒絕戀愛綜藝的，嚶嚶嚶~~”

  馮冰冰一臉“嬌羞”地說著，盯著林慕的眼神卻毫無羞澀的模樣。

  林慕已經習慣這小妖精沒臉沒皮的樣子了，平靜地道：

  “繼續練歌吧。”

  “哦。”

  一個小時後，馮冰冰又熟練了些，林慕順便給她錄了個小樣。

  “學長，我們練下一首吧！”

  馮冰冰興致勃勃地拿起另外兩張譜子，看了看那首《可惜不是你》，她微蹙秀眉，對林慕道：

  “學長，我可不可以不唱這首歌？”

  林慕問道：“你不喜歡？”

  “對！”

  “為什麽？”

  馮冰冰拿著譜子，蹙著秀眉：“我不喜歡這個歌詞。”

  “哪個歌詞？”林慕走過去拿過譜子。

  “就這個啊。”馮冰冰伸出蔥白的手指，指著譜子上的一段歌詞。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不吉利呢！”青春明媚的少女皺著鼻子，不開心地說道。

  林慕無語地看著她：“你年紀輕輕就這麽迷信了？”

  “反正不好，因為......”馮冰冰嘟著嘴，在林慕瞪視的目光下可憐兮兮地道：

  “我不想再和你走失了。”

  林慕一滯，低頭看著她，馮冰冰也抬起頭看向他。

  “咳咳。”

  旁邊傳來一聲咳嗽，小朱舉手：

  “那個，我還在呢。”

  林慕轉身走到桌邊，拿起裝歌的文件袋，馮冰冰一下湊過來，嘿嘿地道：

  “學長，你是不是還有其他歌呀？可不可以讓我自己選啊？”

  這小妖精，剛才還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一轉眼就又開始嬉皮笑臉了。

  林慕沒好氣地把文件袋甩給她。

  “謝謝學長哥哥~~”

  馮冰冰聲音嬌嗲地喊道。

  嘶......小朱聽得渾身發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難道林學長好這口兒？

  媽呀原來林學長這麽變態的嗎？

  馮冰冰開開心心地從文件袋裏撈歌，撈出一首就看一會兒，覺得不適合又伸手進去撈，跟百寶箱似的。

  一邊撈還一邊感歎：“學長你怎麽這麽多呀？都這麽久了還沒完！”

  “......”小朱捂住了臉。

  看來小冰姐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繼續呆在這裏真的好嗎？

  小助理有一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林慕懶得理這個小妖精，等她撈完一張，不喜歡放下，他就接過一張疊好，整齊地擺在另一邊。

  像個看似很嚴肅，卻過於寵溺孩子的大人。

  “我們的愛？這歌名真好，我喜歡！”

  馮冰冰又撈出一張，看到歌名，眼睛頓時亮起來。

  “這首要給其他人唱的。”林慕道。

  “給誰？”

  馮冰冰眼睛瞪得老大，無比警惕：

  “男的女的？年紀多大？長得怎麽樣？”

  林慕：“女的，二十六七，長得很醜。”

  見馮冰冰還眼巴巴地看著他，林慕隻得繼續補充：

  “她們是樂隊，這首歌適合樂隊唱，所以要賣給她們。”

  “哦，那我選其他的。”聽到他解釋的這麽詳細，馮冰冰立馬又高興了，繼續撈歌。

  很快她又看到了一首，這次她沒什麽誇張的表現，隻是很認真地看了一遍譜子和歌詞，嘴裏還不自覺地輕輕哼唱。

  林慕看得出來，這首歌，她是真的喜歡。

  “學長，我想在畢業晚會上唱這首歌，你說好不好？”

  馮冰冰忽然對林慕問道。

  林慕微微皺眉：“這首歌適合男生唱，你行嗎？”

  馮冰冰嫣然一笑：“那你和我一起上台唱呀，有你在，我就行了呀！”

  林慕失笑：“學校讓你上台，是看重了你的影響力，我上去算什麽？”

  馮冰冰眼睛滴溜溜地一轉，拉著林慕的袖子，吳儂軟語地央求：

  “那我唱，你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