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我多厲害了？”

  沒想到，離不棄的第一次閉關，就用了一周的時間。

  係統一直默契得沒有叫醒他，直到離不棄自然醒轉。

  “恭喜宿主，你的修為增加了一點點，半步一輪中段。感知到了25，已經很厲害了，希望你能繼續保持。”

  “半步？這麽點少，你說這劍……”

  閉關不就是睡覺嗎？

  為什麽那些小說裏的主角都很幸運，進入秘境得到法器，比自己的運氣都要好得多！

  “宿主，我都告訴你過了，要配合聚靈陣，才能更快地汲取斷劍內的力量。

  它的身上，泥垢已被離不棄盡數洗去。

  可惜身體一分為二，無法再重新鍛造。

  “我有符紙，馬上再去弄毛筆來。”

  采購一番，離不棄看著自己手上三張百元大鈔發愁。

  “啊，好慘，我沒錢了。”

  “離不棄，你要幹什麽？改善夥食嗎？”

  “不是，我想練習畫符。不要擔心，我天天泡圖書館。”

  離不棄對旁邊澆水的君林說起自己的想法，手上一支還算好看的毛筆熠熠生輝。

  “還剩多少錢了？這幾天我幫你澆水，藥草長得不錯，也沒人來拔你的菜。”

  離不棄看著自己多出柵欄的菜田，大喜過望。

  “柵欄花了你多少？”

  “離不棄，別以為我沒錢。我可是豆篦村的種田能手，很賺錢的……”

  “我還有積蓄，之後種出桃子，給你幾個。”

  離不棄剛剛看到，自己種在屋內的桃核也沒抽枝拔芽，很是緊張。

  很快，他站在桌旁研墨畫符。

  沒有硯台，因為很貴。

  離不棄自小就沒寫過幾次毛筆字，他為不花錢，隻能用魚龍市場那個專用麵具放墨汁，還怕灑掉，搗鼓了半天才處理好。

  至於朱砂，他根本沒考慮。

  “太貴了，若不是兩瓶一起賣打八折，我是絕對不會買它的！”

  用朱砂畫出的符籙，力量更大，更為恐怖些。

  兩瓶墨汁花了離不棄一百六，墨汁原價九十，朱砂則是一百一。

  窮神！

  自己就是窮神！

  “啊！別潑了！墨洗不幹淨的。”

  離不棄房內不知響過多少吼聲，直到最後才穩定下來。

  “三仄三彎呐”

  拿出一張空白符籙，離不棄將感知運於筆上，揮毫潑墨。

  他本想畫得更加瀟灑一點，可發現符紙和白紙不一樣！

  寫下去的時候，似乎有阻力猛推離不棄的筆尖。

  怎麽辦？涼拌！

  “沒事，宿主趕緊使用感知，它可以克服畫符時的阻塞感覺。”

  “可以！”

  離不棄之前還不知如何將感知運用起來，連丹田中的天地之氣也很難感受到。

  可他閉關一周之後，就再不一樣了。

  現在的他，可以明顯感覺有一股如小蛇的氣體在體內竄動，緩緩流淌。

  “耶！我終於有了力量！太好了！”

  再試一試打出火球，果然比之前順暢了許多。

  離不棄感覺舒服，索性信馬由韁地開始畫符。

  “來啊，我們溜冰，一起溜冰”

  畫符難道不是信手亂塗抹？

  不過下筆之後，他感覺自己的筆端被推著朝前，又被阻力向後拖拽，一如在冰麵上行走，淡淡的憋屈在心中浮現。

  “坑！絕對坑！”

  就像卡了的網絡，時斷時續。

  離不棄畫不出平直的線條，也弄不出圓潤的曲線。

  他仰天長歎，感覺整個人都快廢了。

  “這到底要怎麽搞啊！”

  想死不成？

  “檢測到宿主感知迅速消耗，係統建議你先休息片刻。”

  “檢測到宿主天地之氣枯竭，即將滴水不剩。”

  “係統怒氣值+50！宿主你個渣渣，想幹什麽！自殺嘛！”

  聽見前兩次警告時的離不棄，依舊在練習畫符。

  據係統所說，三仄和三彎必須要間隔出現，否則沒法讓一張使用低劣墨汁材料的符籙發揮出正常水平的威力。

  所以如今，離不棄心中無比憋屈。

  50張符籙，他在眨眼時間就耗費了8張。

  不得不說，他肉疼得要命。

  “都是錢啊！這是要死啊……”

  直到最後，還是係統的一句大聲怒吼將離不棄嚇得魂飛魄散。

  “啊！知道了，係統大爺！我馬上就休息！”

  “怎麽又變成大爺了？”

  “我感覺你太可愛了……大爺這個詞，恰好可以體現你的氣質！多好……”

  其他的，離不棄已經說不出了。

  他都快瘋了。

  腦子裏上下左右，沒有一處不被三仄三彎占據。

  他甚至忘記了吃飯的真諦，肚子餓了之後，還是如神遊般走到桌前。

  --

  “不棄？怎麽了？又不開門。”

  在第四天早晨，君林再度使勁敲離不棄的門後，聽見房裏傳來一陣激動的吼叫。

  “終於成功了！成功！快給我抽獎……”

  “抽獎？什麽意思？”

  君林自然滿臉懵逼，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麽。

  抽獎？

  太恐怖了，離不棄要瘋了。

  忍俊不禁之中，他看到一個全身邋遢的青年頂著一頭亂發，眼中卻閃爍著堪稱彗星的光芒。

  “我終於知道該怎麽做了！

  “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是一個技能拿不出手的人了！

  “我自豪，我驕傲，我努力！”

  “這年輕人瘋了……”

  他的欣喜程度，讓君林大呼不認識。

  “好啦，不瘋了，菌菌，我們一起吃飯去。”

  “啥意思？”

  君林不解，離不棄卻將他暴力拉著，笑容滿麵。

  “我……我好餓……”

  “弟弟，你這樣子咋能出去！給我洗把臉，換身衣服。”

  “我，我不要綠色。”

  現在眼前的離不棄，還真有點像在圖書館……

  “綠就綠吧，穿就穿吧，沒事的。”

  離不棄迷瞪雙眼，最後被君林拖入房間裏。

  “你看你這麽邋遢，要不要洗澡換衣？”

  君林順便朝後麵望了一眼，看到滿牆的鬼畫符。

  “離不棄，你瘋啦？”

  “我……沒有啊……”

  他說完話，就直接癱在榻上一動不動了。

  “哎？又睡了？看你氣色不好，原來是要畫符……啊啊啊啊醉了。”

  真是奇怪，他什麽時候買到符紙的。

  牆上都是墨跡，一瓶墨水用去一些，離不棄的麵具也墨跡斑斑了。

  “哇，真的有八張？還有，這鐵塊是什麽？”

  總覺得自己和離不棄差距很大，他在搞玄妙的實驗，而自己隻會種田。

  “哇，還真種桃核？”

  下一刻，君林目光落在花盆中，若有所思。

  這花壇裏隱隱有一根蜷曲的棕色根須，結合離不棄之前的豪言壯語，君林很快明白，他的努力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