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專程趕回來看她
作者:
花染 更新:2022-02-24 23:22 字數:2379
周任之也看到了夏梓木,見顧淮西愣神,他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揶揄道:“看什麽呢?不會離婚了才發現自己離不開嫂子吧?”
顧淮西收回視線,麵上沒什麽情緒,“她不是你嫂子,你嫂子是顏蔓。”
周任之一時語塞,頓了頓,神情複雜地問:“你真打算娶顏蔓?”
“嗯。”
“我覺得顏蔓不適合你。”
“我覺得合適就夠了。”
周任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
但願他的這位好兄弟以後不要後悔才好。
他們等的人都來齊,才一起進包廂坐下。
今晚是男士的專場,沒有女性在場,聊的內容比在外麵時更放肆。
突然就有人提起了彭總。
“聽說姓彭的那老東西玩女人翻車了,今天直接被辭了。玩女人結果把自己玩死了,真是絕了。”
“那新聞我也看到了,好像還和夏梓木有關係吧?夏梓木以前成天追在淮西後邊,看著嬌滴滴的一個大小姐,沒想到揍起人來這麽狠。”
“不過說實在的,她幹架的樣子真得勁兒,我都心動了……”
那人話音剛落,就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那人對上顧淮西的眼神,渾身一僵,沒敢再往下說。
坐在顧淮西右手邊的男人五官英雋淩厲,聽了幾人的談話,黑眸中閃過一絲不屑,“連那種卑微下賤的女人都下得去手,彭家的人果然上不得台麵。”
他一句話貶低了兩個人,周任之皺眉提醒道:“暮天,你說的有些過了。”
周任之和顧淮西還有秦暮天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三人中屬周任之脾性最好,陽光開朗,平易近人。
秦暮天和顧淮西相似,同樣的心高氣傲。
不同的是,比起顧淮西,秦暮天為人更狠,能斬草除根,就絕不留任何情麵,心狠手辣的作風招致了不少仇人。
周任之的性格和秦暮天天生不和,能做朋友,完全是因為中間夾著一個顧淮西。
秦暮天清楚再說下去兩人大概率要起爭執,便沒有再接話。
他們來這裏為的是消遣,為一個外人壞了心情,不值當。
顧淮西方才隻默默地喝酒,聽其他人說話。
這會兒安靜了,他才開口道:“暮天,你托我找的那個女人,有消息了。”
聞言,秦暮天瞳孔一縮,嗓音有些啞,“她在哪兒?”
“一小時前,她的銀行卡在城西的銀行產生了一筆二十萬的交易記錄,監控拍到了她。她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到臉,但從身形來看,應該是韓雅沒錯。”
“城西哪家銀行?”
顧淮西說了名字,秦暮天站起來,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走。
他走後,一個男人小聲嘀咕道:“這秦暮天整天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卻喜歡一個從貧民窟爬出來的女人,這不是打自己臉嗎?”
……
秦暮天打電話讓手底下的人都出動去找人,自己也開車直奔顧淮西說的位置。
他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一輛摩托車突然從側麵衝出來。
他猛踩刹車,堪堪停住。
那摩托車主人受了驚嚇,來了一個急轉彎,車輪打滑,連人帶車在路麵上滑行出好遠才停下。
秦暮天擰眉,眼底寫滿不耐煩,推開車門下車。
他下車去查看摩托車主的情況,走到路中間,就看到一個女人從路邊跑了過來。
“小偷!把我的包還給我!”
女人一邊喊一邊跑到小偷身邊,把他懷裏的手提包搶了過去。
韓汐拉開手提包的拉鏈,確認裏麵的現金都還在,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父親病重,這半年來一直在住院。
今天醫院要求繳清拖欠的醫藥費,她實在拿不出錢,就動了以前那個人給她的銀行卡。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特意坐了一多個小時的公交到城西去取錢。
沒想到她回來剛下車,裝著錢的手提包就被小偷給搶走了。
雖然很不道德,但這小偷出了車禍,她心裏是慶幸的。
沒了這二十萬,她父親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她把手提包挎在肩上,拿出手機,打120叫救護車。
掛斷電話,她的餘光瞥見一個男人朝這邊走過來。
看清那人的臉,她呼吸一窒,手機滑落在地。
今晚的月光很亮,和著路燈打在他臉上,有幾分不真切,讓韓汐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
她呆呆地看他走向自己,時間定格,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半年前。
半年過去,這人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秦暮天走過來,見麵前的醜女人直直地盯著自己,墨色的眸中閃過嫌惡,像是看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一般。
他有顏有錢,不知多少女人看中他的皮囊和權勢,前仆後繼地勾引他。
麵前這個醜女人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
和那群庸脂俗粉都是一路貨色。
韓汐被他的眼神刺痛,這才想起自己這會兒沒有戴口罩,一張爬滿疤痕的臉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她鼻子一酸,慌慌張張地把紮著的長發散開,撥弄到前麵,蓋住自己一張醜陋不堪的臉。
她局促地蹲下身,把手機撿起來,不敢抬頭看秦暮天一眼。
秦暮天也沒太在意她,把視線移向地上躺著的小偷。
小偷身上流了不少血,躺在地上低聲哀嚎。
秦暮天居高臨下地道:“私了,你要多少錢?”
小偷忍著痛,大罵:“私你妹!害老子受了這麽重的傷,我要你蹲監獄!”
秦暮天眼眸微眯,釋放出危險的信號。
韓汐對這眼神再熟悉不過,擔心在這裏鬧出人命,急忙抓住秦暮天的手,道:“這位先生,我已經打了120,您要是有急事,就先走吧,我送他去醫院。”
秦暮天被她一抓,隻覺得反胃,反手將她甩開,憎惡道:“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他拿出手帕擦手,心裏煩躁不已。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隻看表麵的膚淺女人,隻見一麵就謊稱愛你,滿心貪婪和算計。
不像他的韓雅,永遠幹淨甜美。
想起韓雅,他心中的不悅更甚。
他現在是要去找人的,卻被這兩個髒東西給耽誤了。
他抽出一張支票,扔在韓汐身上,“送他去醫院,剩下的錢歸你。”
他說完,也不去管韓汐是什麽表情,大步走回車上,一踩油門,再次飆了出去。
韓汐攥緊手裏的支票,靜靜看著車子走遠,任由悲傷的情緒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果然認不出她。
現在的她在他眼裏,隻不過是一隻醜陋的螻蟻。
她苦笑一聲,收回視線。
還看什麽呢。
從半年前她毀容開始,他們就再無可能了。
秦暮天是那般的薄情寡義,想必早就把她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隻有她自己還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會到處找自己,小心翼翼地藏匿蹤跡。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