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沉吟道：“我要開始手術了。”

  她從未在這麽短時間內，替同一個人進行兩次心髒手術的，她內心其實特別緊張，可她沒有辦法，不管多緊張，都必須勇敢地往前衝！

  楚西宸在麵對大事的時候還是很有魄力的，他很快靜下心來，按照鳳靈的要求，用內力護住楚清風的心脈。

  鳳靈在紅衣的協助下，全副心神投入到手術中。

  在這個過程中，楚西宸眼睜睜地看著鳳靈動刀開胸，那血淋淋畫麵，讓他一度震驚得差點兒忍不住伸手去阻止。

  可他又想起來手術前鳳靈交待的話，才生生地止住了動作。

  第二次手術雖然沒有第一次那樣被刺殺的驚心動魄，可卻比第一次更加緊張。

  鳳靈十分清楚，隻要稍有差池，楚清風就會一命嗚呼。

  她輸不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漸漸冒出魚肚白，這場手術終於結束了。

  從第一次手術開始，一直到第二次手術結束，一共經曆了六個時辰。

  鳳靈整整十二個小時沒有合一下眼，全程處於高度緊崩的狀態，不僅替楚清風做了兩次手術，中途還替楚墨淵療傷。

  看著他們叔侄倆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她的眉頭擰得緊緊的。

  楚清風她是拚命地搶救了，可他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接下來的二十四個時辰內是否能醒過來了。

  至於楚墨淵，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們倆現在都麵臨著一個重大的問題，那就是術後感染。

  古代的醫療環境本來就差，加上手術過程中又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存在著很大的感染風險。

  哪怕她的隨身醫療空間裏有著最頂尖的醫療設備，也沒有辦法挽救。

  以後若是還需要進行這麽重大的手術，一定得想辦法盡量達到無菌環境。

  “小姐，休息一下吧，我在這兒守著。”紅衣關切道。

  鳳靈聞聲看過去。

  紅衣麵色發白，眼中明顯浮現著幾縷紅血絲，看著十分憔悴，可她依舊做出一副恭謹嚴肅的樣子，讓人不易發現她的疲憊。

  鳳靈心口軟了軟：“紅衣，你去休息。我在這兒守著。”

  這是紅衣第一次作為助手上手術台，本來就是超出她理解範圍的工作，她能配合得這麽好，已經耗費了許多心力，她才是那個該好好休息的人。

  “小姐，奴婢……”

  “這是命令。”鳳靈顯少用這種嚴肅的語氣跟紅衣說話，這會兒明顯十分堅定，“去吧。”

  紅衣頓了頓，恭敬應道：“是。”

  她知道小姐是心疼自己，拒絕不了小姐的好意。

  紅衣退出去之後，鳳靈發現楚西宸還在病房內。

  “宸王可是想好要問我一些什麽了？”鳳靈沒有看他，淡定地開口道，“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他幫了她一個大忙，她很感激他。

  若是他問的問題，在她能說的範圍內，她不介意滿足他的好奇心，可若是他想知道的太多，她又不願意說，那就隻能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