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大夫有所不知，我家主子喜靜，故而身邊隻有奴才一人伺候著。奴才擔心吵著主子，手下也就安排了兩個灑掃的、一個做飯的。”長生恭敬地回答道。

  鳳靈驚訝：“府裏統共就五個人？”

  “回鳳大夫的話，是的。”

  鳳靈：“……”

  難怪走了半天都看不到一個人影了。

  她想過是因為容王喜歡清靜，平日裏不讓人多有走動，可沒想到，會是根本就沒什麽人的清靜法。

  “諾大的容王府，就這麽幾個人，夠用麽？”鳳靈問道。

  “夠的。人少，簡單，凡事都不需要鋪張。”長生答道。

  鳳靈點了下頭：“那倒也是。”

  容王府這麽清靜，根本就沒什麽人走動，打掃起來簡單。再得，府裏隻有五人，一個人專門做飯也夠了。

  鳳靈笑了：“容王倒是過得真．自在逍遙。”

  她一直想著，自己一心追求逍遙自在的日子，可跟楚清風比起來，差遠了。

  “鳳大夫來了。”屋裏傳出楚清風伴著輕咳的聲音。

  鳳靈眉心一挑，走了進去。

  “容王醒了，感覺如何？”鳳靈跨進門檻的動作自然流暢，絲毫沒有閨閣女子的扭捏。

  楚清風靠坐在床頭，麵帶微笑：“本王無礙……咳，咳咳……”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氣喘咳嗽，仿佛呼吸不過來，隨時會一口氣厥過去似的。

  鳳靈麵色一凝，急忙放下藥箱奔過去！

  “扶容王躺下！”

  “是！”長生急忙扶楚清風躺下。

  鳳靈一邊取出特效救心丸，一邊說道：“都出去。紅衣守在門口。”

  她治病救人的規矩，外麵都有傳過，長生自是知道的，當即帶人退了出去。

  楚清風平躺在床上，吃了救心丸暫時好轉了些，沒有再氣喘咳嗽。

  “多謝鳳大夫。”

  鳳靈麵色凝重道：“容王，你若自己不想活，誰都救不了你。”

  楚清風驀地一怔，側頭看過去。

  鳳靈靜靜地蹲在床邊，正一動不動看著他。

  楚清風露出一絲苦笑：“什麽都瞞不過鳳大夫的眼睛。”

  鳳靈平靜地說：“整個容王府都沒有一絲生氣。”

  她方才不止是問了長生一些問題，也認真觀察過容王府，真的是一絲生氣也沒有。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夜裏誤闖了，怕是會以為進了一座死宅。

  這座容王府，給人的感覺就是，心如死水。

  “將死之人，何必強求。”楚清風淡然中帶著一絲空洞。

  就連絕望的情緒都沒有，整個靈魂仿佛是空的。

  鳳靈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可她知道，她此刻來這裏的目的是救他的命。

  還是那句老話，正所謂醫人先醫心，若是連他自己心裏都沒有一絲對生的渴望，那任誰也沒有辦法救一個心存死誌的人。

  鳳靈眼皮輕輕晃了晃：“他叫長生吧？”

  “嗯？”楚清風微愣。

  鳳靈看向門口的方向：“你唯一的小跟班。”

  楚清風反應過來，輕應一聲：“對，他叫長生。”

  鳳靈沉吟片刻，回頭，定定地看著楚清風，動了動唇：“長生長生，長長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