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淵人未至，聲先至。

  鳳靈背脊一涼，心道：完了！

  她背後說楚惡魔的壞話，居然被他給聽見了！他又該記恨上她了！

  “見過母後。”楚墨淵進門後，第一時間給元太後行禮，顧不上找鳳靈麻煩。

  鳳靈偷偷瞄了一眼，隻見他今日依舊穿著一身墨色的錦衣華服，他身姿挺拔如鬆柏，麵如冠玉。

  真真兒是好看極了。

  鳳靈發現，他特別喜歡穿墨色的衣裳，每次見他都是一身墨衣，若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他從來沒有換過衣裳呢。

  可鳳靈十分清楚，他每次都穿了不同的衣裳，因為他衣袖和領口的銀絲繡紋皆不一樣。

  呃。

  她都在想什麽呢。

  他穿什麽衣服，關她屁事兒啊！

  閑話家常一番之後。

  元太後揉了揉眉心：“今日是冬至日，你們且去參加宮宴吧！不用拘在這長壽宮陪著哀家。哀家也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是。”兩人同時應道。

  互相看了一眼，退了出去。

  在這西楚皇朝，無論是皇室還是平民百姓，對這冬至日都十分看重。

  因著太後大病初愈，西楚皇下令，今年冬至日宮宴舉辦得特別隆重。

  鳳靈一走出來，就感受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喜慶，哪怕是在這寒冷的天氣裏，也讓人渾身一暖。

  隻不過，若身旁沒有跟著一個冷冰冰的男人，那就更完美了。

  鳳靈正想著怎麽擺脫楚惡魔，他就開口了。

  “鳳靈，小名十一，幼時曾走丟，失蹤一年被尋回，此後大病一場，忘了很多事。”楚墨淵停下腳步，側身看向過去，“你，確定是鳳家小十一？”

  “……”鳳靈一驚，“你調查我？”

  他說的這些，她細細一想，確有其事。可她很清楚，這些事，除了大將軍府幾位至親之外，再無旁人知曉。

  沒想到，楚惡魔竟有如此能力。

  “你隻需回答本王，是與不是？”楚墨淵冷漠地問。

  “九皇叔想說什麽？質疑我的身份？”鳳靈冷笑，“是不是又與九皇叔何幹？隻要我能救你不就行了。”

  她本就不是原來的鳳靈，此時若說自己是，連她心裏這關都過不了，何況是騙眼前之人。

  隻有二人在，他們又恢複了互相試探、防備的狀態。

  “伶牙俐齒。”楚墨淵聽她這麽說，反而打消疑慮，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她是何人與他無關，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你何時替本王醫治？”

  距離下一次蠱毒發作之時隻剩七日了。

  “急什麽。”鳳靈微抬下巴，認真問道，“何時毒發？”

  “每月望日之夜。”楚墨淵回道。

  望日是指月亮圓的那一天，通常指農曆小月十五，大月十六。

  望日之夜自然就是月亮變圓的那天晚上。

  鳳靈拈指算了算，道：“距離本月十六尚有七日，七日後，我會替你診病。”

  “嗯。”楚墨淵應了聲，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鳳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臉上有什麽髒東西麽？

  楚墨淵雙眼微眯，挑了挑眉：“宵小之徒？”

  鳳靈：“……”

  這個記仇的家夥！居然秋後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