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換好衣裳出來之後，紅玉直接領她去了太後的長壽宮。

  畢竟是宮裏人，紅玉自是知道宸王和宸王妃應召進宮所謂何事。

  “太後病了很久，這一次來勢洶洶，情況不太樂觀，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紅玉輕歎一口氣，“太後仁慈，真希望她老人家長命百歲。”

  “太後得的什麽病？”身為大夫，鳳靈又犯病了，碰到疑難雜症就忍不住想要攻克。

  “具體什麽病，太醫也說不出來。”

  “那太後有何病狀？”鳳靈越發好奇，到底是什麽病就連太醫也診斷不出來。

  紅玉一邊領著她往前走，一邊回答道：“起初，太後隻是感覺頭暈、乏力，還有些心悸。如今，情況越發嚴重，經常頭痛、嘔吐、眩暈，這一次更是……”

  她說著突然停下來，一臉凝重的左右看了看，才接著小聲說道：“昨晚太後暈倒了，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憑著各種本事，也隻是將太後喚醒了，卻不能緩解太後的痛苦。”

  雖然太後的病在宮裏已經不是秘密，可私下議論還是得小心謹慎。

  “原來如此。”鳳靈聽著紅玉的話，心裏已經有譜了。

  很快，鳳靈被帶到長壽宮。

  她一眼就看到了楚西宸，後者正陰沉著臉瞪著她。

  “去哪兒了？本王以為你掉湖裏淹死了！”楚西宸語氣十分暴躁，顯然是等得沒有耐心了。

  鳳靈懟道：“王爺都沒死本王妃怎麽舍得先走！”

  “你！”楚西宸氣得瞪圓了眼睛，正準備開口，宮女突然傳召，他隻能狠狠瞪了鳳靈一眼，低聲警告，“你最好給本王安份點兒！”

  如果不是趕著去拜見皇祖母，一定要她好看！

  鳳靈沒理他，收斂神色，跟了上去。

  偶爾懟一下渣男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可在大事上麵，她還是極有分寸的。

  許是耽擱了些時間，楚西宸和鳳靈被領進皇子皇孫們伺候太後湯藥的延壽堂時，已經人滿為患。

  有衣衫光鮮、麵露擔心的王親貴族，也有跪地不起、聽天由命的太醫們。

  鳳靈發現，雖說是來探病的，可他們根本就見不著太後的麵兒。隻是隔著簾子行了禮，就算是探過病了、盡過孝心了，這古代皇家也不過如此嘛。

  “劉太醫，你老實告訴哀家，哀家的病還能拖多久？”太後的聲音氣弱遊絲，像是隨時喘不上來氣就會一命嗚呼似的。

  “回太後的話，微臣……不知。”劉太醫是一個實誠人，是怎樣就怎樣說，難怪太後傳他問話。

  “咳、咳咳……”太後突然咳嗽起來，像是受到了劇烈刺激似的。

  “太後……”眾人擔憂。

  西楚皇喝斥道：“混賬！什麽叫不知？朕要你何用！治不好太後，朕砍了你的腦袋！”

  “微臣無能……”劉太醫為首的眾太醫惶恐叩首，戰戰兢兢。

  “既無能，那留著何用！”西楚皇衝地起身，怒喝道，“來人！拖下去！”

  “皇上／父皇息怒！”站著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這就是天子威嚴，動動嘴皮子就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鳳靈第一次見識到了，不由得怔住了。

  就在劉太醫被兩人身強力壯的太監給架住的時候，突然響起一把淡雅的聲音。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