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獲得獎賞
作者:檸檬頭條      更新:2022-02-24 05:03      字數:3190
  魏澤的這聲請安,無疑像是在宴會中扔下了一顆炸彈,引得在場眾人吃驚地議論紛紛起來。

  “這位,難道就是那位九皇子嗎?”

  “怎麽回事?難道皇上認不出九皇子嗎?”

  “這好像是已故的賢妃娘娘所生的九皇子啊!和賢妃娘娘可真是像啊!”

  殿內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議論,而議論的中心人物,皇帝和魏澤卻都一聲不吭。皇帝麵無表情地看著魏澤,眼眸微閃,情緒不明。

  皇帝仍未開口讓魏澤平身,魏澤就那麽保持著雙手前舉,微微彎腰的姿勢,並不抬頭看皇帝,而是目視前方,看著某一處地磚。

  “平身。”良久過後,宋無雙甚至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之久,皇帝才終於開口吐出這兩個字,沒有像她擔心的那樣莫名其妙地對魏澤發怒,宋無雙的心情才稍微安定了點。

  “果然不錯。”皇帝語氣稍一停頓,反複推敲魏澤改後的詩句,點了點頭,語氣雖有些生疏,但卻難掩目光裏的驚豔和意外。

  敬妃和魏宇見狀,忍不住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裏都俱是憤憤之色,以及被搶了風頭的惱羞成怒。

  “九皇弟原來竟如此有才華,還真是深藏不露,著實讓我們驚喜呢!”和魏宇關係甚好的六公主魏琪語氣頗酸,看向魏澤的目光更是不屑一顧,瞧不起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六皇姐過獎。”魏澤淡淡地應了一句,表情毫無變化,似乎魏琪這副怪腔怪調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麽。但實際上,他放在桌下的手已經緊緊握了起來,手背上的青筋也略微凸起,表達著他此刻內心的憤然和怒意。

  “這幾年從未在宗書房見過九皇弟來,可今日九皇弟的才華卻豔驚四座,不知道九皇弟是怎麽做到的?”魏宇緊接著也酸溜溜地跟了一句,雖然眾人都聽出了他話裏的酸味,但幾年未上學堂的魏澤如此有才華,水平竟能超過比他年長的魏宇,眾人也感到好奇,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魏澤。

  注意到魏征的視線也朝著魏澤的方向看了過來,宋無雙把頭埋得更低,心中一陣緊張,同時卻又替魏澤感到些許高興。

  今天的桂花宴過後,魏澤在這宮中的境遇,應該會好一點吧?剛才她從皇帝的眼睛裏,分明看見了幾分憐惜和懊悔,想來,皇帝也是後悔這樣對待魏澤了吧,畢竟魏澤是他的兒子,也是他曾經最深愛的賢妃的兒子。

  “皇兄過譽了,皇弟不過是運氣好,碰巧蒙對罷了。”魏澤的語氣依然是淡淡的,渾身的氣質也似乎如出一轍,充滿了恬靜淡然的味道。眾人看著明明隻有十二歲的他,卻都有了一種他已經是個才華出凡的翩翩少年的感覺。

  “嗬嗬,我想也是!”魏宇冷笑一聲,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皇帝聽見他這副語氣幾不可察地略微皺了皺眉,卻轉瞬又恢複了平靜。

  “九皇子作詩出彩,值得嘉獎!來人,朕賜黃金百兩,賞一對玉如意!”皇帝剛才當著所有人的麵許下了要重賞的承諾,自然要說話算數,大手一揮便賞賜了魏澤。在座的眾人聽見賞賜的數目,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好大的手筆!

  “恭喜九皇子!”除了一臉不忿的魏宇和魏琪,眾人紛紛道賀,就連敬妃都強行露出了笑臉,笑意盈盈地道喜。

  幾乎整個陵郡的人都知道,九皇子魏澤一直以來的境況都很糟糕的人,今天第一次參加宮宴,就得到了皇上這麽豐厚的賞賜;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在心裏猜測: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魏澤的地位會有所提升了?

  宋無雙下意識地看向魏澤,卻見他正好也看著自己,目光裏除了剛才麵對魏宇和魏琪時流露出的冷漠和淡然,還有些許無法掩飾住的高興和欣喜。

  宋無雙在心裏歎了口氣,為魏澤感到心疼。

  他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卻早早地承受了母親的去世和父親的冷遇,即使再怎麽心智成熟,此時也會激動地想要哭出來吧。

  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宋無雙真想俯下身去,抱一抱魏澤,給他一些鼓勵和寬慰。

  桂花宴結束後,宮裏一下子變得清閑了許多,伴隨著逐漸襲來的秋意,暑氣逐漸褪去,八月過後,依然進入季夏時分,即將迎接秋的到來。

  習凜三兄弟依然在陵郡尋找宋無雙的下落,隻是那凝香館除了葉青眉之外,他們就再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因而即使在陵郡停留了半個月,他們也依然毫無頭緒,沒有半點宋無雙的下落。

  白淩逍回到京城,還未到白家,便遇上了白淩宇派來的人。在白毅死後,白淩宇已經堂而皇之地繼承了白毅原本永安侯的爵位,因為擔心白淩逍回京之後會意圖與他爭奪這一爵位,白淩宇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稱白府建造時間久遠,需要修繕,要求白淩逍住在白府之外。

  白淩逍對爵位本就無意,白淩宇不讓他回白府更是方便他部署計劃,反而合他心意。隻是,白淩逍匆忙回京是為了要阻止蚩沅派兵向南梁開戰,而他回京這十餘天來,每一次求見蚩沅,都被以各種理由阻擋和回絕,就連上朝,蚩沅也以他趕路太過辛苦,讓他多作休息為由,免了他的上朝,讓他根本沒有見到自己的機會。

  而白淩逍,則一直待在城西新置辦的宅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使有朝中大臣前來拜見,他也全都以‘舟車勞頓,身體未恢複’為由婉拒了。

  夏秋之交,夜色涼薄如水,月光下的樹影輕輕搖曳,景色分外迷人。白淩逍和洛皈等人待在城西的新宅裏,心情卻不像夜色一般寧靜。

  “淩逍,這都快半個月了,蚩沅毫無動靜,這出兵南梁的消息,會不會根本隻是個幌子,是蚩沅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隻是為了讓我們回京?”

  洛皈連日以來都和白淩逍待在一起,自然知道蚩沅的有意回避,考慮到如今白淩逍身邊並無更多人的相助,處境並不樂觀,難免有點擔憂。

  白淩逍坐在書房裏,右手搭在紫檀木的桌麵上,指腹摩挲著屬於宋無雙的那枚將印。這枚將印他一直帶在身邊,每日拿出來細看端詳似乎已經成了習慣,漸漸地,將印被凹刻的地方變得圓滑了不少,就連他食指的指腹,也已經磨出了一層薄薄的繭。

  “應該不會。習朗做事謹慎,憑蚩沅手下的那些人,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也不會感覺得到有人在探聽消息。蚩沅打算進攻南梁,應是確有其事。”白淩逍搖了搖頭,卻也同樣心存疑惑,劍眉輕蹙。

  洛皈仍是有些不放心:“淩逍,如今你的處境不占優勢,萬事皆要小心。”

  白淩逍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漆黑深邃的眸子裏看不見一絲怯意或是擔憂,仿佛洛皈所擔心的蚩沅可能會有的舉動都與他無關。

  “明日我要進宮,無論如何,都要見到蚩沅。”白淩逍沉默了半晌,驀然站起身來,握緊手心裏的那枚將印,目光堅決。

  洛皈對他這個想法並不完全讚許,甚至有些反對:“蚩沅如今不見你,我們不是正好可以好好休整,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做好準備嗎?你現在主動進宮,而我們在宮中的勢力有限,一旦有什麽差錯,豈不是羊入虎口?”

  洛皈緊皺著眉,分析著利弊,顯然不想讓白淩逍貿貿然進宮。

  “不,你錯了,我主動出現在蚩沅的麵前,他才有可能會放鬆對我的警惕。”白淩逍踱步到窗前,輕仰起頭,目光瞟向窗外,卻並沒有落在某個地方,隻是虛無地飄浮在半空。

  聞言,洛皈低頭沉思了一番,不免覺得白淩逍的決定有些道理。隻是蚩沅的手段太過毒辣了,宋裕和白淩宇也可能還在暗處密謀著怎麽算計他們;白淩逍的安危,若是在這暗衛眾多的宅子中便沒什麽問題,但進到難以安插暗衛的皇宮中,就危險許多了。

  眼下無雙還沒有找到,無論如何,洛皈都不能看著白淩逍陷入危險當中。

  “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去。”洛皈語氣強硬,不容白淩逍拒絕。“除非你帶上我一起進宮,否則,我不會同意的。”

  洛皈的眼神堅定,顯然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決定。

  從當初魏晉交戰時,蚩沅手下的人想將叛國的罪名扣在白淩逍的頭上,還千方百計想要斬草除根除掉他們的事情,洛皈便知道,蚩沅絕對不是心慈手軟的主;而最近幾個月來,白淩逍手中掌握了一支軍隊的消息早已天下人皆知,蚩沅隻會對白淩逍更加忌憚,而不會輕易放過。

  白淩逍扭頭看向洛皈,眼神中透著詫異。

  “你去?我和蚩沅之間的爭鬥與你無關,你何必趟這趟渾水?”

  白淩逍知道,洛皈不平凡的身份決定了他以後注定是會離開晉國的,而蚩沅現在防備的也不過是自己而已,洛皈雖然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但蚩沅不會把洛皈也當成對手。

  可假若他們一同進宮,洛皈就等於是宣告和自己同一戰線和陣營了,到時候,蚩沅防備的人除了他,還會再多一個洛皈,這對於洛皈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