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摸摸嗎？”

  林芊蔚有些欣喜的點點頭，看了霍雲縱一眼，便伸出一根水蔥一樣的手指，輕輕摸了摸這隻雪鴞的圓腦袋。

  也不知這雪鴞是被摸舒服了，還是會看霍雲縱的臉色，竟然毫無尊嚴的抻著脖子探著頭，湊近了林芊蔚給她摸，諂媚奉迎之色簡直溢於言表。

  樹上的金雕輕蔑的向下瞅了一眼，頓時嫌棄的好似想拿翅膀把眼睛也蓋起來。

  “它好像不怕我，它叫什麽？”

  “沒有名字，就叫雪鴞。”

  “那個呢？那是隻金雕嗎？”

  “嗯！”霍雲縱見林芊蔚的注意力從雪鴞上移走了，一抬手，便放飛了雪鴞，又朝著金雕打了個口哨。

  這隻大家夥收到指令，毫不猶豫的張開了翅膀，呼的一聲從樹上飛了下來，鋒利的爪子一下緊緊扣住了霍雲縱的大衣袖子，爪緣幾乎全部沒進了挺括厚實的大衣裏。

  “好大！它也沒有名字嗎？”林芊蔚看著這隻體長穩穩超過一米的大塊頭，幾乎完全被它的氣勢所吸引了。

  “沒有，就叫金雕。”

  “這個……也可以摸嗎？”

  霍雲縱看著眼光泛著點點驚喜的林芊蔚，仿佛被她的情緒感染了，平日麵癱的臉上，始終掛著融融的笑意。

  他朝著金雕做了一個與剛才相同的手勢，對林芊蔚點了點頭，“可以，摸吧。”

  得到肯定答案的林芊蔚，不由自主的漾開了唇角，小心的再次伸出手，放在了金雕的後背上。

  這是霍雲縱第一次在林芊蔚的臉上看到這麽純粹而毫無束縛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一個剛剛得到了神秘禮物的小女孩，明媚而又躍躍欲試。在斑駁的夕陽下，在白雪野地的襯托下，好像是會發光……好像是和那個年幼的小小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霍雲縱的心跳仿佛都隨著這笑容的綻放而停跳了一拍。

  林芊蔚輕輕撫了撫這大塊頭的後背，似乎是想到了雪鴞被撓癢癢的舒服樣子，便試探著也朝它的頭頂摸去，想給它也撓撓癢癢。

  金雕看到了林芊蔚的舉動，立刻驚悚的看向了霍雲縱。

  霍雲縱便收起笑容，看了回去。

  金雕糾結的頓住了一秒，似乎是終於認命的懂了，認慫的閉上了眼睛。

  樹上頓時有鳥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說好的士可殺不可辱呢，這簡直是沒眼看好嗎！

  “那個是什麽鳥？”林芊蔚聽到聲音，再次抬起了頭。

  “那個是禦雕，左邊小的那隻是白尾鷂，白蠟樹上的是棕尾鵟……”

  霍雲縱如數家珍，一邊講，一邊看著林芊蔚仰起的燦爛笑臉。

  不知是不是那股沾染在林芊蔚身上的香水味還在作祟的緣故，這種放鬆而又真切的笑容，讓霍雲縱著迷的幾乎挪不開目光。

  “喜歡哪個，叫下來給你看。”

  “不用了，這樣看看就好。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鳥聽你的話。”

  林芊蔚雖然覺得很有趣，但還是選擇了適可而止。

  可是霍雲縱卻似乎並沒有看夠這笑容。

  “除了鳥，你還想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