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了，周伯賢才勉強正了正色，像模像樣的指責道：“咳咳，不過我跟你說，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偽造販賣假文物算合同欺詐你知不知道，性質很惡劣，非常惡劣……”

  可是說著說著周伯賢卻又“噗吼吼吼”的笑了起來。

  林芊蔚眯著眼睛，像看老傻子一樣看著周伯賢。

  直到周伯賢再次正色起來，“我認真的，你這樣做真不對！”

  “我哪不對？仿製文物本身就不是犯罪行為，我本來就是以贗品出售的。在正規商行賣幅早沒版權的仿真古畫，我有什麽錯！”

  “歪理邪說！簡直是歪理邪說！你這整的真假難辨，人家買去能不動歪腦筋嗎？你說你當時賣了多少錢？”

  “一百六十多萬！”

  “你聽聽！你聽聽！某寶一幅高仿古畫，一百六十塊都不到。還包郵哦親！你呢！你賣一百六十萬！你還假裝不知道人家買去幹嘛？”

  “我管他買去幹嘛！我賣一百六十萬怎麽了？老宣紙現在刀刀破萬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張不過40×60的乾隆年冰紋蠟箋就要小十萬，先不說我這紙張的成本，我辛辛苦苦的畫了半個月，不用賺點兒的？”

  “你…你…你這流入市場，給我們的甄別工作帶來多大影響你！”

  “你們連幅假畫都看不出來，還賴別人畫得真？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讚歎我畫得好，還親手指導我畫的？又是誰跟我說藝術不分真假，說那些《洛神賦圖》《步輦圖》《江帆樓閣圖》……早在明清時期就已經被評為“神品”，也是當之無愧的國寶級文物。但如果從真贗的角度來說，這些畫都是“假”畫的！你倒是告訴告訴我，當初到底是誰先給我傳遞了假畫的價值？”

  “我……我那是讓你去擾亂市場嗎？有些假畫它們確實有其不可估量的價值！而且我那也是惜才，我那是鼓勵你！誰想到你這個小財迷，卻拿去生財有道了！”

  “我沒擾亂市場，我賣的就是贗品，售賣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至於被別人拿去怎麽樣，我就管不著了。我業餘時間賺點兒正當的錢，有什麽錯？”

  林芊蔚理直氣壯的看著周伯賢在那吹胡子，慢悠悠的吃了顆梅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狡辯！狡辯！你有本事不臨摹啊！你自己畫啊！”

  “我沒本事！”

  “你你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哼。”

  “總之，你下次要是再賣畫，你得經過我，不要再亂流到市場裏了！”

  周伯賢氣得在地上轉了十幾圈，卻是拿林芊蔚一點轍也沒有，噗通一聲坐下來，也給自己又倒了一杯，一仰頭，卻是把大紅袍當老白幹兒給幹了。

  “不算畫，就單算名章、閑章、題字……光落款都不夠麻煩的。經過你，能賣幾個錢？都不夠做舊的工本，不畫就是了。”

  “我也真是服了你了，小小年紀簡直要掉到錢眼兒裏去了！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做嫁妝。”

  “呸！做嫁妝？我呸呸呸！我做狼族海外賬戶監管的我還不知道？！你那賬戶但凡任務結算一進帳，基本就是香灰遇到大風吹，眨巴眨巴眼就都消耗幹淨了。我也真是納了悶了！你那錢到底都是花哪兒去了！劃出去，就再沒有回流途徑，你這根本不是洗前！你那就是徹徹底底花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