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芊芊也看向窗外，卻見喬依依挽著林雪的手臂，母女倆有說有笑地朝愛格咖啡屋走來。

  “托尼，你說的好戲就是這？”喬芊芊皺了皺眉看向托尼馮。

  “別急啊！好戲馬上來！”托尼馮衝喬芊芊挑了挑眉。

  眼看著喬依依和林雪就要走進咖啡屋了，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老男人攔住。

  喬芊芊看不到男人的長相，隻能看到他背影，彎腰駝背，透露著腐朽的氣息。

  她留意到，男人出現後，林雪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好看了。

  剛才還跟喬依依有說有笑，現在卻一臉寒霜。

  “他們的關係不一般。”托尼馮看得津津有味。

  喬芊芊瞥了他一眼，覺得托尼馮很有當狗仔的潛質，她現在有點懷疑托尼馮A市著名偵探的稱號是不是自己封的？

  當初是因為陸燁的推薦，喬芊芊才把事情委托給托尼馮。

  看來她有必要給陸燁打個電話，問問這個托尼馮到底靠不靠譜？

  “你到底讓我看什麽？他們跟雲亨地產七年前的事情有關係？”喬芊芊問道。

  “喬小姐，看似沒有關聯的事情，往往起著關鍵性作用。先把這場戲看完。”

  喬芊芊歎了口氣，繼續看向窗外。

  不知道那男人說了什麽，林雪一張臉變得煞白，喬依依甚至哭了起來。

  母女倆猶如遇見大灰狼的小白兔，可憐兮兮。

  不過那男人不是憐花惜玉的主，一步步向前，逼得林雪喬依依母女步步後退。

  最後，林雪從包裏掏出一張支票給了男人。

  那男人才離開。

  他轉身的瞬間，喬芊芊看到了他的臉，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等男人離開，林雪和喬依依才相互攙扶著進了咖啡屋，坐在了與喬芊芊隔了一道屏風的卡座上。

  因為屏風角度的問題，林雪和喬依依看不到喬芊芊，喬芊芊卻能看到她們。

  此時的喬依依趴在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林雪手指在眉間揉著，像是遇到了極為棘手的事情。

  “那男人是誰？”喬芊芊忽然問托尼馮。

  “喬小姐，現在有興趣聽了？”托尼馮靠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慵懶不羈。

  “不！我更有興趣的是你查沒查到我想要的信息。”喬芊芊搖了搖頭，七年前的真相在她心中的分量很重。

  “喬小姐，我還是那句話，看起來沒有關係的事情說不定恰好就是關鍵所在。”托尼馮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托尼，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所有的猜測都要有證據作為支撐，否則就是空談。”喬芊芊秀眉皺了起來。

  “證據我正在搜集。”托尼馮說得理直氣壯。

  “所以這兩個月來，你到底查到了什麽？”喬芊芊懶得跟托尼馮繞彎子。

  “我在查七年前雲亨地產的財務狀況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托尼馮收起臉上的笑，從兜裏套出手機，翻找了一會後，將手機遞給喬芊芊。

  “這是……”喬芊芊看到照片上密密麻麻的轉款記錄時，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轉款很頻繁，但每一筆款項金額都不大，少的幾萬，最多的也才二十萬，不足以讓雲亨地產陷入財務困境。

  “剛才那個男人就是收款人。”托尼馮就是通過這份轉款記錄找到他的。

  “所以我們的問題又回到了那個男人是誰，對嗎？”喬芊芊苦笑，跟托尼馮聊天可真浪費腦細胞。

  明明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偏要繞這麽大的彎子。

  “喬小姐就是聰明！”托尼馮誇讚。

  喬芊芊卻想揍人，要不是看在陸燁的麵子上，像托尼馮這麽浪費她腦細胞和時間的人，早就被放倒了。

  “男人叫張海，是那位的前任老公。”托尼馮看出了喬芊芊的不耐煩，這一次倒是幹脆，說著指了指林雪和喬依依坐的地方。

  前任老公？

  看來林雪和喬錦淇還真是一丘之貉，婚內出軌的事做得同樣順手。

  喬芊芊想到媽媽陳琳被兩個人渣欺騙，心中怒火中燒，雙手握成拳，神色肅穆。

  “那這些錢是誰打給張海的呢？”喬芊芊抬眸，眼中的情緒冷冷，“難道七年前林雪就能插手雲亨地產的財務了嗎？”

  “這個我沒有查到，但是錢從公戶打出去的，明細是材料費。我問過張海，他根本就沒有給雲亨地產提供過任何材料。”

  “他好吃懶做又喜歡賭博，沒有正經工作，這七年來一直有人給他打錢……”

  查到張海是托尼馮這兩個月來最大的收獲，對於他這種愛賭又沒錢的人來說，要從他嘴裏套消息簡直輕而易舉。

  隻要肯給錢，他啥都往外說。

  “托尼，我現在相信你的話了，看似沒有關係的人，往往是事情的關鍵。”喬芊芊想了想說，“就延著張海這條線往下查吧！”

  “不過，在我們交談時你需要換個方式。”喬芊芊覺得每次見麵都應該有效率，“有事說事，直接了當。”

  托尼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尷尬地笑了笑。

  跟甲方繞圈子、賣關子會襯托出他的高深莫測，讓甲方覺得物超所值，從而支付更多的酬勞。

  “行！就按喬小姐說的。”甲方爸爸最大，托尼馮點頭答應。

  “至於酬勞……”

  “喬小姐，你給的支票還沒有用完！”托尼馮雖然愛錢，但還是有自己的原則。

  兩人正說著，忽然被一陣尖叫聲打斷，而發出這聲音的就是喬依依。

  “我不聽！我不聽！”不知道林雪說了什麽，喬依依捂著耳朵叫得很大聲。

  “依依，媽媽是為你好，你性子單純，不適合魚龍混雜的娛樂圈。”林雪說話的聲音也不禁放大了。

  話題轉得倒快，喬芊芊還以為她們會說一說張海呢？

  “我哪裏不適合？喬芊芊都可以做主播，我為什麽不行？”喬依依小姐脾氣起來了，林雪的話她根本就聽不進去。

  “我跟你爸爸商量過了，你還是到公司來上班吧……”

  “我不要！喬芊芊那個狐狸精，臭不要臉，盡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讓公司跟我解約！我不服！憑什麽啊？……”喬依依生怕別人聽不到，聲音不光響亮而且尖銳。

  “喬小姐，看來她對你意見很大啊！”托尼馮笑道。

  喬芊芊臉色不好，這喬依依是喝了糞嗎？嘴這麽髒？

  耍心機，耍手段的人明明是她，好嗎？

  “喬小姐，跟某些沒有腦子的人，不用太較真！”托尼馮見人無數，公眾場合這麽沒有修養，還大聲喧嘩的，不是癡傻就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