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陳興祖
作者:瘟財神      更新:2020-04-02 03:29      字數:3228
  魯不男聽了張羲萊最後所說的話後,冷笑了一聲,同時毫不猶豫地立馬施展開輕功,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地飛也似的逃離了鹿鳴賭坊,不得不說,魯不男的輕功當真是不錯,幾個眨眼的工夫,他便已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張羲萊此刻上前對白馨紅說道:“謝謝你。”

  白馨紅冷冷道:“謝我?你為什麽要來謝我?”

  張羲萊道:“剛剛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已經被那三根袖箭給打中了,你這就是救了我的命,所以我該對你說聲‘謝謝’的。”

  “哼哼,”白馨紅冷笑道,“我隻怕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堂堂張羲萊又豈是區區三根袖箭所能夠傷到的?更何況你若是死在了別人的手中,我也會抱憾終身的,你要死就隻能死在我的手中!”

  張羲萊苦笑道:“我似乎是給忘了,你和魯不男他們好像是一夥的,你也是來取我這條命的。”

  白馨紅板著臉,沒有回答,而在很多時候沉默也就代表著默認,並且她現在看上去很生氣,不過這倒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雖然這隻會讓人覺得她是個不易近人的冷冰冰的美人,然而冷冰冰的美人盡管總是容易讓人望而卻步,但卻也總會讓人忍不住地多瞧上幾眼。

  張羲萊瞧著白馨紅,又道:“不管如何,今夜你總算是救了我的,這聲‘謝謝’,我也再次對你說一次。”

  白馨紅卻忽然問道:“你剛剛為何不殺了魯不男那個混蛋?”

  張羲萊道:“我想我剛剛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魯來革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他把魯不男給整成了這個樣子,確實殘忍了些,我放過魯不男就當做是替魯來革還債也好,是替他贖罪也罷,隨便怎樣都可以。再者我以為魯不男在經曆過那樣的重傷之後,依舊還能活下來,這也算是一種天意,沒有幾個人在被別人砍斷了一條手臂、一條腿及半個腦袋後,還能夠奇跡般地活下來的,既然是天不絕他,那麽我也不該殺他的。”

  白馨紅道:“可是老天總是不開眼的,有些人本該早早就死去的,但卻依舊活得好好的,有些人本該長命百歲的,但卻早早就撒手人寰了。你放過魯不男,還不讓他再為非作歹,但你可知道,狗就是狗,永遠都改不掉吃屎的本性,不讓魯不男這樣的惡人去作惡,這簡直比要狗不吃屎還難,除非是殺了他或是廢了他的武功,否則的話,他是永遠都改不了作惡的本性,你饒他一命時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就應該廢掉他的武功的。”

  張羲萊淡淡道:“那樣的話,又和直接殺了他有何區別?”

  他輕歎了一口氣,接著道:“像是魯不男那樣的人,若是再沒有了武功,還要他怎麽活下去?就算是他沿街乞討,當個乞丐,恐怕也沒人會賞他半個冷饅頭的,因為他的長相實在太駭人,肯好心施舍他的人多半會被他的長相給嚇跑的,就算是有幾個好心人不會被嚇

  跑,但卻也無濟於事,何況他還有許許多多的仇家,沒了武功,他恐怕連一個對時都活不下去。”

  白馨紅又冷冷道:“你倒挺會替他考慮的,可你卻廢掉了武老大和武老三的武功,雖然那隻是在一瞬間內所發生的,但是我的眼力一向都不錯,我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張羲萊道:“你的眼力確實不錯,不過他們和魯不男可不同,他們可都是四肢健全的人,而我也隻是打散了他們的內功罷了,這並不影響他們往後自食其力的生活,更何況武老四雖然被魯不男戳瞎了一隻眼睛,但他的武功卻還在,有這樣一個兄弟在,自然還可以保證他們往後不受到別人的欺負。”

  “說得好,說得好!”白馨紅譏誚道:“你不是一個惡人,所以你永遠不知道一個惡人會怎樣想,怎樣做。你以為你放過魯不男一命,他會趕緊地遠離你,跑得愈遠愈好,可我卻告訴你,魯不男非但不會遠離你,而且他還會立馬去殺了那三個姓武的家夥。”

  張羲萊聞言,微微一怔,他雖然有想到過魯不男不會因此而善罷甘休,還會繼續想法子來殺他,但他確實沒想到過魯不男會先去殺了武老大、武老三和武老四的。

  現在武老大、武老三和武老四也都走了,就在張羲萊將武老大和武老三打飛出去的時候,他們便已走了,他們是忍著渾身的傷痛,狼狽不堪地逃離了這裏,甚至都沒有去管武老二的屍體,而他們現在也很可能已經遭受到了魯不男的毒手。

  張羲萊盡管也覺得像是武家四煞這樣的四個人本是死不足惜,但這說到底也總是四條人命,雖然武家四煞未死於他手,不過他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內疚的,因為他本是一個不願看到任何人死掉的人,哪怕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他也不願看到這個惡人慘死於他人之手。

  不過張羲萊並沒有想得太多,因為白馨紅又忽然發難,她道:“這出鬧劇也算是結束了,也該算算咱們之間的帳了吧?”

  “咱們之間的帳?”張羲萊有些不太明白,他以為白馨紅是要說以前的事,說以前他如何不辭而別並拋棄她的事,這種事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真要是論起來的話,恐怕三天三夜都講不清楚,更何況還是和女人論起這種事來,那麽恐怕就永遠都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張羲萊故裝糊塗,道:“咱們之間有什麽帳?我不欠你的銀子,你也沒欠我的錢,所以咱們之間好像並沒有帳,既然沒有帳,那又算什麽呢。”

  說完這話,張羲萊又要走,他現在隻有走,他可不願和一個女人糾纏不清,然而白馨紅卻不依不饒地厲聲說道:“今夜我們在這裏賭過一把的,賭的是命,我押的是單,而六粒骰子的點數加起來正好是單,因此是我贏了!而你輸了,就要把命留在這裏!”

  白馨紅的這話才一說完,鹿鳴賭坊管事的秦宇凡便攔住了張羲萊,他道:“張大俠,本賭坊有規矩,要清了賭帳才能夠離開本賭坊,任何人都不能欠著別人

  的賭賬而走出本賭坊!”

  秦宇凡現在麵對著張羲萊哪裏還有一丁點的敬佩之意?他現在完完全全就像是個最凶惡的討債人。

  薑玉蝶見此,心有不悅,現在沒了危機,她的膽子便又大了起來,而她也指著秦宇凡並大聲說道:“你隻怕是耳朵聾了,眼睛也不好使,我張三叔剛剛可沒跟她賭,都是她一個人在那裏搖骰子,我張三叔當時都要走了,這樣的賭局又哪裏能算數!”

  秦宇凡冷笑道:“這是我的賭坊,這裏的一切都是由我說了算,我說那場賭局算數,它就算數,賭場無父子,願賭就要服輸,所以還請薑小姐不要耍嘴皮子,同時也還請張大俠給陳夫人一個交代!”

  張羲萊瞧著眼前的秦宇凡,他心裏已經明白,秦宇凡也和白馨紅、魯不男他們是一夥的,看來這出鬧劇並不像白馨紅所說的那樣結束了,或許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張羲萊笑了笑,道:“看來你是不打算讓我們這一行人走了?”

  秦宇凡道:“不敢,李默雲公子和薑公子及薑小姐要走的話,隨他們高興。但張大俠就不能如此輕易地走掉了,除非是陳夫人要你走才行,既然剛剛那場賭局是發生在我這裏的,那麽我就要對它負責。”

  張羲萊淡淡道:“你覺得就憑你,能攔得住我麽?”

  白馨紅突然高聲說道:“他是攔你不住,不過自然有人能攔得住你!”

  說完此話,白馨紅又大喊道:“當家的,有人賴你老婆的帳,這事你管不管!你要是再不露麵,再繼續當你的縮頭烏龜的話,那麽這個人可就要走了!”

  白馨紅的話果然讓張羲萊打消了要走的念頭,不僅如此,他還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麽人一樣。

  而他的目光也很快地落在了一個穿著講究,兩鬢已有華發且麵目憔悴的中年人身上。

  這個人手拿著一柄劍,一柄劍身狹長的劍,他雖然看上去有些憔悴,而且他的雙眼中也有些悲傷的意味,但是他這個人卻給別人一種很驕傲的感覺,他就像是鶴立雞群一樣,自身所帶的那種傲氣足以掩蓋住其他人的光芒。

  而他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他也確實是一個很驕傲自負的人,他正是白馨紅的男人——“天南一劍”陳興祖!

  陳興祖並不是從賭坊外走進來的,他是從賭坊的第二層走下來的,顯然他早已來到了鹿鳴賭坊,要麽是在賭坊的第二層賭錢,要麽是在賭坊的第三層賭錢,不過像他這樣的人多半是在第三層賭錢的,因為他的驕傲使他隻會在服務最好,環境最好,同時周邊顧客的素質也是最好的地方賭錢。

  張羲萊正在看著陳興祖,而陳興祖也看了他一眼,兩人的目光甫一接觸,彼此都禮貌地微笑了一下,而後陳興祖便腳尖一點地,縱身一躍便從眾人的頭頂上飛過,並且穩穩地落在了張羲萊的身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