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酒宴
作者:瘟財神      更新:2020-02-29 01:35      字數:3157
  仇顛此時為了緩和李天英的尷尬,也起身說道:“晚輩未曾到至尊帳下效力之前,便常聽江湖上有幸能夠一睹至尊風采者說,晚輩與至尊在長相上頗有幾分相似,待到晚輩在至尊帳下效力之時,也常有人將晚輩錯認成至尊之子,因而也鬧出過不少的笑話,所以李掌門大可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李天英聞言,笑道:“你是叫仇顛?看來這大千世界、芸芸眾生,當真是無奇不有,我見到了你,就如是見到了二十多歲的薑九黎一樣,竟然我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哪!來,你我也共飲一杯。”

  仇顛此時端起桌上的茶水並說道:“李掌門請勿責怪,晚輩從不飲酒,還請李掌門允許晚輩以茶代酒。”

  李天英道:“好,好。通常不喝酒的人都是極有原則的人,你既然不喝酒,那我又怎會勉強你。”

  張羲萊眼看著李天英已與薑玉尊、薑玉蝶和仇顛都碰過了一杯酒,而他此刻也已起身,並一手拿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他道:“老家夥,你也該為我介紹一下你的人了吧?”

  李天英微微一笑,道:“自然,自然。”

  他領著張羲萊先來到了李玄英的麵前,說道:“這位你是認識的,他是我玄劍門的副掌門——李玄英。”

  張羲萊添滿了酒,他注意到李天英看向李玄英的時候,目光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不僅如此,他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冷淡了起來,而且李天英隻說了李玄英是副掌門,但卻並未說出這是我親弟弟之類的話,這似乎有些不正常。

  張羲萊雖說發現了這些,但他也沒有點明,他還是笑道:“副掌門,咱們也有好些年沒見了,我還記得副掌門你的酒量很好,上一次我來做客的時候,副掌門你差一點就把我給灌醉了,要知道論起喝酒來,我是向來都不服輸,那一次你可是差點就讓我認輸了。”

  當聽到“差一點”這三個字的時候,李玄英的麵目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他因自小就和他的哥哥李天英差一點,而他卻始終無法超越這“差一點”,所以他現在但凡是聽到有人說“差一點”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裏總會有些不高興。

  不過李玄英旋即一笑,他起身端著酒杯,道:“說到底還是我酒力不如你呀,羲萊老兄你可是稀客貴客,今天既然來了,就要多喝點才行,來,咱們不醉不休!”

  李玄英話一說完,便迅速地連喝了五大杯酒,他似是有意如此,想要借此告訴張羲萊,論起喝酒來,我並不比差。

  而張羲萊自然也不甘示弱,他是個極度好酒的人,有酒喝在他看來,無疑是世間最大的快事,何況現在所要喝下肚裏去的又是上好的佳釀,於是,張羲萊也連幹了五大杯酒,以此回敬了李玄英,但他喝酒的速度很快,甚至比常人喝涼水的速度都要

  快,這也是張羲萊喝酒時的一貫作風。

  李玄英見此,覺得自己雖然和張羲萊喝得一樣多,但在速度上卻又是差了那麽一點,於是,他便不肯罷休,想要和張羲萊再拚酒,而這一次他也決心要在喝酒的速度上快過張羲萊,因此他大喝道:“好!羲萊老兄果然是個爽快人,你真是一點沒變,來,你我再來!”

  說著話的時候,李玄英已經是再次滿上了一杯酒,可此時李天英卻冷冷道:“算了吧,這會兒還沒輪到拚酒的時候,你先坐下。”

  李玄英雖心有不服,而他現在也已掌握了玄劍門的大權,他完全可以不聽李天英的話,但他卻發現李天英看向他的時候的那種眼光是他所懼怕的,那種冰冷的眼神使李玄英不寒而栗,因此他雖說心有不服,但卻還是不悅地坐了下來。

  李天英又領著張羲萊到了趙智德的麵前,他忽然冷笑一聲,道:“羲萊,你還記得我的兒子嗎?”

  張羲萊瞧著趙智德,道:“當然記得,是叫李默雲,對吧?”

  趙智德也已起身,他大咧咧地一笑,道:“沒錯,我是叫李默雲,”說完此話,他又看向了李天英,“隻是我要怎麽稱呼他呢?”

  杜雨陶一坐下來,他手下的林萬和那個鐵塔般的大漢顧必達便已站在了他的身後,這兩個人乃是杜雨陶的左膀右臂,林萬是杜雨陶的大總管,顧必達則是杜雨陶手下武功最高的人。

  朱烈見杜雨陶選擇了自己的位置,不禁覺得很得意,同時他也揚起了頭。

  現在所有在場的人全部都看著決鬥場中的朱禮德和孫勝天兩個人,隻是除了殷義德捏著一把汗之外,其他人則幾乎都是以“看戲人”的態度去欣賞這場決鬥的,就連孫府的大管家也是如此,他現在已經是臨陣倒戈,徹底的站在了杜雨陶這一邊,似乎這位孫勝天平日裏最為信任的大管家已經提前知道了此次決鬥的勝負。

  江湖決鬥也有它的規矩,一般這類決鬥不以傷人性命為主,不過是為了“名”而戰,獲勝一方自可揚名,隻是刀劍無眼,死在刀劍拳腳之下,好像是一個江湖人所注定的歸宿,所以隻要是決鬥就定然會有死亡發生。然而一旦是遇上了朱禮德和殷義德,那麽就必將有一方會死,這在之前已經屢屢驗證,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打敗朱禮德和殷義德,更沒有一個人敗在他們手下之後,還能活命的。

  雖然他們兩個人加起來不過是殺了八個人,然而這八個人卻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死在這八個人手下的人又何曾少了?

  並且這八個人還都死的很難看,很慘,這便給人一種錯覺,使人覺得朱禮德和殷義德的手上已經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他們兩個人仿佛就是天底下最冷血的殺手。

  這就像是兩個怪物相爭,人們永遠都隻相信活下來的那個怪物才是最可怕的,才是作惡最多的怪物,盡管事實可

  能正相反。

  朱禮德雖然早已不耐煩,但此刻還是抱拳行禮,這也是決鬥的規矩,雙方抱拳行禮之後,決鬥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不過孫勝天卻並沒有抱拳行禮,他在笑,苦笑,他低頭並看著自己手中的劍而苦笑,本來已喪失自信與鬥誌的孫勝天此刻又怎會苦笑?

  朱禮德見此,眉頭一皺,心中極為不悅,她以為孫勝天這是看不起她,她並不知道今天孫勝天身上所發生的任何事情。

  就在朱禮德正欲發作之時,哪知孫勝天卻當先對著場下的杜雨陶苦笑道:“江湖上人人都說‘有麻煩就找杜先生,杜先生絕對會幫你渡過難關的’,杜先生,你我也算是老相識了,今日我孫某人有一事相托,不知一向被人稱之為‘救苦救難’的杜先生可答應否?”

  杜雨陶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孫臥虎隻管開口,我杜雨陶絕沒有二話。”

  孫勝天忽的抬頭大笑並說道:“杜先生到底是杜先生,好大的口氣呀!讓我隻管開口,根本就不問問我將要托付什麽事情嗎?”

  杜雨陶依舊微笑道:“孫臥虎將要托付之事,我杜雨陶在心中已經猜出了幾分,再者不管是否與我心中所想的一樣,我杜雨陶今天在這裏也說句大話,江南一帶就沒有我姓杜的辦不成的事情!”

  孫勝天聽後,臉色一變並厲聲問道:“那要是出了江南呢?”

  杜雨陶依舊麵不改色的微笑答道:“出了江南,我姓杜的也還有些人情薄麵在,也能辦些事情,再者就算是我姓杜的不靈了,不是還有令義兄薑九黎麽,他可是堂堂的江湖至尊,想來也應該沒有他辦不了的事情了吧?”

  孫勝天正欲再開口之時,朱禮德卻搶先說道:“喂喂喂,我說你是來與別人敘舊的呢?還是來與我決鬥來了?你的劍都已經出鞘了,你還要等什麽?你要是真想和別人聊天,你倒是拿著你的劍快些來與我做個了斷呀!你要是能贏了我的話,之後隨你聊多久都可以,到時候你還可以邊喝茶邊聊天,那不比現在幹站著強麽?好歹你也是個成名已久的人物,還是個大男人,怎麽就這麽多的閑話!我看你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大男人,倒是像個女人!”

  孫勝天聽了此話,倒也不怒,現在的他不僅有了自己的選擇,同時也看得開了。人就是這麽一種神奇的動物,在重壓之下,要麽徹底的崩潰;要麽突然間就看淡了一切,在死前可以慷慨去死,可以笑著去死,這或許也是一種最為無奈的選擇,但這又何嚐不是一個人最後的倔強呢?

  孫勝天瞧著朱禮德,眼中沒有任何敵意,仿佛朱禮德根本就不是要跟他決鬥的對手,孫勝天笑了笑,說道:“我和你這樣年輕的時候,也總是沉不住氣的,什麽事情都要快,不願意耽擱片刻,所以我了解你此刻的心情,不過我還是要再多說一句,就隻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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