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喝花酒
作者:瘟財神      更新:2020-04-28 06:18      字數:3321
  張羲萊搖了搖頭,回道:“我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麽都知道的。但我敢肯定的是,來送此物的人一定早就消失了,你現在就算是不遺餘力地去找他,也不會找到他的。因為但凡能做出這種事來的人,肯定都不願被人發現他是誰。何況剛剛那堂倌也說了,來送此物的人,走的比別人跑的都要快,眨眼的工夫就已不見人了。”

  薑玉蝶此刻看上去也恢複了不少,她本就是出生於江湖世家,雖然是個女兒家,但是其膽識卻絕非是普通人所能比的。

  若是普通人見到了魯不男這半個死人腦袋,恐怕不被嚇得昏死過去,也至少也會被嚇得大半天都緩不過勁來,哪裏能像薑玉蝶這樣,隻是說兩句話的工夫,就已沒什麽事了。

  而她也跟著說道:“這個魯不男倒也死得真慘,不過他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像他這樣的大惡人到最後肯定都沒有好下場的。原本初見到他時,我雖然被他的容貌給嚇了一大跳,但當時聽他說話,我還覺得他雖然是個壞人,但卻還算是個有原則的人,因為他說他不願以多欺少,他還為此和武家四煞起了爭執,甚至還動手殺了武老二。可哪知他轉眼就忘了自己的話,一見到張三叔被武家兄弟給抱住了,立馬就對張三叔施發了袖箭,他這樣做還敢大言不慚說自己從不以多欺少,我看他是專做以多欺少、仗勢欺人的事。”

  薑玉尊也說道:“其實江湖中向來不缺少像他這樣說一套,做一套的人。想必他當時是與武家四煞聯手演了一出苦肉計,好誘使張三叔上當。他們這些人也真可謂是用心良苦了,甚至還不惜以武老二的性命為籌碼,幸好當時張三叔能夠逢凶化吉。像魯不男這樣的人還真是死有餘辜!”

  張羲萊輕歎道:“你們就別再說了,都嘴下留情些吧,人都死了,他生前的錯與對也都成了過往雲煙。你們都去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說完此話,張羲萊又轉身要走,薑玉蝶見此,又問:“張三叔,都發生了這樣的怪事,難道你還要去喝花酒呀?一頓酒不喝,沒關係的,我看你還是別去了。”

  張羲萊一笑道:“喝花酒呢,酒隻是其次,‘花’才是主要的,風月之所若是無酒的話,豈不無趣?”

  此時仇顛剛剛回來,他聽到了張羲萊的話後,忙說道:“既然羲萊前輩執意要去,那麽就讓我陪同前往,也好有個照應。”

  張羲萊聞言,連忙擺手拒絕:“你就算了吧,你這個人看上去就是一臉的嚴肅相,笑也不會笑,酒也不會喝,你若是跟著去了,豈不是大煞風景?我看你還是留在客棧中吧,你要是真想去喝花酒並體驗一把溫柔鄉的滋味的話,我可不會帶你去的,你還是自行前去找樂子的好。”

  這話一講完,張羲萊也不再廢話,直接便離開了客棧,而仇顛和薑玉尊也沒再勸阻,畢竟他們兩個人此行是要完全聽從張羲萊的,張羲萊要他們留在客棧,他們也就隻能留下。

  薑玉蝶此時又嘟起了嘴,她心裏著實有些不大高興。喝花酒是什麽意思,粉頭又是什麽樣的女人,她心中當然清楚得很。…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對於她的這個張三叔,她其實在心裏很崇拜。但人無完人,金無赤足,張羲萊也有他自己的毛病,他好賭,更好風月,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多情之人,到處欠下風流債。

  身為一個女人,薑玉蝶對於張羲萊這好色風流的毛病,自然是嗤之以鼻,想必每個女人都會對男人風流好色的毛病嗤之以鼻的。就算是窯姐和粉頭恐怕也隻是表麵喜歡,心裏實則也很討厭。

  薑玉蝶雖然在心裏崇拜張羲萊,但這更多的是因為他的武功和他與自己爹爹薑九黎的關係所致,然而她卻自始至終都有些摸不透張羲萊這個人。

  張羲萊雖然多情,並到處欠下風流債,卻從不曾做出過一腳踏兩船的事,他都是在與一個女人結束了關係之後,才會對另一個女人展開追求的。

  他雖然愛過很多女人,但卻從不曾成婚,甚至他還痛恨一夫多妻製。但他卻又和李天英這樣擁有三個妻妾的人稱兄道弟。

  他雖然有時也會對窯姐和粉頭這樣的女人的遭遇感到痛心,但他卻從未想過要搭救她們,反而是經常去光顧煙花地和逛窯子。要知道張羲萊可從不缺錢,可他卻從不肯為那些賣身女贖身,就好像他覺得有些人天生就該是幹這一行的,這一行中的女人雖然令人痛心惋惜,但卻並不值得他出手相救。

  薑玉蝶心裏想著性子有些矛盾的張羲萊,又瞥了趙智德一眼,她發現這個人的話實在很少,不過由於趙智德曾出手救過她的原因,導致她對趙智德還是有些好感的,而她也打算就此事問一問趙智德,因此她問道:“喂,李公子,你覺得我張三叔現在該去喝花酒麽?”

  趙智德微笑道:“張三叔他武藝高強又足智多謀,他所做的事,自然都是正確的事,我想這並不值得過多的討論。”

  薑玉蝶輕哼一聲,道:“哼,我沒想到你還是個小馬屁精呢!但你也用不著拍馬屁,因為張三叔他人都已走遠了,已經聽不到你說話了。所以呢,你就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心裏的真實想法,你是不是也覺得張三叔這樣做很不好呀?”

  趙智德回道:“其實我覺得,張三叔這樣做,對於咱們四個人來講,倒還好些。畢竟不管暗地裏有沒有杜雨陶的狗,就算是有,他的那些狗的目標也全都是張三叔,為了對付張三叔,那些狗肯定都會跟著他走的,其中特別是那些牙口好的狗。就算是還有狗沒走並繼續暗藏在我們四人的身邊,那也隻會監視我們。因為剩下沒跟著走的狗,牙口估計也不會很鋒利,咬起人來也沒多厲害,所以他們也就不會輕易地蹦躂出來了。”

  薑玉蝶聽後,略略想了一想,心中雖然也覺得趙智德說得也有點理,但嘴上卻依舊不饒人,隻聽她不服氣地回道:“哼,你怎麽知道那些狗不想把我們都給抓了去,然後以此來威脅張三叔呢?”

  薑玉蝶說到這裏,忽然住嘴了,她雖然為自

  己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而感到微微驕傲——因為她認為自己還算是有見識的,說出的話也比趙智德的話更有道理。

  但她又轉念一想,若是那些狗們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都衝著他們四個人撲來的話,那麽恐怕將會是凶多吉少了。至少到時是免不了一場惡鬥的,而她自己的武功又不怎麽好,到時候她很可能就是拖後腿的那個人。所以一向要強的她想到這裏,難免會覺得不高興。

  而一個人不高興的時候,通常會變得話很少,或者是幹脆閉上嘴巴不說話。薑玉蝶此時就閉上了嘴巴,可一旦她沒了話,那麽趙智德、薑玉尊和仇顛這三個人也就沒話可說了。

  有人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然而有人的地方不止有江湖,還會有各種各樣的買賣。

  隻要是人所需求的,就自然會有人來想辦法滿足此需求,並從中賺取銀子。

  而一個成年的健康男人,總是會有那方麵的需求要滿足的。

  縱然是家有妻室,甚至是妻妾成群,可也難以泯滅了男人想要去喝花酒逛窯子的心。也許有些男人一輩子也不會真的去一趟,但他絕對幻想過好多次這樣的事;或許有些男人總認為那地方的女人“不幹淨”,但這種男人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可卻也總想去一探究竟。

  恐怕就連是大和尚路過煙花地或窯子的時候,也難免會心癢癢,也難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幻想上一番的。

  畢竟佛法雖無邊,卻也無法壓製住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

  這座江南小城,地方不大,人也不算很多,卻也有煙花地,不過也就隻此一家。

  煙花地中的粉頭,多是賣藝不賣身,她們也幾乎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長,要是沒了這一技之長來陪客人的話,也就別談什麽“賣藝不賣身”了。

  可是在這個小地方的煙花地中,粉頭卻並無一技之長,她們隻會出賣身體,隻會唱些下三濫的淫詞豔曲,隻會滿臉媚笑著灌你喝酒,而且她們的酒量還都算不錯。畢竟她們要是能提早將客人給灌得不省人事,那麽她們晚上也就消停了,客人也就沒精力來折騰她們了。

  而且醉酒的客人一向都很大方,大多數根本不拿銀子當銀子,隻為了當時的麵子,身上有多少銀子就花多少,隨身的貴重物品也可轉手贈人,可當過後酒醒,又心疼悔恨得想要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可張羲萊卻從不會這樣做。

  因為他非但不缺銀子,也從不把銀子給看在眼裏,他是真真正正的達到了視金錢為糞土的境界。

  所以他一向都是一個大爺,而大爺往往也就是各種消費場所中最受歡迎的客人,因為大爺不但出手闊綽,不在乎銀子,通常也不會因為小事而亂發脾氣。

  若隻是出手闊綽,卻愛亂發脾氣,愛挑小毛病,那也算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大爺,頂多隻能算是個假大爺。

  大爺這個“大”字,除了形容排場大之外,也是在說一個人的肚量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