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甜甜見秦小楓臉上出現了笑容，就又笑了一下，才問：“你打我電話，有什麽事嗎？”

  她這一笑，就更像電影明星景甜。

  “當然有事嘍，而且事情很嚴重啊。”秦小楓又有些不安地說，“甜甜，一起去見你爺爺吧，我一起向你們匯報一下，這幾天下去暗訪的情況。”

  “好，馬上走，這裏的情況也很急。”茂甜甜馬上站起來，拿了包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她又說，“把我爸爸也叫上吧。”

  秦小楓跟著她說：“你定吧。”他感覺茂甜甜叫她爸爸一起去，是出於一種想讓爸爸認可他的好意。

  茂甜甜關了總裁室的門，往南走過樓梯口，走到爸爸的副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對著裏麵說：“爸爸，秦小楓回來了，他有重要事情要向爺爺匯報，我們一起去吧。”

  她爸爸馬上拿了包走出來，主動跟秦小楓打招呼說：“小秦，你回來了，辛苦你了，連夜開車。”

  秦小楓見未來丈人主動給他打招呼，心裏好開心；“這是應該的，嘿嘿。”

  走到樓下，秦小楓對他們父女倆說：“你們就坐我的車吧。”

  茂甜甜看了爸爸一眼，走過去坐他的車。她爸爸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茂甜甜坐在後排。茂興國坐上路虎車，好奇地問：“小秦，這車是你的？”

  秦小楓隻是“嗯”了一聲，沒有解釋。

  茂興國好奇地問：“你剛畢業，還沒有拿到工資，怎麽有錢買豪車啊？”

  秦小楓幹咳一聲，提醒坐在後麵的茂甜甜，不要把他讓忻小波陪錢的事說出來，那樣她爸爸就會責怪他，把忻小波報複他們的責任算到他頭上。他要跟茂甜甜達成隱瞞未來老丈人的默契。

  茂甜甜用扭動身子的動作作為回應，意思是這事暫時不能說。

  “這是二手車，很便宜的，隻有二十萬。”秦小楓有意少說了一半的價錢，“這錢，我問我一個富三代同學借的。”

  “哦，是這樣。”茂興國將信將疑地說了一聲，掉頭朝女兒看了一眼，讓她證實一下他的說法是不是真的。

  茂甜甜心領神會地說：“他一個富三代同學很有錢，我也認識他，他騷擾過我，追求過我，是秦小楓出麵幫我解決的。”

  茂興國還是將信將疑地說：“你身上的故事，層出不窮啊。”

  “爸爸，你說什麽哪？”茂甜甜跟爸爸撒起嬌來，“哪裏層出不窮啊？這是以前的故事好吧？又不是最近發生的。”

  秦小楓趕緊叉開話題說：“我領到過三個月的工資。”

  “你工資多少？”茂興國好奇地問。

  秦小楓說：“大概還是按照司機和保鏢給我發的，五千三百元錢。”

  茂甜甜也幹咳一聲，讓他不要在她爸爸麵前斤斤計較。秦小楓想，機會難得，應該為自已爭一下利益，他邊開車邊說：“我現在是總裁助理，我不要高管的工資，中層幹部的工資應該給我吧？”

  茂興國問女兒：“甜甜，你領過工資嗎？多少錢一個月？”

  茂甜甜說：“我也領過一個月，基本工資是一萬五千六百元。”

  茂光國問：“我現在多少工資？跟以前一樣？”

  茂甜甜說：“這些標準，都是集團辦公室和計劃財務部定的。”

  秦小楓有些羨慕地說：“你們都有股份，還在乎這點工資？”

  他的意思是，我為你們做了這麽多事，救茂隆集團於水火，報酬卻這麽低，真是不公平。但這話，他不敢說出來。

  茂興國對女兒說：“甜甜，根據小秦對公司的貢獻，應該給他加工資。”

  茂甜甜想了想說：“等會，請示一下爺爺，看應該給他加多少？”

  秦小楓心裏對他們說：“加給我，就等於加給你。我成為茂家女婿，我們就是一家人。要是我把工資交給老婆的話，不就等於加給你嗎？”

  一會兒，就開到醫院。秦小楓停好車，出來跟著他們走進茂玉剛的病房。

  “爸爸，小秦趕到了。”茂興國走在最前麵，有些討好地對茂玉剛說。他的意思是，我們又搞好關係了，小秦沒有生我的氣。

  秦小楓走到茂玉剛病床前，恭恭敬敬地說：“茂總，我連夜開車，還到現在才趕到。”

  “哎呀，小秦，你太辛苦了。”茂玉剛有些感動地從床上坐起來，“甜甜，掇張椅子給他坐。應該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才談工作，可公司裏事情太急。”

  茂甜甜給他掇椅子，關心地說：“你坐下說吧，我看你有些疲勞。”

  “謝謝。”秦小楓看了她一眼，禮貌地說了一聲。他心裏則說：“隻要能看到你臉上的笑容，得到你眷顧的眼神，我就是再苦再累也高興。”

  “小秦，你出去了幾天？”茂玉剛有些焦急地問。

  秦小楓想著說：“連路上來回，總共六天。”

  他回答完，臉色就嚴肅起來：“呃，你們三位茂總都在，老中青三代茂總，茂隆集團的頂層領導，嘿嘿，我先向你們匯報一下，這次微服私訪的情況。”

  三個茂總見他臉色嚴肅，都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第一站，我們先去茂隆服裝廠。”秦小楓如實把服裝廠的情況說了一下。

  茂玉聽完，歎息一聲說：“怪不得服裝廠的利潤連年下滑，我問過幾次，他們都說，現在服裝廠不好辦，人工成本越來越高，都在關廠的關廠，轉產的轉產。其實，利潤下滑的原因還在管理上。”

  秦小楓發表自已的看法：“一個企業搞得好壞，在於一個頭頭。我不知袁珊珊是怎麽提上來的。像這樣的實體企業，要公開向社會招聘能人，然後實行績效掛鉤，層層落實責任製，還是能搞好的。”

  茂玉剛說：“袁珊珊是實業部部長劉育興力薦，負責人事的副董事長茂興茂同意，才提拔上來的。”

  秦小楓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袁珊珊是個美女，嘿嘿。”

  沒等三位茂總表態，他又說第二件事：“第二站，我們到了茂隆科技集團，就發現了一個重要情況。許多人從全國各地趕來開會，正好被我們撞上。他們在大張旗鼓地搞一個叫易貨貿易的項目，就是讓人交錢買寶，叫利寶，然後再拉人頭，發展下線。既像傳銷，又似非法集資。這麽大的事情，你們知道嗎？”

  茂玉剛看著二兒子和大孫女，搖著頭說：“我不知道，連聽也沒有聽說過。

  茂興國和茂甜甜更是茫然不知。

  秦小楓就把那裏的情況說了一遍。老中青三代茂總聽得一驚一乍，目瞪口呆。

  秦小楓說：“據警察初步查明，他們在短短三四個月內，就集資了五百多個億。要是發現得晚的話，發展到年底，就會突破千億。如果這些資金被他們轉移走，茂隆集團賠得起嗎？不就要頃刻破產嗎？”

  “這，這是誰，誰同意的？”茂玉剛激動得臉紅脖子粗，嘴巴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茂總，你不要激動，要平靜，現在這事，已經處理好了。資金全部被凍結，警方正在進行調查處理。”

  秦小楓看似說得輕描淡寫，實際內容卻驚心動魄：“這事是茂興茂同意的，而且他是最頂層的塔尖。按照他們定的製度，他已經賺了四五個億。好在我去得及時，據花一發交待，茂興茂正在想辦法，要把屬於他的資金轉到國外去。”

  “這個不肖孽子啊，真是氣死我了！”茂玉剛氣得罵了一句，臉色發紅，血衝頭頂。

  “爺爺，你不能激動。”茂甜甜連忙上前抓住爺爺的手，安慰他說，“秦小楓已經處理好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你的血壓還是有些高。”

  茂興國隻是咂嘴沉默，他對這個胡作非為的小弟也很氣憤，卻不能隨便說話。

  秦小楓把心裏跳蕩著的幾句話，想趁機說出來：“三位茂總，我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不管什麽話，都可以說。”茂玉剛眼睛亮亮要盯著他，“茂隆處於非常時期，我們需要逆耳的忠言。”

  秦小楓這才鼓起勇氣說：“茂隆集團，現在完全成了一個家屬企業，這是企業發展壯大的短板。企業要做大做強，就必須按照先進的現在企業管理理念和製度進行管理，要任人唯賢，不能任人唯親。特別是各子公司的負責人，一定要任用能人，而不是親人。”

  茂玉剛顫抖著嘴巴說；“小秦，你怎麽也懂企業管理？”

  “我是學經濟管理專業的，從理理上來說懂一些，但沒有實踐經驗。”秦小楓低調地說。

  茂玉剛說：“你說的話，看似都是些老生常談，基本道理，卻對我來說，如醍醐灌頂，讓我忻塞頓開。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金玉良言，都是金點子。”

  秦小楓見茂甜甜和茂興國的臉色都陰下來，怕他們父女倆嫉妒他，趕緊叉開，說第三件事。他把深圳投資公司發現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又建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