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部長一愣，結結巴巴地說：“她，她就是這個急性子，怎麽啦？”

  “她撞了我，還打我耳光，太野蠻了吧？”

  “你見她漂亮，是不是向她伸了鹹豬手？”

  “沒有，我隻是把她推開。她叫什麽名字？”

  “你問她名字幹什麽？你省省心吧，就憑你一個司機，想追她？哼，不可能的。她的眼睛是朝上看的。”

  “她是你部下吧？剛才，你是不是想騷擾她？她才慌慌張張奔出來的。”

  “你再胡說，下心我揍你。”

  “要小心的是你！”秦小楓警告了他一句，就轉身就外走。

  經過那個女孩辦公室門前，他猶豫了一下，沒有走進去。

  秦小楓走上七樓，這裏是幾個一級子公司的辦公室。

  秦小楓經過一個辦公室門口時，見裏邊隻坐著一個漂亮女孩，她就是汪小雯，就跟她聊起來。

  汪小雯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問，“你今天有空嗎？”

  “有空啊，怎麽啦？”

  “我要用一下車，你幫我開一下行嗎？”

  “行啊，什麽時候？”

  “下午兩點。”

  秦小楓想，這是個一舉多得的機會：看她用公車辦什麽事？正好跟她接觸一下，再從她嘴裏了解一下集團公司的情況。

  他就爽快地答應下來：“好，我來安排一下。下午兩點，我來叫你。”

  秦小楓轉身走出來，感覺汪小雯比剛才那個女孩還要漂亮一些，性子好像沒有那麽烈，看上去比較溫婉。

  要是兩個女孩讓他選擇的話，他更喜歡汪小雯。當然，賬務部那個現金會計也不錯。嗯，這裏漂亮女孩真的不少。

  秦小楓走到集團公司辦公室，以總裁要車的名義，跟辦公室主任張美茂說了一下。

  張美茂把他領到車隊辦公室，對隊長說了一聲。隊長是個中年黑臉男人，聽新總裁要用車，二話沒話，就把一輛奧迪Q5車的鑰匙交給他。

  下午兩點鍾，秦小楓跟茂甜甜說了一聲，就下去坐進車子，才給汪小雯發微信：

  你下來吧，棕色奧迪Q5，車子在停車場上。

  一會兒，汪小雯背著挎包走下來。她身姿優雅，臉蛋養眼，神情溫婉。盡管沒有茂甜甜那麽嬌豔，卻也算得上是個絕色美女。

  她找到奧迪Q5車，走過來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進來對他說；“麻煩你了。”

  “到哪裏？”秦小楓看著她曲線分明的側影問。

  “先到我家裏，拿些東西，再送到醫院裏。”

  秦小楓心想這是公車私用，但他沒有說，隻是問：“誰在醫院裏？”

  “我爸爸。”

  “你用手機設置一下導航吧。”秦小楓把車子開出去，裝作隨意的樣子，跟她聊起來，“茂隆置業集團下麵有幾個公司？”

  “總共有六個一級置業公司，十二個地區分公司。”

  “總部有幾個人在辦公，辦公室裏怎麽隻有一個人？”

  “總共有八個人。”汪小雯看了秦小楓一眼，壓低聲說，“平時，來這裏辦公的人很少，都在外麵辦事。但有些人，辦的是私事。”

  “哦，是嗎？”秦小楓心頭一跳，卻口氣平淡地問，“他們都在幹什麽呢？”

  “都在外麵給人家介紹項目，撈中介費。他們賺的錢，比工資高得多。有人還損公肥私，大撈外快。”汪小雯歎息一聲說，“以前還有人管管，這塊是屬於茂興茂管的，現在沒人管了，總裁來了以後，又什麽事也不管。你知道，大家背後都叫她什麽嗎？”

  “叫她什麽？”

  “茂隆集團的頭號花瓶。”

  “把她說成是花瓶？”

  汪小雯不知是出於正直，還是心裏不平衡，一開腔就說個不停：“有人利用公車辦個人事。有人出公差辦私事，回來差旅費報銷外，還有出差補貼。”

  “這不是在挖集團公司的牆腳嗎？”

  “唉，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我們公司的蛀蟲太多了，我們替茂隆集團擔心，擔心被蛀空，轟然坍塌。”

  秦小楓聽得驚心動魄。

  “集團辦公室，不是有黨委和紀檢等部門嗎？他們就不查不管嗎？”

  “查誰好啊？”汪小雯有些不安地說，“我看集團公司至少有一半的人有問題，你說查誰好？原來的高管都有問題，下屬的紀檢部門誰敢查？怎麽查？”

  秦小楓更加驚訝：“你是說，原來的副董事長茂興茂，副總裁茂興中都有問題？”

  汪小雯吃了一驚，掉頭瞪著他：“你怎麽知道？”

  秦小楓笑了一下，說：“我也是聽人說的。”

  汪小雯見他笑得有些神秘，就謹慎起來，輕咬貝齒，不再說話。

  秦小楓還想從她嘴裏知道一些情況，就沒話找話地說：“六樓實業管理部，部長室南隔壁辦公室裏，那個漂亮女孩叫什麽名字？”

  汪小雯敏感地掉頭看著他問：“怎麽？你看上她了？”

  “哪裏呀？上午，我無緣無故被她打了一個耳光，真是氣死我了。”

  “啊？她無緣無故打你？”

  秦小楓把情況說了一遍，才說：“這個女孩太剛烈了，我隻是推開她，她就不問三七二十一，揚手就揙了我一個耳光。”

  “該打。”汪小雯態度鮮明地說，“誰讓你伸鹹豬手的？換了我，也會打的。”

  “我不是故意的。”秦小楓馬上引開話題說，“她慌慌張張從裏麵奔出來，是不是受到胖部長的騷擾？”

  汪小雯說：“這是肯定的。於小娜因為長得漂亮，名字曖昧，也愛打扮，眼睛嫵媚，聲音發嗲，就受到好幾個上司的追逐。以前是茂興茂，一直在找她談話。但他是不是已經得逞？我不知道。現在茂興茂降職，要調到海外去，胖部長劉育興才敢騷擾她。”

  秦小楓更加吃驚，感歎道：“我看茂隆集團除了茂家內鬥外，風平浪靜，一片興旺。原來它平靜的外表下，還有這麽多的問題，這麽嚴重的曖昧暗流。”

  汪小雯又語出驚人地說：“你看到的情況，恐怕還隻是冰山一角。”

  秦小楓問：“那你是不是也受到騷擾啊？”

  “你說，我跟於小娜誰漂亮？”

  “你比她還要漂亮一些。”

  “那就可想而知了。”汪小雯說了一句，說陷入了沉默。

  開到汪小雯所在的小區，汪小雯讓秦小楓在小區門口等她，她進去拿東西。

  一會兒，汪小雯拿了兩大包東西出來，秦小楓出來幫她放進車子的後備箱，就朝醫院開去。到了醫院，秦小楓停好車，幫助汪小雯一起把東西拎進住院大樓。

  走進她爸的病房，她爸正躺在床上。他見女兒身後跟著一個小夥子，以為是女兒的男朋友，眼睛亮亮地問女兒：“小雯，他是你男朋友？”

  “爸，不是的。”汪小雯紅著臉說，“他是我單位的同事。以前他是副總裁，是我上司，現在是同事，總裁司機，我讓他幫忙送一下東西。”

  “司機？”她爸急著幫女兒找對象，“隻要也是大學生就行，做什麽，無所謂，以後可以改的。”

  他爸從麵相上看，覺得秦小楓還可以，就自言自語地說。

  汪小雯的臉更紅了，她趕緊說：“爸，你不要瞎說。”

  他爸的眼睛暗淡下來。

  “爸，我去給你去交費。”汪小雯沒有看秦小楓，就轉身走出病房。

  秦小楓站在病房裏有些尷尬，就走出去，在朝過道裏邊走邊看，悠閑地蹓躂起來。

  他正慢慢走著，手機來了一條短信通知。

  他拿出來一看，是銀行卡上收到錢的短信通知，秦小楓數了一下，“1”字後麵有七個“0”。這是忻小波打過來的一千萬元賠償款。

  把五百萬元錢打給茂甜甜，作為豪車的修車費。五百萬是他得到的賠償款，不能跟茂甜甜說，留作自已的私房錢。

  秦小楓走到東邊醫生辦公室門口，往裏一看，見汪小雯站在裏麵，眼睛紅紅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在哭。

  他好奇地走進去，輕聲問：“汪小雯，怎麽啦？”

  汪小雯回頭看了一下他，跟他走出來說：“醫生說我爸病情很嚴重，腦部有腫瘤，要開刀，先讓我交三十萬元費用。我哪有這麽多錢啊？我把身上全部的費用都拿出來，也隻有三萬元錢。”

  汪小雯越說越傷心，哭成了一個淚人兒。秦小楓看著她俏臉上掛滿淚水，心裏就生出一股憐香惜玉之情，也動了惻隱之心。

  “汪小雯，快不要哭了，三十萬元錢，又不是大數目，我幫你去交吧。”

  汪小雯睜大紅紅的淚眼，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說：“你有三十萬？你不是剛剛工作嗎？哪來的錢啊？”

  “這個，你就不要問了，我幫你去交，算我借給你的。”

  “那就謝謝你了。”汪小雯領著他來到繳費處，用支付寶掃二維碼後，交了三十萬元錢。

  汪小穎把繳費單子交給醫生，醫生就給她爸安排做手術的時間。

  朝病房走去時，汪小雯對他說：“在我爸爸麵前，你不要跟他說，交了三十萬元錢。說了，他不肯開刀的。”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