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高映龍他們也緊張得臉都變了。

  秦小楓心裏也有些發緊，就心虛地問鬱甜甜：“你有什麽感覺嗎？”

  鬱甜甜搖搖頭，坐在那裏不動：“隻是有些痛，別的什麽感覺也沒有。”

  高映龍和老張麵麵相覷，難堪極了。

  秦小楓依然不慌不忙地說：“不要急，再等一個小時，她的腫胞沒有反映，我向你們賠禮道歉。

  他心裏還是相信達摩大仙，大仙是不會開他玩笑的。

  “哼。”鬱林峰生氣地哼了一聲，看了高映龍和老張一眼。意思是你們叫來的什麽人啊？這不是開玩笑嗎？

  高映龍老婆見秦小楓還是這樣鎮靜，就打著圓場說：“再等等，治病，總得有個過程的。”

  “鬱甜甜，你到臥室裏去，一個小時再出來看一下。”秦小楓裝出輕鬆的樣子說，“我們說點別的，不要再糾結上這上麵了。”

  但大家心裏都很難過，呆坐在那裏，誰也不說話。

  這時，鬱林峰的手機響了，他劃動麵板接聽，是他妹妹打來的：“大哥，我聽你說，有個神醫來給甜甜看病，他來了嗎？”

  “來是來了，但，唉。”鬱林峰就站在客廳裏，不便當著秦小楓的麵說出來，隻是歎息和咂嘴，“小霖，你問他幹什麽？”

  他妹妹說：“我隔壁鄰居家一個小孩，從前天下午開始，就閉著眼睛哭個不停，喉嚨都哭啞了，小臉蛋發祡，怎麽哄都哄不住。今天，他爸爸媽媽弄他到醫院，也是看不好，還是一直哭。我們也被他哭得煩死了。我就想起你跟我說過，今天晚上，有個神醫要來給甜甜看病，所以打電話問一下。”

  “免了吧，什麽神醫，哼，我看。唉，不說了，小霖，這種事，還是不要管的好。我這裏，還弄得下不來台呢。”

  “怎麽啦？他不行嗎？”他妹妹驚訝地問。

  他見秦小楓敏感地聽著，就說：“好了，我掛了。”

  掛了電話，他怕老婆似地向她匯報說：“我妹妹小霖，打來電話，說她隔壁人家一個小孩子，突然哭個不停，哭得喉嚨沙啞，臉色發紫，醫院也看不了。”

  他邊說邊朝秦小楓看。

  秦小楓馬上說：“你問一下，這家人家的家裏有沒有水缸？有，我能馬上讓他不哭。這樣哭下去，要死人的。”

  鬱林峰不相信地看著他問：“你真的能讓他不哭？”

  “哼，別再鬧笑話了。”他老婆的臉色難看極了，“這裏已經鬧了笑話，還要鬧到那裏去啊？你省省心吧。”

  高映龍他們真恨無地洞可鑽，卻又不知說什麽好。

  秦小楓笑了一下說：“一個小時不是還沒有到嗎？不要急，我想還是去做一件好事，這個小孩再哭下去，真的要死了。說不定，他將來是個人才呢。反正現在坐在這裏沒事做，去給他看一下吧，回來正好看鬱甜甜的效果。”

  鬱林峰也有正直感和行善之心，就說：“好，我給小霖打個電話。”

  “小霖，你問一個你隔壁家，有沒有水缸？有，他說能讓他不哭。”

  “要水缸幹什麽？”小霖不解地問。

  “我也不知道，你等等，我讓他跟你說。”他把手機交給秦小楓。

  秦小楓對著手機說：“這個小孩子的魂，被嚇掉了，我要把他招回來。這不是深信，有科學道理的。你讓他們趕緊弄一口水缸，不管大小，放在家裏，裏麵放上八分滿的水。”

  “好好，我馬上去跟他們說，然後打電話過來。”

  掛了電話不到十分鍾，小霖就打過來：“大哥，你跟他說，現在都用自來水了，誰還用水缸啊？不過，這個小區的一幢樓頂上有隻水缸，用於澆花的。他們去問人家借了，你請他過來，他們說不管能不能看好，都不會讓他白跑的。”

  鬱林峰開了免提，這些話大家都聽到了，個個都拿眼睛來看秦小楓。

  秦小楓站起來說：“走，快去救一下這個孩子。說不定，這個孩子將來還是個國家棟梁之才呢。”

  說得大家都笑了。

  “我帶你去。”鬱林峰看了老婆一眼，拿了車鑰匙就要往外走。

  “別去丟人現眼了。”他老婆還要阻止。

  高映龍也站起來說：“我們一起去，見證一下這個奇跡。”

  “見證個鬼啊。”鬱林峰老婆生氣地罵道，“他這是裝神弄鬼，搞迷信。”

  “絕對不是迷信，到了那裏，我會解釋給他們聽的。”秦小楓認真地說，“但要讓孩子不哭，人家才能相信，還是讓事實說話吧。都坐我的車，正好五個人一車。”

  “好，就開一輛車吧。”鬱林峰帶了秦小楓他們走出去，開了車朝妹妹家趕。

  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這個小區。停好車垶出來，鬱林峰有些不放心地問秦小楓：“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不要上去了，免得丟臉。”

  秦小楓淡淡地說：“上去吧，丟臉也是丟我的臉，你們不用怕。”

  鬱林峰就把他們帶到妹妹家。他妹妹見是一個稚嫩的小夥子，也是搖頭咂嘴，臉色不好看。但現在他已經跟隔壁人家說了，就隻能帶他過去。

  五六個人走過去一眼，心都糾結起來。

  這是一個兩個一廳的套間，夫妻倆都在三十歲左右，白領模樣。這時臉色都急得鐵青，孩子媽媽已經哭紅了眼睛。

  小孩大概三四歲左右，是個男孩，長得胖乎乎的有些可愛。但現在他四腳朝天躺在一隻木質搖籃裏，臉色發紫，嘴唇發黑，喉嚨沙啞，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哭著。

  他已經哭不動了，手腳也隻是輕微地動著。

  “哇，哇，哇。”哭聲細若遊絲，氣息奄奄，眼看就要沒命了。

  小夫妻倆急得團團打轉。

  “神醫，快救救兒子吧。”孩子爸爸真是病急亂投醫，也不管這個小夥子是不是行，就叫他神醫。

  “嗚嗚嗚”他媽媽像見到救命恩人一樣，對著秦小楓嗚嗚大哭起來，“我的小寶，要不行了，他不行，我也，不活了。”

  秦小楓冷靜地說：“快不要哭，對孩子不好。”

  他媽媽才止了哭，睜著紅紅的淚眼，恨不得要給秦小楓下跪。

  秦小楓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一個小孩子的臉蛋，小孩就“哇”地一聲，嘶聲大哭起來。

  “你們是不是帶他到哪裏去過？”秦小楓看著他爸爸問，“是不是在路上跌了一跤？”

  “啊？你，你怎麽知道？”他媽媽驚訝地問。

  他爸爸連忙說：“對對，那天，我們騎著摩托車出去，她抱著孩子坐在後麵。在一個拐彎的路口，一輛卡車突然衝過去，我們連忙往右偏過龍頭，輪胎一打滑，就摔下來。可還好，她和孩子甩在路邊的農田裏，沒有摔傷。孩子嚇得哇哇直哭，我們把他抱回家，他就一直哭到現在，怎麽弄都不停哭。”

  秦小楓聽完，不作解釋，隻對他媽媽說：“你把他抱起來，我帶你們開車到摔跤的地方去一下，回來我就讓他止哭。”

  “這，這。”夫妻倆也有些懷疑地發著愣。

  “不要發愣了，孩子再哭下去，就危險了。”秦小楓用命令的口氣說，“你們兩人一起去，其它人不要跟過來。”

  他媽媽不顧孩子的啼哭，抱起他，把他緊緊樓在懷裏，隨秦小楓下樓。

  秦小楓讓孩子他爸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帶路：“離那個地方有多遠？”

  “不遠，大概四五公裏。”

  “你給我指路，朝哪裏開？”秦小楓在孩子他爸的指引下，發動車子往前開去。

  開到那個路口，秦小楓下車，讓他媽媽抱著孩子，走到摔跤的地方。

  “你把孩子放在跌倒的地上，上麵墊一件衣服。”秦小楓教她怎麽做，也教她怎麽說，“你對他說，小寶，這是車禍，你不要怕，啊。媽媽抱你回去，小寶乖。”

  他媽媽照他說的話說了一遍，再從地上抱起哭得差點斷氣的孩子。回到車子裏，秦小楓開著車子迅速往他們家裏開。

  回到他家，秦小楓讓其它人都退到門外，讓她媽媽一個人抱著孩子，來到那隻水缸邊。讓孩子的臉對著水缸裏的水。

  水缸裏立刻有了三個人的倒影。

  秦小楓再從包裏拿出那根達摩棍，這時孩子還是閉著眼睛一抽一抽地在抽泣。

  秦小楓嘴裏說：“小寶，不要哭。”

  他說著用達摩棍對準孩子的後頸，“啪”一聲，敲擊下去。

  孩子一驚，猛地睜開眼睛。秦小楓對著水缸裏的倒影做了一個鬼臉，孩子冷不秦突然看到一個鬼臉，嚇得全身一震，一下子驚醒過來，就不哭了。

  他愣了一下，掙紮著要離開水缸，把頭往媽媽溫暖的懷裏拱。隻是他的小肚皮還是一抽一抽的，手腳也有些驚厥。

  慢慢地，他又閉上眼睛，嘴也安靜地不動了。

  “好了，孩子沒事了。”秦小楓叮囑她媽媽說，“你先陪他睡一會，讓他睡了一覺後，再弄些東西給他吃。他餓壞了，沒有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