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殺機

  大丫環察覺賓客的眼神不對勁，連忙退了回去。

  肅王妃見蘇家眾人不願意讓蘇雯瀾單獨見秦黎辰，暗罵了一句不識好歹。就蘇家現在的情況，他們家願意結親就不錯了，還敢這樣擺譜。肅王妃越看蘇家越不順眼，對甄氏這個曾經的手帕交更是各種看不上。

  當年她和甄氏還在閨閣的時候，兩人條件不相上下。後來她嫁給肅王爺，甄氏嫁到蘇家。那時候肅王妃還覺得她們嫁的男人都是有權有勢的，以後可以互相幫襯。誰會想到年輕時候的一句‘戲言’給自己惹了麻煩。

  “奴婢知罪。請王妃娘娘饒命。”負責端菜的小丫環將菜湯倒在平陽王妃的身上。“奴婢給您擦幹淨。”

  平陽王妃站起來，一把拂開湊過來的小丫環。她厭惡地看著肅王妃：“這麽多年沒見，肅王妃的脾氣還是這麽好。肅王府也算是有頭有臉的，要是連丫環都管教不好，不如交給本王妃為你管教。秀姑，掌嘴。”

  啪！啪！啪！

  平陽王妃身側的嬤嬤揮著膀子抽打著做錯事情的小丫環。小丫環發出淒慘的叫聲。

  全場幾十個女眷看著這邊的鬧劇。一個個露出古怪的表情，有的在興災樂禍，有的漠視，有的譏笑。

  肅王妃驕傲了大半輩子，很少有這樣丟人的時候。今天先是命案，接著總是有人和她作對，讓她的心情跌入穀底。現在聽見那小丫環的叫聲，仿佛平陽王妃的巴掌是打在她臉上似的，讓她顏麵無存。

  肅王妃臉色難看，銳利地看著平陽王妃：“夠了。今日是本王妃的生辰宴，平陽王妃是不是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幾個丫頭計較？”

  “既然肅王妃這樣說，本王妃給你這個麵子。”平陽王妃轉身走出去。“本王妃失陪。”

  蘇雯瀾站起來：“瀾兒也失陪了。再次祝王妃娘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肅王妃聽了這樣的賀詞，有種吞了蒼蠅的感覺。

  什麽叫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就今天這樣的糟心日子，誰願意再出現第二次？

  蘇家其他人也跟著離席。

  剛才他們還裝裝樣子，現在連表麵的和睦都不願意再裝。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對姻親隻有怨，沒有情。

  “終於出來了。”蘇雪瑜拍拍胸口。“說真的。要是再不離開，真怕在裏麵吐了。”

  蘇雯瀾沒好氣地看著她：“還沒有離府，注意點說詞。就算心裏是這樣想的，也不能大大咧咧說出來。”

  “姐，接下來去哪裏？”蘇慕玉問道：“回府嗎？半夏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大哥那邊好沒有。”

  “大哥那邊沒有那麽快好的。我剛才讓半夏去找成風，其實隻是個借口。半夏沒有去。”

  “既然半夏沒去，那把她叫回來，我們直接坐車回府就是了。”龐氏說道：“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

  “我讓半夏去甄郡王死亡的地方看看。她現在在湖邊。”蘇雯瀾說完這句話，等著被家裏的兩位長輩責怪。然而她們沒有怪她，隻是用非常無奈的眼神看著她。“你們不怪我嗎？”

  “你現在越來越有主見，我們怎麽管得了你？”甄氏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你好。”

  蘇雯瀾抱著甄氏的手臂：“娘和嬸子最疼我了。隻要有你們在，我就覺得好安心。再多的危險也不怕。”

  “你不怕危險，我們怕。我們可不像你們年輕。”龐氏在旁邊打趣。“年輕真是好。哪怕明知道有危險，還是願意去冒險。像我們這把年紀了，整天隻想著怎麽過舒坦日子，最好每天都風平浪靜，什麽也不發生。”

  “說起來甄郡王居然會死在肅王府，而且死得這樣淒慘。要是沒有查出來，我們心裏也不舒服。總覺得凶手隨時盯著我們。要是對方出手，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我們。對這種危險的凶手，還是查出來比較好。”

  “說不定隻是甄郡王的仇人。哪個貴族的手裏沒有沾幾條人命。就算有人來報仇也是正常的。”

  半夏匆匆走過來，俯在蘇雯瀾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怎麽了？什麽事情神神秘秘的，還不能讓我們聽見？”見到半夏的動作，龐氏有些不高興了。

  半夏看向蘇雯瀾。

  蘇雯瀾點頭：“沒什麽不好說的。二夫人想聽，你就說吧！”

  半夏福了福身，恭敬地說道：“剛才奴婢去發生命案的地方查看。因為不想被人發現，奴婢的行蹤非常隱密，所以沒有人看見我在那裏。正好這時候平陽王妃過來了。平陽王妃剛到，突然出現兩個黑衣人暗算了她。她就被打昏了。奴婢看在平陽王世子的麵子上出手，從那些黑衣人的手裏救下了平陽王妃。”

  “那她現在在哪裏？”甄氏問出了問題的關健。

  “在不遠處的小院子裏。”

  “半夏，你想辦法通知平陽王府的人。不管是世子還是王爺，總之把平陽王妃這個燙手山芋交出去。”

  “是。”半夏見蘇雯瀾沒有反對，便應了下來。“隻是平陽王妃那裏……”

  “我會過去瞧瞧她的情況。”蘇雯瀾說道：“你先去通知林盛吧！”

  “我們也過去瞧瞧。”甄氏對龐氏說道：“今天的事情還真是衝平陽王妃來的。不過這位平陽王妃的運氣真好，先是有瀾兒為她解圍，現在連瀾兒的丫環也能救下她。看來我們瀾兒還真是她的福星。”

  “瀾兒救下她，她未必領這個情。等她醒過來，知道是瀾兒的人幫了她，未必會真心感謝我們。指不定還會懷疑這出戲是不是我們演的。”龐氏道。

  “如果是這樣，平陽王世子對我們瀾兒再好都是白搭，讓他離她遠點。就算沒有肅王府的親事，我們家瀾兒也不能和平陽王府有任何牽扯。”

  蘇雯瀾摸了摸臉頰。

  聽這話，就像是不嫁肅王府就嫁平陽王府似的。難道他們不知道她已經變成這些世家大族的燙手山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