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放鬆

  從國子監傳來朗朗讀書聲。

  裴玉雯站在窗外，看著端木霆坐在首位，在他身後坐著林敬和裴煥。其他大臣的子孫按各自的身高排在後麵。

  太傅在上麵講解著詞意，下麵的學子們認真地聽著。偶爾有一個在課堂上打瞌睡的，太傅毫不留情地提起他的耳朵，蒼老的臉上滿是不悅。

  “你不願意來讀書，老夫也不會勉強。明天你不用來了。免得影響殿下課業。”

  被責怪的胖學生連忙告饒：“太傅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要是來不了國子監，我爹會殺了我的。”

  “你不是林大人的兒子嗎？你爹學問不錯，你跟著他學習也是一樣的。”太傅毫不心軟。“老夫是帝師，首先要考慮的是太子殿下，其次才是你們。太子殿下讓各位能得到最好的教學，各位應該知道珍惜。”

  裴玉雯見那胖學生老實了，其他人也比剛才更認真。而端木霆小小年紀最認真，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影響。

  “走吧！”裴玉雯對旁邊的孤月和殘月說道：“今日空閑一天，你們也放鬆一下。我們出宮玩。”

  孤月和殘月笑著應是。

  裴玉雯換了一身便裝，化為普通的婦人在街上走著。她看著那些老百姓的神情，想從他們的臉上看見自己這些年所做的努力是不是值得的。所謂的出宮放鬆，其實不過是探查民意，想聽聽老百姓的心聲。

  關在那深宮大院裏的君王要是聽不見老百姓的聲音，那是很容易被朝中大臣蒙蔽的。偶爾出宮聽聽不同的聲音，不要相信那些溜須拍馬，腦子會更加清醒一些。

  “今日早朝發生了重大的事情，大家聽說了嗎？”

  “什麽事情？”

  “皇後娘娘震怒。據說許多大人的官位不保，要從百姓中提取名額。還發布了提前舉行科考的禦旨。”

  “真的嗎？要是真的，我得回去讓我哥哥早些做準備。”

  “此時是從一位大人的嘴裏傳出來的，不會有假。皇後娘娘雖是女流之輩，卻不讓須眉。我最敬重的就是她。”

  孤月輕笑：“娘娘，咳，夫人應該放心了吧？”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裴玉雯刮她一眼。“就你心思多。”

  裴府。仆人聽見敲門聲，打開房門。

  “大小姐……不，皇後娘娘。”仆人說著，立即跪了下來。

  “起來吧！”裴玉雯朝仆人揮了揮手。“大夫人和二夫人在府裏嗎？”

  林氏不在了，裴燁在邊境打仗，所謂的大哥卻不是真大哥。現在的裴燁又顯得有些冷清孤寂。

  如果她像以前那樣可以隨便回來，倒是可以帶著兩個妹妹回來鬧一鬧，給府裏添點人氣。可惜現在裴玉靈忙著哺育孩子，她又忙著治理江山，剩下裴玉茵又因為子嗣問題有些憂慮，這裴府怕是好久沒有人登門拜訪了。

  “在。”

  “老遠就聽見說你回來了，我不敢相信。沒想到是真的。”小林氏腳下生風，快速迎了過來。“說吧！被你留在宮裏的倒黴蛋是誰呢？”

  裴玉雯曬笑：“嫂子，你就是這樣看待我在宮裏的地位的？倒黴蛋？”

  “不是倒黴蛋是什麽？治理江山是男人的事情，哪裏需要你在那裏指手劃腳的？偏偏你就是這樣的操勞命。”小林氏挽著她的手臂。“子潤和煥兒他們每日回來說得最多是姑姑今天又皺了幾次眉頭，姑姑又訓斥了哪個官員。聽他們說這些，我都替你累。”

  裴玉雯笑而不語。

  “對了，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今日你來了，正好拿個主意。”小林氏斂了笑，一臉認真地看著她。“還記得我給你說的秦氏嗎？就是以寡婦之身帶著繼子的那個，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記得。”裴玉雯看著她。“她怎麽了？”

  “那時候她給我說過，有人一直纏著她，說是傾慕她，不在乎她是寡婦。如今那人又出現了。”

  “那人有問題？”

  “豈止有問題？那個人與你大哥……那個冒牌貨是認識的。瞧兩人應該還非常熟悉。那人出現了，說明敵國的人悄悄潛入了京城。”小林氏停下腳步。“你得小心了。”

  裴玉雯看著小林氏，眸光閃動，異色一閃而過。

  “你想說什麽？有什麽話就直說。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小林氏摸了摸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