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放手
作者:
慕容颯 更新:2020-03-02 06:41 字數:2294
第七百二十章:放手
裴玉雯聽從端木墨言的建議好好地休息了一夜。可是醒來時……
“你不知道我是誰?”
裴玉雯看著麵前的男人。
他的眼睛仍然沒有焦聚,黯然失色。
他‘看’著前方,滿臉的迷茫:“這位姑娘……此地是何處?我為何在這裏?”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裴玉雯捏了捏拳頭,認真地看著他。
“當然。我是南宮葑,程國公府世子。”南宮葑笑容淡淡。“我的眼睛出事了,看不見姑娘。可是聽你的聲音,我感覺我並不認識你。”
“……”裴玉雯沉默。
端木墨言聞訊趕過來,看見的就是裴玉雯黯然的神情。
“怎麽了?”
裴玉雯回頭看向端木墨言,語氣悵然:“他不認識我。”
端木墨言在她的身側停下來,銳利地打量著南宮葑:“世子爺知道我是誰嗎?”
“七王爺。”
“世子爺為何認得本王?”端木墨言淡淡地說道。
“七王爺說這句話有些奇怪。我與王爺也算是知交,怎麽會不認得你?”南宮葑輕笑。
“那,你為何不認得本王的王妃?”端木墨言握住裴玉雯的手。
南宮葑嗬嗬輕笑:“原來是王妃娘娘。本世子失禮了。王妃娘娘看在我有眼疾的份上不要見怪。王爺也真是的。雖說我與王爺是知交,王妃娘娘就像我的嫂子一般,那也不能把我交給王妃娘娘看顧。這不是惹人說閑話嗎?對王爺,王妃以及本世子都不太好。”
裴玉雯還記得自己失憶的事情。那時候她不認識所有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別人告訴她的。她聽了那些事情,覺得有些熟悉,又怎麽都想不起來。她不知道別人是什麽心情,隻知道自己很失落。現在她知道了,這種被重要的人遺忘的感覺很糟糕,比自己失憶還要糟糕。
“是本王疏忽了。”端木墨言握緊裴玉雯的手掌。“世子醒了,讓盛公子看看他的眼睛。”
裴玉雯鬆開端木墨言的手走出去。她走得很急,差點摔倒了。幸好孤月扶了她一把,這才沒有摔下去。
孤月清楚地看見裴玉雯眼裏的淚意。如果不是受傷到極致,她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本王還有公務要處理。世子爺在這裏好生養傷,有什麽需要吩咐下人。”
“多謝王爺的照顧。本世子不會和你客氣的。”
“那本王先告辭。”
“王爺慢走。”
房間裏剩下南宮葑,劍影以及幾個婢女。劍影對幾個婢女說道:“你們下去準備些吃的。”
“是。”
房間變得空曠起來。劍影遞了一杯水給南宮葑,用哀傷的眼神看著他。
“又不是女人,幹嘛一幅棄婦神態?”
“世子爺又看不見,怎麽知道我是什麽神態?”劍影回擊。
“就算看不見,也能感覺得到。你不知道瞎子的感覺最靈敏嗎?”
“屬下又沒有當過瞎子,不知道靈敏不靈敏。屬下隻知道世子爺傷害了王妃娘娘。”
“……”
南宮葑把玩著手指。
“世子爺根本就沒有失憶。”
“……”
“世子爺為何要這樣對王妃娘娘?那不是你的心頭肉嗎?誰要是挖了你的心頭肉,你能活嗎?”
“……”
“世子爺……”
“夠了!”南宮葑閉上眼睛。“我說夠了。”
“世子爺!”劍影眼含心疼。“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呢?”
“我的眼睛……隻怕無法恢複了。”南宮葑語氣複雜。“我的存在已經影響到王爺和王妃的感情了。如果我再不離開,不僅會成為她的牽絆,也會成為他們夫妻之間的一根刺。若是真心為她好,便……看她幸福。”
“世子爺……”劍影真的哭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的淚水金貴,但是每掉一次,必是極大的觸動。
院子裏,裴玉雯看著麵前的合歡樹。
“什麽時候有了這棵合歡樹?”
殘月在後麵說道:“半個月前移植的。王妃娘娘好久沒有逛園子了,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合歡仍在,人事已非。”
“王妃娘娘,世子爺會想起來的。”
“想不起來也好。我隻是擔心他的眼睛。想辦法找個好大夫。如果能夠找回舒老就更好了。隻是舒老怕是……”凶多吉少了吧!不過沒有找到屍體,還是應該再努力一下的。畢竟再沒有比舒老更好的大夫了。
“雯兒。”端木墨言趕過來,見到她在院子裏傷心,眼裏閃過心疼。
“他的眼睛……”裴玉雯靠了過去。
“我會想辦法的。”端木墨言看著她。“看樣子他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 ”
“嗯。”裴玉雯淡笑。“我知道了。那你和他商量吧!”
反正也不記得她了。她再出現的話會很奇怪吧!
端木墨言談不上現在是什麽心情。南宮葑的失憶太巧合,卻讓他鬆了口氣。
或許這樣挺好。
他們都不用再為難。
南宮葑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王爺……”管家走過來。“譚府的譚爺邀請王爺和王妃入府赴宴。”
“弈之回來了?”裴玉雯驚訝。她看向端木墨言,他的眼裏也滿是驚訝。
“今天晚上過去瞧瞧。”端木墨言見裴玉雯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如釋重負。
夜晚,端木墨言和裴玉雯來到譚府。剛下馬車,見另一輛馬車也駛過來。從馬車裏走出華傾書與裴玉靈。
“姐,你們也剛到啊!”裴玉靈見到裴玉雯,快步跑過來。
“慢點。”華傾書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她穿得厚實,平時就毛毛燥燥的,這季節就更笨拙了。
剛進了院子,見到了裴燁和諸葛佳惠逗著裴子瀚。從房間裏傳出裴玉茵和譚弈之的聲音。
“姐來了。”裴燁見到裴玉雯幾人。“姐夫。”
“你們都來了,大哥和大嫂呢?”裴玉雯看了看四周。
“他們沒來。大嫂有些不舒服,起不來。”裴燁說道:“大伯母不愛湊熱鬧,你知道的。”
“大嫂怎麽了?”裴玉雯聽說小林氏生病了,心裏很是擔心。“大夫怎麽說?”
“就是普通的風寒。她前段時間小產,身體還是有些損傷。大夫開了藥方給她調理。”諸葛佳惠說道。
這種事情當然要問女人,男人能知道什麽?